君笑大唐
第四十四章 诺言（旧版）

中元节，俗称鬼节，七月半，佛教称为盂兰盆节。

每到中元节，家家祭祀祖先，供奉时行礼如仪。七月十五上坟扫墓，祭拜祖先。

传说该日地府放出全部鬼魂，民间普遍进行祭祀鬼魂的活动。凡有新丧的人家，例要上新坟，而一般在地方上都要祭孤魂野鬼，所以，它整个儿是以祀鬼为中心的节日。

萧衡他们赶不回长安，在半路过了中元节。

家家户户烧香烧纸，祭祀先祖，也泼水饭，泼走过往的亡灵。小丫头心里慌慌，不敢一个人睡觉，硬是把萧衡拖到房间说故事。

萧衡哪里擅长说故事啊，金庸古龙的电视剧倒是看得不少，但是断断续续，也说不连贯，总不能说抗倭神剧吧，只好说什么小华啊小明的故事，说来说去，更词穷了，惹的小丫头连翻白眼。

最后，萧衡词穷，两人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点点雨滴，气氛，十分静谧。

“萧哥哥，你是从哪里来的啊？”小丫头突然问道。

“我啊？”萧衡叹了口气，回忆前世过往，“我老家是湘黔地区的，父母早逝……”

“那长安的，不是你父母吗？”小丫头好奇地问。

萧衡摇摇头，道：“那是我义父义母。”萧衡随即说了以前的说过的故事，说自己父母早逝，然后出来四处流浪，最后在真定遇上贼人打劫，差点死去，还好义父义母所救，感念他们的救命之恩，就将他们带到了长安，侍奉他们终老。萧衡心里念，不好意思，这不是有心编故事骗你的，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的吧，那样离谱的事，小丫头打死也不信，何况，穿越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任何人。

“原来萧哥哥跟我一样，也是个苦命的人。”小丫头是感性的，听完萧衡的身世，鼻子泛酸。

“没什么，我早习惯了。”萧衡笑笑，“逝者已矣，生者总要想办法生存下去。你虽然有父亲，但是现在父亲不在乎你，你也受了很多的苦，洗衣做饭，你也是个很坚强的女孩。”

“是么。”得了萧衡的称赞，小丫头心里一阵高兴。

“我是没了亲生父母的，所以才知亲情的珍贵，你不要责怪你父亲，多些沟通，一切会好起来的。”萧衡轻轻地劝慰。

“嗯。”小丫头嗯了一声，顺势靠在了萧衡的肩上。

“萧哥哥，你以后会保护我吗？”小丫头轻轻地问，手拨弄衣角。

“会的。”萧衡抚摸着她的青丝，温和地道。心道，你就像我的妹妹，我会保护你，直到你出嫁，找到另一个人来保护你。

承君一诺，会守终身么？

夜里，雨如丝，情绪如烟。

是谁，在心里一颤。

“睡吧，夜深了。”萧衡轻轻地道。然后让小丫头躺在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

“萧哥哥，别走，我怕。”小丫头央求。

“睡吧，我会守着你的。”萧衡微微一笑。

“嗯。”小丫头拉着萧衡，闭上了眼睛。

夜，更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丫头才睡着。萧衡看着她脸上露出的微笑，估计她睡得很安稳吧，偶尔还发出梦呓。是个令人心疼的丫头，萧衡笑笑，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给她盖好被子，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打个哈欠，躺在床上睡觉。

次日，两人很晚才起来，街道上，雨水冲去了昨晚的香纸，但是还留下些痕迹。雨变小了，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车夫，加了高价，继续往长安赶。

十天后，终于赶回了长安。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回到长安以前，西平郡王的奏章早已呈奏玄宗，玄宗直接批准，批文发往西平，让哥舒翰筹备建军的事了，一切发展比较顺利，另外一边，太子也找人与陈玄礼搭上了线，陈玄礼没有拒绝太子的好意。

萧衡与小丫头回了广平王府。府上，有另一个脸偏圆，略显书生气质的青年。

“李倓，你也在啊。”小丫头随意喊道。

这丫头，也太没大没小了吧，萧衡心里感觉奇怪，她怎么都是叫他们名字。李倓，这个人萧衡知道，就是建宁王。

“参见殿下。”萧衡拜见。

“二弟，这是子冀，是子源先生的好友。”广平王在一旁介绍。

“啊，子源先生现在在哪里？”李倓非常关心他的老师。

“回殿下。大哥他现在在嵩山修道，他无时不刻挂念着殿下你们。”萧衡回答。

“皇爷爷也真是，明知道子源先生是被陷害的，他还……”李倓血气方刚，心中一直不平这件事。

“二弟禁声，有些话不可乱说。”广平王已经成熟了很多，连忙劝阻他的弟弟。李倓愤愤了一会，也就不说话了。

“此事功劳，全赖子冀，父王让本王转告子冀，他日一定重赏子冀。”广平王随即又道，现在太子处境尴尬，给不了萧衡什么赏赐。

“为主谋，忠人之事，哪里要求赏赐，属下受之有愧。”萧衡赶紧拱手。

“子冀辛苦，快下去好生歇息吧。”广平王温声道，礼贤下士，看来他在开始做了。他的语气，让旁边的李倓呆了呆，感觉哥哥，有点变了，具体哪里变化，他又说不上来。

“属下告退。”萧衡施礼，把小丫头交给了他们。

萧衡出了门，还在王府内走，突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哭丧着脸跑了过来，在他面前，踩到了一个石子，摔倒了。

萧衡赶紧把他扶起来。

“疼吗？”萧衡蹲下身，温和地问。小孩却茫然地看着他，摇摇头。

“小朋友，什么事让你伤心呢？”不得不说，萧衡的声音，自带有一种亲和力。

“母亲骂了我，呜呜。”小孩伤心起来，小声啜泣。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么，母亲为什么会责备你呢，告诉我好吗？”萧衡循循诱导。

“因为，因为我弄坏了丫鬟的东西，把丫鬟弄哭了。”小孩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个熊孩子，萧衡微笑，教导道：“丫鬟也是人呢，小朋友想想，换着你是那个丫鬟，你会哭吗？”

小孩想了一会儿，低头，嗯了一声。

“这就对了，以己思人，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考虑别人的感受，这样，大家都会喜欢你，古代很多名人都是这么做的呢。比如孔融让梨啊，都是好孩子。”萧衡继续说。

“嗯。”小孩郑重的点头。

“所以啊，你母亲被不是责备你，只是心疼你，让你做个好孩子，让大家喜欢你而已。”

“嗯，我知道了。”小孩回答，没有刚才的沮丧了。

“知道就好，去跟母亲道歉吧。”萧衡拍拍他身上的灰尘。

“这……”小孩难为情了。

“记住，我们是男子汉大丈夫哦，大丈夫顶天立地，给母亲道个歉算什么。”萧衡比划道。

小孩顿时豪气顿生，重重地点头。

“适儿。”这时，一妇人的声音传来。

萧衡循着声音望去，一个典型的江南女子，倚望在那里。她着袒胸装，精致的脸庞，偏瘦，典型的江南女子。看上去比萧衡大不了几岁，但其孩子却十岁左右了。

适儿，等等，这女子叫小孩适儿，这是李适？未来的唐德宗？萧衡瞪大了眼睛。那这女子，就是传奇皇后沈珍珠？

“母亲。”小孩马上跑了过去。

“母亲，孩儿知错了。”小丫没有忘记自己对萧衡的承诺。

女子一愣，随即微微一笑，道：“乖孩子，是母亲不好，母亲不该责罚你。”随后望向萧衡，又把小孩正脸朝萧衡道：“这是子冀，是你父亲的客人，你要叫他先生。”

小孩没有违背母亲，郑重抱拳朝萧衡施礼，恭敬地叫了声：“先生。”

“王妃言重了，在下亏不敢当，当不得小殿下的礼。”萧衡赶忙回礼。

沈珍珠微微一笑，道，“先生自去忙，我带适儿去了。”然后又对李适道，“适儿，乖，我们功课还没有做完呢，做完了功课，母亲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李适毕竟是好小孩，乖乖地答应了。然后沈王妃带着李适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

萧衡又发了会呆，才离开王府，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二老见他回来，非常高兴。然后就是告诉他，前几天收到一封信，放在他书桌上。

萧衡一看，字迹俊秀，上面写着：萧郎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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