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染坊
第四章 被土匪绑了（旧版）

1916年10月10日，《自由谈》开始刊载陈俊杰的武侠小说。

《射雕英雄传》因为篇幅还没有展开，暂时显得不温不火，默默无闻。

陈俊杰回到家后，又开始了自己的宅男生活，平时就在染厂帮帮忙，陈寿亭也没让陈俊杰干什么重活，就是在铺子里看看铺子，或者是下去收收账，没事就宅在屋里继续创作。

城外，一片还没收割的庄稼地，天色渐晚，陈俊杰和寿亭一起收完账回家，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一看就知道关系很好。

他们路过一个土崖子，这时，从上面跳下四个人，一闷棍分别打在他们头上，另两个拿麻袋套在他们头上……一处破旧的关帝庙，门前有火把，站着几个土匪。

陈俊杰首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捆在一根柱子上，“还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柱子’”，陈俊杰自嘲的在心理笑了笑，陈寿亭就绑在他的旁边。

借着那火把的火还能看清庙门上的对子，红漆早就褪去，字迹也有些斑驳。横批是“亘古一人”，上联为“写春秋读春秋一部春秋”，下联为“兄玄德弟翼德德兄德弟”。冲门的关羽金身破旧；旁边的周仓手里的刀头也没有了，只攥着一根棍子；关平上身不在，只有半截腿。

没过一会，陈寿亭也醒了...

土匪见两人醒了，土匪头领凑过来，这人二十七八岁，光头浓眉，少个门牙。“兄弟，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寿亭一笑：“大昌染坊。有话就说吧，能答应我就答应，我答应不了的，你宰了我也没用。”

土匪跟进一步：“好，痛快！我说，你怎么知道是大昌染坊出的‘签子’？”

寿亭乐了：“嗨，这还不容易？我就是一个染匠，既没钱，也没地，也没得罪人。不是大昌能是谁？哥，有话你就说吧。”

土匪挺高兴：“兄弟，一看你就是个明白人。咱弟兄们也是受人之托，事儿很简单，把你那价钱抬上去，也别用什么dé国染料。你只要答应这些，我就放了你。你痛快，我也痛快。怎么样？”

寿亭装傻：“大哥，这事大昌染坊的王掌柜的找过我。他们这是给你出难题。你想呀，我是个伙计，这事我能做得了主吗？”

土匪怒目：“那就绑你掌柜的！”

土匪头子见他们兄弟两个面容平静，有些为难：“兄弟，我是邹平常山柳子帮，常来你周村办差使。既然自报了家门，就不怕你告官。常山的局子我也敢炸。兄弟，自打干上这一行，我就没想着这辈子落个囫囵尸首。咱俩也无冤，也无仇，认识了，咱好说好散，家里也等着你。这样，你把价钱抬起来，又多挣了钱，你也少受了罪。别逼着哥哥动手，见了彩。这荒坡野地的，何必呢？”

寿亭替他解忧：“大哥，我过去是个要饭的，你这一行我见过。当初咱还差点成了同行——就是因为我年岁小，跟不上趟，人家没要我。大哥，咱这么说，各行都有自己的规矩，你就捅我两刀交差吧。兄弟不怪你，你这也是买卖。”

土匪有点急：“嘿，有点儿意思！头一回见。”

陈俊杰就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两人在那里唇枪舌剑的斗嘴，感觉挺新鲜的，因为知道不会有事，见土匪不找他麻烦，他也乐个清净。

王掌柜的内弟老三沉不住气了，从门外冲进来：“他妈的，老子这就撕了票，让你他妈的充硬汉！”说着就要去夺刀。

那土匪头子把眼一横：“老三，杀人撕票可不是这个价。要杀，我放了他，你自己再去杀。”

老三嘟嘟嚷嚷地退到一边。陈俊杰撇撇嘴，很是看不起老三这个人。

土匪说：“兄弟，就这么着吧！我看你是条汉子，不忍下手，想交你这个朋友。听我的，把价钱抬上去！”

寿亭说：“大哥，这价钱是我让掌柜的落下来的，全周村城都知道，我要是再抬上去，还有人信得过我陈六子吗？大哥，人活一口气，佛求一炷香。关二爷就站在这里——当初曹操上马金，下马银，美女十二人，他老人家都不动心。我陈六子宁可让掌柜的来收尸，也不能坏了人家的买卖。”

土匪急了：“好呀，小子！你算是让我开眼了！来，先给他上炷香！”

他的手下早把香点着了，那炷香有烟囱那么粗，香头燃着，熠熠放光。那家伙用嘴一吹，呼呼地冒火。他双手拤着走向寿亭。

“慢着。”陈俊杰喊道，陈俊杰知道该自己出马了，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寿亭把香摁到自己身上，在床上躺上好几天。

“小子，你有什么高见？”土匪本来见陈俊杰是个书生，也不愿意在他身上找麻烦，书生身子骨弱，他们也不想把他整出个好歹了。

“大哥，我知道你们干这行的奉行一个‘义’字，把我们绑了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这点我们也不怪你们。”陈俊杰不卑不亢的说到，“你可以随便找人去打听一下我六哥的为人，绑这样的人你们会不会感觉脸上害臊！”

“哦，那你说说，我到还真想听听。”土匪头子笑着问道。

“单说我六哥的人性，我六哥当年是要饭的出身，当年要饭的时候，长到一家饭铺子去，铺子里有个掀门帘的时不时的给六哥点剩饭，你知道我六哥现在是怎么做的吗？”

“哦，你说。”土匪头子明显是有了兴趣。

“我六哥现在已经把这个掀门帘的供养了起来，我们今天就是从那里回来的，我六哥又把那家房东太太雇了起来，给他当了老妈子，每三个月就就付一个大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一个大洋够买三个丫鬟了？”

“为什么？”

“天朝人讲究的是落叶归根，故土难离，锁子叔也就是那个掀门帘子的，现在已经是一大把年纪，那里有他熟悉的人，他不想离开，我六哥又怕他们吃亏，所以才高价给他雇了人照顾他们老两口，那房东老妈子看在前的份上，肯定回全心全意的照顾二老，不敢有丝毫耽搁，因为她怕到手的钱飞了。”

土匪头子听到这里肃然起敬。

“大哥，我知道你们这行很有讲究，为什么大家都称你们绿林好汉，那是因为你们义字当先，你们这行都拜关羽，因为他‘义’，知恩图报，二十四孝不过如此。现在关二爷的石像就在这里，你们对着关二爷的石像扪心自问一下，这样的人你们应不应该绑，是不是绑错了!”

“松绑！”土匪头子大声喊道，手下小弟赶紧给陈俊杰和陈寿亭两人松绑。

这年头凡是干土匪的，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这时候的土匪也很讲究，不是真坏的骨子里的，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这种人最佩服的就是真男人，真汉子。

“谢谢大哥，我知道你们这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这样吧，今天的情我们兄弟二人记下了，大昌染厂的这个钱你们也别争了，明个还回去吧，为了不让各位兄弟破费，你打发个人明天到周村去找我们，100个大洋送上略表心意，就当交个朋友。”

“兄弟，你这是骂我啊！这钱我要是拿了，那我也就没脸在这行混了。”土匪头子说道。

陈俊杰看他一脸的真诚，知道不是说瞎话，也就没在提。”

“大哥，能麻烦你件事不？”陈俊杰问

“兄弟有话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肯定没二话，哪怕是把老三绑了都行。”土匪头子大声喊到，他也是真心恨透了老三，也恨自己，帮之前没打听清楚，真要把这两兄弟办了，同行还不笑话死他。

陈俊杰看到老三听完这话立马跑了，陈俊杰也没理他，“你看现在天也不早了，是不是找人送我们回去？”陈俊杰知道现在周家二老和彩琴估计应该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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