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听着敲门声,翻个身蒙住头,谁知那声音越来越大,蔚然一把把被掀开,杀气腾腾的往外走,要知道,扰人清梦如杀人父母!
“谁啊?别敲了!有完没完了?”
蔚然一边吼着一边打开门,一个人影收力不及冲进馆内。蔚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问道,“你谁啊?”
那人影爬起身,一把抓住蔚然的胳膊,“郎中,郎中在吗?”
“撒开!撒开撒开!我就是郎中,你先给我撒开,你听见没?”蔚然奋力的往外拽着自己的胳膊。
“你?”
那人影站住了,竟是个壮汉,只是肤色黝黑,一身的粗麻衣衫,一看就不是什么富裕人家。那壮汉听了蔚然的话,下意识的松开手,狐疑的看着蔚然。
蔚然听他那语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爱看走,出门左转,有岁数大的,好走不送,记得关门!”
蔚然说完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回走,那壮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看!就是得麻烦郎中小哥你跟我走一趟,我爹他来不了。”
蔚然也无可无不可的道,“哦,那你等着,我洗把脸拿东西!”
那人却又一把拉住了蔚然,欲言又止,蔚然很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
那人张了张嘴,很小声的说道,“那个……我……我没钱。”
蔚然嚯的转过头来,“没钱?你大早晨的耍我玩呢?门砸的震天响,你这会儿告诉我你就是来看看郎中长啥样?再说你没钱来找郎中有什么用?看病的钱都没有,你就有抓药的钱了?”
那壮汉竟然一声不吭的点头了,蔚然一口气差点没噎死过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了。”
“我……我有抓药的钱,也有看病的钱,可……出诊费我拿不起,而且也雇不起车,别的郎中听说那么远都不肯去……”
蔚然不禁气乐了,“所以你是看我年轻力壮的,不怕走路,所以能跟你走一趟?”
那壮汉也没说话,蔚然让他这几句话说的也精神了许多,气也消了点,毕竟起床气这种东西,这阵过去就没事了。
蔚然叹了口气,“行了,我跟你去一趟,等着吧。”
说完,蔚然转身回了后院。她师父挑这破地方,本来人就没多少,还都是穷的,不是什么大病也不来看,生意少的跟没有似的,她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跟他去一趟,换换心情什么的。
蔚然洗了一把脸,穿好衣服,背着药箱,临出门前犹豫的看了一眼师父原来的房间,希望她回来的时候,那一匣银子不会丢,毕竟自己师父敢放在那,应该就是算准了,这个破医馆不会有人来“光顾”。
吹灭了火,锁好了门。蔚然跟着那壮汉一同出了城,然后……然后就是兜兜转转,过路爬山,蔚然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家这是……”
那壮汉憨憨一笑,“你别担心,是远了点,出来的时候好出,就顺着路一直走,然后看见山翻过去就行了,其实在山上就能看见灵州城了。咱们这么绕是因为没上山顶,那样能快一点,但郎中小哥你这身板,估计回就回不来了。”
蔚然点了点头,也没纠正他那鄙视自己的思想,毕竟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怕自己回不去。
一路行至下午,蔚然才和那壮汉到了他家,也是这时蔚然才知道,他那爹根本就不是什么病,那是以前当兵打仗,废了腿。现在开始换季,又开始疼了起来,村里那赤脚郎中那的药不全,所以才巴巴进城,找个便宜大夫给看看,开点药。
蔚然简直哭笑不得,谁说古人蠢的?这下好,这病不用自己看,伤也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也治不好,自己就开个方子,再把药给他们留下就完了。出诊没有钱,这一趟自己就收个药钱。
壮汉给她送到村外的路上,赔了半天的不是,蔚然也懒得跟他计较。都是穷闹的,有钱人家谁会这么挖空心思之为少给几文出诊费?
按着那壮汉指的路,没多大一会儿蔚然便看见他说的那座山,那山说是山,其实并不算太高,顶多算个山坡罢了,倒是树木植被很是茂盛,蔚然决定在这留一宿,采点药再说,反正过了这山坡,没多远就是灵州城了,明天天黑前肯定赶得回去。
“防风、牛夕、黄芪、柴胡、黄精……”蔚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着根粗树枝前进着,速度虽不慢,但也不快,看起来是真不准备今天回城了。
第二日,天色微亮,蔚然便已经在前往灵州城的路上了。突然,蔚然发现前方似乎有个黑色影子倒在了路上。蔚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上前看看,而唆使她上前的,不是她那颗医者之心,而是距离那个人影不远处的那匹马!
这是什么时候?一匹马不说多少银两,就算有钱,那是一般人弄的到的吗?更何况这里紧邻边境,敢在这里策马的,都不是普通人。
蔚然几步上前,只见那人一身黑衣,转过身来,黑巾蒙面,蔚然微微皱眉,这装扮……不像是什么好人啊!探了探鼻息,蔚然摇了摇头,也省了她做心里挣扎了。接下来,蔚然把目光投到了那匹马的身上,既然马主死了,那马就是无主之物了吧?
蔚然来到马前,那马也不怕,也看着蔚然。蔚然身手摸了摸那马的鬃毛,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马呢!
那马甩了甩头,蔚然眼神一飘,便看见了马背上的一把刀。蔚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这马……不是他的?
蔚然的眼神又在那尸体和马身上转了几个来回,突然想到了什么,足下一点,翻身上马!
“走!带我找你主人去,找不到,你就可以重新择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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