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之遗失的微笑大空
第一章，结束（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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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正文来了(＾－＾)V
彭格列大广场
在炎热的夏天中午，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棕发男人一步一步地行走在彭格列总部巨大的广场正中间的道路上。
为了迎接身为彭格列十代目的他，那里正摆放着红色的地毯，一直从广场入口延伸到广场最后面，那豪华大舞台。
红色地毯的左右边有两千多名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黑手党们。每当那个男人经过他们面前，他们就恭恭敬敬地鞠躬。就算男人完全经过他们了，他们也不敢抬起头来。就怕一抬头就会被那个男人处罚一样。
男人充分地感受到周围人们的紧张，嘴角不由地挂起了无奈的笑容。但，他并没有停顿下来。
他要做的事情还没完呢。
彭格列现任十代目沢田纲吉握紧了右手里的黑色拐子，向前探一下，然后往前一步，探一下，再一步。
从旁边跟着的巴吉尔不安地盯着自家首领，就生怕他会突然摔下去。
可是，阿纲并没有。虽然手里握着拐子，但没有退退缩缩，又充满了自信的挺拔身影，直直看向正前方的俊美面貌，给他增加压迫感的黑色太阳镜，还有在他的身边围绕着的成熟与威严，让那些鞠躬着的多数新人们的腿都不由地开始颤抖起来。
然而，阿纲却完全无视了他们的害怕，只是陷入到自己的思想中。
二十年...时间果然能改变好多东西啊。
前一刻还在并盛公园内给那七个彩虹容器输入火焰的大家，前一个还在那并盛中央医院内嬉闹的大家，此刻...却一个人都不在我的身边了。
嬉闹么...的确，我们以前一起嬉闹过啊。
阿纲仰天小声叹道，一边继续行走着，突然，他的拐子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到阶梯了吗？
阿纲非常冷静地想着，完全没有犹豫地抬起了右脚，一阶一阶地上到那舞台上面。刚刚还不敢抬起头来的黑手党们到了这时才敢偷偷叹息，并敢抬起头来了。
巴吉尔在这时轻轻地挽住了阿纲的右臂，慢慢地指导他到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舞台中间等待着他的男孩前面。可是，阿纲并不需要走太多。因为，那个台上的男孩一看到阿纲走上台就已经慢跑过来了。
“纲哥！”
黑色的头发，金色的双眸，欧洲的面孔，外表看似差不多只有十八岁左右的男孩停在阿纲的面前，跟台下的人们一样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阿纲用拐子轻轻地打了下那个男孩的右脚，以似笑非笑的声调说道，“我不是说过只有你们不许给我鞠躬的吗？”
“现在是在部下们的前面啊。”男孩笑眯眯地凑到阿纲的身边，小声说道，“我好歹要对您敬礼一下吧。”
“仅仅在部下面前对我敬礼？呵呵...这的确是你的作风啊。”
阿纲任由男孩挽住他的左臂，慢慢地被指导到舞台中间。
听到阿纲的吐糟，男孩立即欢乐地笑了笑，可是，当他的目光停留到阿纲的太阳镜上的时候，他立即停住笑了。
“其实，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在病床上多躺几个月的。”男孩淡淡地说道。
一旁的巴吉尔显然同意男孩，非常用力地点头。可是，阿纲却缓慢地摇了摇头。
“我累了。我想休息。但是，那不是在病床上面，也不是在这意大利。”
男孩跟巴吉尔对视几眼，叹息一声后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同时停在舞台的正中间。
巴吉尔立即后退几步，男孩也摆正了下自己还没穿惯的西装，直直站在阿纲的前面。时不时颤抖的手指们在显示着他此刻是多么紧张。
阿纲感应到男孩紧张，自己也不由地想起了当初他二十岁时的继承仪式，怀念地苦笑。然后，他再把左手伸进西装口袋内，慢慢地拿出一个在盖子上面刻印着彭格列微章的盒子，随即把它伸到男孩的面前，打开了盒子。
这时，台下的黑手党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毕竟，对于大多数的新人，这是第一次看到彭格列历史悠久的七枚指环跟那个有名的‘牵绊’。
“科尔.杰卡斯...”阿纲感到科尔也伸出了手来接住盒子的时候，开始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彭格列家族的第十一任首领了。”
当科尔完全接手的时候，阿纲还小声加了下，“科尔，这个烂摊就交给你了。”
本来非常紧张的科尔在听到这话后，嘿嘿嘿地笑起来，双目坚定地看向自己的师傅也是恩人的阿纲，大声说道，“我一定会继承纲哥的意识，继续保护彭格列的！请您不要太担心了！”
阿纲淡声‘嗯’了下，同时拍了拍科尔的肩膀，鼓励道。
接着，那些刚刚还不敢行动的新人们就像是一个坏掉的水龙头里的水一样，跳上舞台，围住了彭格列的新首领，科尔。
新的首领被众人包围的同时，阿纲就跟巴吉尔静静地离开广场，走到总部的入口。
而，在那里等待着阿纲的就是他唯一剩下的守护者——蓝波。
二十年后的蓝波本来是靠在黑色豪华车旁边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悲伤事情，表情非常落寞。当他发现自己的视野里突然出现阿纲的身影时，就顿时从车边慢跑过来，“彭格列！”
“蓝波...抱歉给你麻烦了。”阿纲淡淡地说道。
“说什么麻烦，只不过是给你买个机票而已啊。还有，就是把他放上车而已。”
蓝波不自在地往停在豪华车后面的白色货车里看了看，然后双目不由地瞄了下阿纲的太阳镜，脸色痛苦地咬了咬嘴唇。
“彭格列你...能那么快就适应那个...真的是太好了。”
耐性地听完蓝波断断续续的话，阿纲淡淡地叹息，“也没什么不碍。反正，我本来就是除了愚蠢跟天真以外，什么都看不见的混蛋啊。”
“彭格列！其实...”
阿纲慢慢地抬起左手，止住了蓝波的声音。
“算了。就当做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吧。”
巴吉尔叹息着别过脸，蓝波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自家首领。
“那...”沉默了好久后，蓝波才出声道，“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留在这里？我，我是知道彭格列讨厌这里啦，可是，并盛那边也已经没有...”
“正因为谁都不在了，我才想回去。”淡声说着，阿纲望了望他根本就看不见的货车里面，然后苦笑下，“还有，恭弥他...也想回去吧。”
从那悲叹中清楚得听到了阿纲的决定后，蓝波也再次放弃说服他，神情寂寞地用力按住了想要流出来的眼泪们。可是，他却发现眼泪就是一个越想止住就越止不住的东西。
可是，他不想在彭格列面前流泪。至少今天...他不想。。。
蓝波深吸了口气，咬着牙转身，“既，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波维诺那里了。我，我不送你了。”
“嗯。抱歉约束了你这么久。”
已经转身了的蓝波猛地转头看向阿纲，边流泪边笑出来，“那个不是‘约束’而是‘牵绊’不是吗？”
阿纲‘哦’了个声，然后想起了十年前的‘牵绊’最初被制造时的事情，他无奈地笑了笑，“可是，我记得，你当时对‘牵绊’并不是那么在意啊。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倒跟一个拐骗十五岁少年的大坏叔差不多。”
因为想起了自己的黑历史，蓝波顿时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就，就算是那样，当初我对你的誓言也是不会变的。”坚定地说完后，蓝波的神情又淡下来，小声地，“虽，虽然，我除了给你的脸抹黑以外，没其他的用处，而且也没能做到一个彭格列雷守的职责。”
意识到蓝波的后悔跟自责，阿纲抬起手用力地弄乱蓝波的黑发，以无奈的声音说道，“所以，我才说是‘约束’啊...”
“啊！疼！疼！彭格列！别这样啊！”
蓝波双手捂住自己的头脑，大声叫痛。但是，他对阿纲完全感觉不到愤怒，反而还在心里默默感谢阿纲这样弄痛他。
现在，他就可以以这个痛楚来堂堂正正地流泪了。
灵活的双耳听到那令人惋惜的哭泣声，阿纲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变温柔，从欺负变成了摸摸，“真是的，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别再像个小孩子似的。”
“是谁说大人不可以哭的？！”
蓝波边哭泣，边反对，嘟着嘴轻轻地甩开了阿纲的手，往后退一步，貌似想要远离他。
阿纲淡淡地笑了笑，“蓝波...都已经结束了。你不必再用以前的誓言来让你自己痛苦了。”
以温柔的声调说完，阿纲用拐子探一下前方，跟着蓝波往前一步。同时，空着的左手也抓住了蓝波的左肩，把自己的头凑过去靠在那里，“现在的蓝波啊...只要好好活下去就足够了。嗯？你能答应我这个吧？”
蓝波的嘴唇开始颤抖。他现在其实想要立即抓紧阿纲的双肩，然后大声对他说‘那，彭格列也不要责怪自己了。’，可是，他却完全说不出一个字。
犹豫不决的蓝波深吸了一口气后，轻轻地推开阿纲的手，让阿纲的身体远离了他左肩后转身，开始往前走。一边，阿纲则在无意识中保持着左手伸向前方的姿势，听着那个伴随着‘呜呜呜’的脚步声从走路变成慢跑，再变成冲刺，直到它...完全消失。
蓝波...就这样走了。
但是，阿纲却完全不怪他绝情。一起度过了这么多年，蓝波的想法他会摸不透？
希望他不会哭很久呢。
巴吉尔瞄了瞄一直望着蓝波离开的方向的阿纲，小心翼翼地出声道，“这样真的好吗？”
“嗯。作为波维诺家族的首领，他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呢。就算我陪他留在这里，又能干什么呢？反正，现在的我跟一个废物差不多嘛。”
“请别这样说自己，纲吉大人。”巴吉尔无奈地悲叹道，“我想蓝波大人只是不想让您独自一个人痛苦罢了。我也是，离去的守护者们也是，云雀大人也是...”
阿纲沉默了下，然后开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巴吉尔，我就是因为知道他们不会责怪我，才会那么责怪自己。可是，都已经结束了啊。现在的我...连能向他们赎罪说对不起的机会都没了啊。”
巴吉尔的嘴唇一合一闭地，貌似已经想不出怎么样的话才可以让阿纲放下心结了。
阿纲慢慢地转头看向巴吉尔在的方向，“我走了，巴吉尔。科尔的彭格列，还有，拉尔，斯巴纳他们...就交给你这个门外顾问了哦。”
“是！”
巴吉尔立即向阿纲鞠了个躬，就如同他代替狱寺开始成为阿纲的贴身秘书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此刻他的双目中充满了炎热的泪光终于，连纲吉大人也离开了。
巴吉尔望着那消瘦的身影上了车，再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尽头后，不由地转头看向背后那巨大的彭格列总部。
就在他注视着的时候，总部那边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欢呼声。总部就是这样，只看到新人的笑容，却残忍地无视了旧人的哭泣。
巴吉尔现在好怀念纲吉大人开始接管时的彭格列，就是十四年前的彭格列，就是那时不时地会响起爆炸声的彭格列。
时代变得太快了，快到沉迷于欢乐的他们所有人都来不及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自从最初开始接管时，彭格列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纲吉大人根本就不适合当一个黑手党教父。
他厌恶杀人，厌恶绑架，厌恶赌场，毒品，火枪跟色情事业。可是，这些他最讨厌的东西们都是黑手党们一如往常的手段。
沢田纲吉，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少年，他的信念一直都是想要把彭格列改变成当初什么利害都不要，单纯为了保护弱者而存在的自卫团。但是，黑手党的世界并不是这么好混的。
彭格列黑手党家族，虽是世界排前的家族，但要它突然改变一百多年来的习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在纲吉大人严厉的新规则们下，作为彭格列支柱的四大附属家族们开始在五年前露出他们的不甘，开始与纲吉大人水火不容。
就算伙伴们接二连三得到附属家族成员们做出了某某背叛彭格列举动的消息，纲吉大人也非常巩固地不认同附属家族们已经背叛了的想法。
巴吉尔一直都觉得纲吉大人的天真是彭格列唯一的弱点。就是纲吉大人的天真推迟了各种本该挡得住附属们的计划。就是纲吉大人的天真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就是纲吉大人的天真让最亲的伙伴们开始对自己的道路感到了迷茫。
但，这要怪纲吉大人吗？不。他的性格不就是他们最熟悉，最理解的吗？明明理解，却非要把他卷进这个黑手党世界的不就是他们吗？
到了最后，他们没能找到可以责备的人。到了最后，他们能怪的就只剩下他们自己。他也是，纲吉大人也是，蓝波大人也是，还有其他离去的人们也是。
问题是...残酷的命运并不给他们责怪自己的时间。就在大家都还不能整理好心情的时候，一颗巨大的炸弹在总部引起了凶猛的龙卷风。
那个人...背叛了。
巴吉尔到现在都还记得最初听到那个人亲手灭掉加百罗涅跟西蒙的时候，纲吉大人的眼眸内是充满了多么不敢置信的神情...还有痛苦。
可是，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为迪诺大人跟炎真大人报仇的，不管那个背叛者是不是一起相处多年的好伙伴。
当然，纲吉大人下不了手。他连对附属家族们都下不了手，怎么可能对那个人下得了手呢？
但，事情是不会在犹豫中自动解决的。就那样一推再推地，当亲眼看到入江大人被那个人杀死的时候，迷惘中的纲吉大人才失去冷静，终于肯亲手打倒了那个人。
然而，输给纲吉大人的那个人...却在纲吉大人的面前，违背本意地自杀了。原因是因为被命令了如果他不能杀死纲吉大人，他就得自杀。
那个人背叛了伙伴，杀死了伙伴，做出了这么多冷酷无血的事情，全部都...竟是为了那个他最珍惜的女孩。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幕后操纵者的，都是那个幕后操纵者故意拉拢了四大附属家族，都是那个幕后操纵者绑架了那个背叛者最珍惜的女孩，然后逼他杀掉迪诺大人跟炎真大人的。
即使是到了这样的地步，纲吉大人依然还很难唾弃他对敌人的仁慈。明明已经清楚地知道了附属家族成员们的背叛，纲吉大人的内心还是纯洁到盼望着他们能变回好人。
结果，他的犹豫让他跟剩下的伙伴们之间出现了裂痕。这样的情况让附属家族们得到了机会，向那个幕后操纵者暴露了许多内部的情报，导致了瓦利亚全员，笹川大人，狱寺大人，山本大人跟双亲的死亡，云雀大人的重伤，跟红连大人和六道大人的不知行踪。
接下来，在二十年来一直陪伴在纲吉大人身边的门外顾问，里包恩大人也跟其他的彩虹之子们也战死在战场。
就在这样的一切中，纲吉大人却变了。
对。前一晚还在为里包恩大人的离去痛苦得死去活来的纲吉大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完完全全地改变成一位巴吉尔不认识的黑手党首领。
他舍弃了笑容，舍弃了天真，舍弃了仁慈，舍弃了以前属于他的情感们，化为了一个冷血又独断的黑手党首领，开始按他小时候对彭格列初代目大人宣誓过的‘如果彭格列是那种充满了憎恨跟仇恨的家族的话，那么，我就完全没有犹豫地毁灭掉它。’，残忍地血洗了彭格列一遍，最后让总共拥有一万多名部下的四个附属家族们全灭。
三个月后，在彭格列再度得到世界最强这个称号的同时，纲吉大人也获得了‘暗之死神’这个根本就不跟二十年前的他符合的称号，终于变成了人人都畏惧的彭格列十代目。然后，从现在算起一个月前，纲吉大人跟那个幕后操纵者一起引发了这个世纪最激烈的战斗。在死战了两天两夜，献上了双眼的光芒这个非常沉重的代价后，纲吉大人终于取得了艰难的胜利。
当这一切都结束后，留在纲吉大人的身边也就只剩下曾经的雷守——蓝波了。
现在的纲吉大人。。。对于那他以前非常向往的‘自卫团’这三个字，却一次都没能说出口了。
束
“巴吉尔先生，纲哥呢？”
身后传来科尔的声音，让巴吉尔从回忆中抽出来，转头看向那个少年。
“他...走了。”
科尔立即露出悲伤的神情，悲伤地，“怎么会？我连告别都还没来得及...”
巴吉尔淡淡地叹息，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会回来的吧？”科尔不确定地问道。
巴吉尔咬了咬嘴唇，神情痛苦地闭上了双目。
纲吉大人会回来吗？会回到这个只给了他痛苦回忆的地方？
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久后，巴吉尔猛地握紧了拳头，坚定地说道，“肯定...会回来的！纲吉大人肯定会回来的！只要我们还在，他肯定会回来的！”
这时，心神不稳定的巴吉尔错过了对面科尔脸上的变化。
其实，科尔在刚刚听到巴吉尔的话后，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嘴角逐渐挂起了阴邪的笑容。抬头望着天空的金色眼睛一时闪过了阴暗暗的橘色。被夏风轻轻吹动着的黑发也发起了白色的光芒。
没有一个人发现他这个奇怪的变化，所有看到的人们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除了从远处盯着科尔，挂着同样的笑容的...六名新守护者们以外。
但是，科尔还是盯着天空，淡淡地冷笑着。
你...会回来么...
虽然，我很期待你跑来解救你最爱又最恨的彭格列，但是很抱歉呢，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这个游戏就这样结束的确很可惜，但是你已经GameOver了哦。
永别了，天空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