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的命运未知之夜
第十一章 冬之少女【第一卷终】（旧版）

隐藏在寒冷的风雪中的，是一座与世隔离的巍峨城堡，宏伟的人类文明的建筑——爱因兹贝伦城堡。

飞鸟也无法触及的巍峨城堡，寂·寞得让人心寒。

明净的玻璃上结着浅浅的冰霜，窗外吹来的风雪堆积在上面。

一个少女缓缓走到窗户的边上，打开了窗户，银白得宛如春雪一般的发丝，随着极寒的风轻微扬起，深邃的鲜红瞳孔里蕴含着几分寂·寞，稚嫩的脸上毫无表情，注视着这片被冰雪冰封的世界。

空气里吹来仿佛连血液都要冻结一般的寒风。

少女轻轻对着手心喝出一口气，化为淡淡的雾气。

在少女的背后响起女仆的脚步声，爱因兹贝伦城堡里少数几个服侍少女的女仆之一，一身蓝白色衣服包裹的女仆，走到少女的背后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后，说道：“小姐，外面太冷了，现在就先回去休息吧。”

“不啊，我想在看一会儿。”

倚在床边的少女微微偏过头，可爱得宛如如精灵一般的容颜，声音清脆如银铃。

“小姐，卫宫切嗣那个人不需要您再去想念了，那个背叛爱因兹贝伦家的男人不值得您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女仆神情微肃，对着少女劝解道。

“我知道。”少女的表情始终没有一丝变化，唯有听到卫宫切嗣这个名字的时候深邃的鲜红瞳孔里泛起丝丝波澜，但旋即归为平静。

“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决定好要一个人活着了，一个人也可以，不需要其他人了。”少女微微垂下眼睑，遮住如雪一般冰冷的双眸。

在遥远的时光里，那个黑衣的温柔男子，那个男人身上的触感和体温似乎还可以感觉到，那个男人曾经给自己许下了诺言，但是——在最后，却是他自己背叛了诺言！

“我知道了，现在就回去，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吗？”少女说道。

“是的，一切已经准备完毕，小姐。”女仆恭敬地行了一礼。

正当少女打算关上窗户的时候，突然望见那一望无垠的白色大地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如白色的世界里出现异样的色彩，如此的显眼。

“那是？”少女一手扶着窗框，双目紧紧盯着雪地上的那个黑影，直到看清那个人的相貌为止。

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鲜红的头发显露着少年的朝气，略显稚嫩的脸庞上平静如水，一身黑白相间的衣服。他左顾右盼，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的样子，这个奇怪的举动引起了少女的注意。

“呐，那个人是谁呢？为什么他可以闯过爱因兹贝伦的结界呢？”少女露出清丽的笑容，语气却如雪一般冰冷，她现在很愤怒，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居然闯过了历史悠久的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结界，什么时候爱因兹贝伦的家族的魔术结界已经到了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都可以通过了？

“请，请恕罪，小姐！”女仆惶恐地跪倒在地上，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不过请放心，小姐，只要我们还在的话，就不会让外人伤害您一处，现在我们立刻去把他赶出去。”

“算了。”少女的声音止住女仆的脚步，女仆惊讶地转过头，少女在窗前的身影，银白色的发丝轻轻飘动，宛如圣女一般，美丽得让人生不出亵渎之心。

少女微微抬起头，说道：“就让我去会会这个家伙吧。”

……

士郎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冰冷的地方，从远方吹来的风里蕴含着彻骨的寒意，全身的骨骼似乎都在抖动着。

“真是寒冷的地方呢？以前老爸是住在这种地方的吗？”士郎侧过头，寒风呼啸的袭过，吹起少年的红发，黑白色的外套不停地飞舞着。

体内的魔力稍稍活性化一下，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士郎再次迈动稳健的步伐，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一成不变的景色无法带来时间上的感触，士郎微微眯起眼睛，魔力顿时在魔术回路里流动起来，熟练地流过曾经行过无数次的位置。

强化，开始——

因飞舞的冰雪阻碍了视线的前方，在强化后的眼睛里纤毫毕现。

士郎微微蹙起眉，在前方出现了一个雪白的身影，从身形上看来，似乎是一个，女孩？

银白色的发丝在冰雪中飞舞着，少女的面容如洋娃娃一般精致，一举一动之间都显露出高贵的气质，紫色的上衣，白色的百熠裙，玫瑰色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旋即湮灭在寒风呼啸中,少女的身姿，真的——

宛如雪白的圣女一般，高贵得不可侵犯。

无视士郎脸上惊愕的表情，少女嬉笑着走到了士郎的面前，凝视端详了他的脸一会儿，方才轻轻提起裙摆，行了一个古老贵族的礼仪，说道：“你好，大哥哥，我是伊莉雅，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请问你造访爱因兹贝伦家有何贵干呢？”

完美得毫无瑕疵的礼节，深深地显出少女受到的良好教养，见到士郎一脸惊愕的表情，少女有些不满的嘟起嘴·巴，说道：“嗯，人家已经用礼节好好招待过你了，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似乎不问世事的天真孩童的模样，少女的脸上一直是天真烂漫的可爱容貌。

这个时候士郎才回过神来，抓住少女之前话语中的一些细节，说道：“你，你说，你叫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语气里蕴含着震惊的情绪。

“是的，本小姐正是伊莉雅丝菲尔。”伊莉雅微笑地眯起眼睛，看上去天真无邪的表情，可鲜红的眼睛里带着的几分寂·寞并非逃出士郎的眼睛。

“初次见面，伊莉雅，我的名字是卫宫士郎。”

稍后，少年庄重地对少女说出自己的名字。

卫宫……

士郎！

少女瞪大了鲜红的双瞳，天真可爱的笑容第一次在脸上消逝，转为不敢置信的惊愕。

她看着士郎的脸，呆呆地张着嘴，脑海里只回荡着那个名字……卫宫。

在少女的人生里，卫宫这个姓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因为那是她的父亲的姓氏。

她的父亲，就是卫宫切嗣。

没有继承到父亲的姓氏，只是继承了母亲的姓的少女。

卫宫士郎……让人无法不和那个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联系起来。少女的笑容消失了，转而变成不明的冷漠，对着士郎微微一笑，清丽的笑容美得让人陶醉，只是这个笑容里已经不再蕴含笑意，有的只是如雪一般的冰冷。

“卫宫啊……卫宫切嗣跟你是什么关系呢？”伊莉雅轻声问道。

“卫宫切嗣，是我的父亲。”士郎说道。

“父亲吗？有了其他的家人了吗？那么他现在怎么样了？”伊莉雅双手负在身后，偏头看着飞舞的冰雪，声音再次变得冰冷了许多，说道。

“父亲他，已经去世了。”士郎说道。

“是吗？已经去世了啊……”少女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想了一会儿，转过头，再度露出天真无邪的浪漫笑容，只是这份浪漫却与口中的话语十分不符。

“嗯，决定了！以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的名义发誓，今后一定要让士郎成为我的东西！”少女十分得意地说道。

“啊？”发出意味不明的音节，看着士郎一脸惊讶的表情，伊莉雅嘻嘻地笑了笑起来，转身蹦蹦跳跳地往原路回去。少女在冰雪中跳着，舞着，银白色的发丝如缎带一般闪耀着华丽光泽，在雪中舞蹈的少女，说道：“对了，士郎，你既然是切嗣的儿子，你应该会参加战争吧？”

“嗯？战争？”士郎疑惑地说道，虽然对伊莉雅并非称呼切嗣为父亲，而是直呼本名感到奇怪，不过少女口中的战争吸引了士郎的注意力。

“怎么？切嗣没跟你说起过啊。”伊莉雅停下来，微笑地说道，“士郎，这个样子可不行啊，这样的话以后可是会很没趣的，我就告诉你吧——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

“圣杯战争？”从未听过的名词，士郎微微蹙起眉，道，“圣杯，说的该不会是盛放耶稣血液的那个杯子吧？”

“不啊，只是模仿那个万能之釜而制作出来的东西罢了，士郎你只要看看我给你的书就会明白了，圣杯战争到底是什么。”伊莉雅微笑地说道。

士郎看着伊莉雅，深深凝视着她的鲜红双瞳，说道：“伊莉雅，你，很恨老爸是吧？”

“嗯，那又怎么样？我恨不恨切嗣，跟士郎你有什么关系呢？”

“你说我会参加圣杯战争，这么说你也会参加是吗？”士郎看着伊莉雅，说道，“切嗣跟我说过，既然切嗣拜托的话，我自然有义务要好好照顾你，如果我赢了的话，就乖乖跟我走吧。”

“呵呵，魔术师中遵守的就是等价交换，既然我提出要求的话，自然也要相当的代价，好吧，就答应你吧。但是，士郎你要记住，可不要在那之前，就先死掉了哦。”少女以一副天真的样子，说着不符合其外貌气质的话。

接着，似乎是感觉到没什么话题可以说了，伊莉雅转过身朝着城堡的方向走过去，让士郎等待着她把书拿过来。

目送着伊莉雅离开的背影，士郎上前一步，大声喊了一句话，因为风雪真的很大，少女的身影在呼啸的风雪里已经看的不清楚，也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听到。

“伊莉雅，听好了！老爸临死前让我跟你说一句话：卫宫切嗣，一直很爱伊莉雅和伊莉雅的母亲，此感情永久不变！”

在凄厉的风雪中，少女的身影逐渐模糊，最后完全消失在士郎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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