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外传封印之地
第二十七章 救命毫毛（旧版）

老夫子说蜂鸟不是人，书虫就开始说蜂鸟是货物。老夫子禁止文明人说粗话，书虫又说蜂鸟是个东西。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抬杠，把蜂鸟气个半死。

“我告诉你们，”蜂鸟愤愤地说：“我是地地道道的凡人。”

“哦，”书虫说，似乎想起蜂鸟还在旁边：“人啊，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他说：“熊将感冒了，心情不好。一大早上，学生就把他扫好的落叶踢得到处都是，没有抓到人。如果他看地板上有脚印．．．．．．”

昨天还在下雨，鞠城草地上积水，蜂鸟脚上全是泥巴，尽管他在入口的地毯上，使劲擦了。可是刚刚拖过的地板不干，一步一个脚印。

熊将就是当年孙悟空在黑风山要打死的黑熊怪，后来被菩萨所救，看守山门。最近修成人形，长的又高又壮，黑熊气质明显。现在他在妖精学校工作。

大概当年孙悟空没少欺负他。他经常用那双熊眼睛瞪着蜂鸟，好像在验证真品还是赝品。他手下有两个长的和植物妖精一般大的山怪——精细虫和伶俐鬼。它们到处游荡，看见学生犯了一点错误，他们认为的，就回去报告给熊将。熊将都会一溜烟赶来。

熊江有个怪癖。他希望物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所有地方都干干净净，就好像没有人住一样。但是在学校里，学生们总是把他刚刚整理过地方弄的乱七八糟，把他又拖又擦干净的地方弄的污迹斑斑。

听到手下的报告，他一般都是头顶上冒着烟，风风火火的跑来。

蜂鸟听完书虫的话，扭头就走。可是精细虫和伶俐鬼出现在走廊的尽头，蜂鸟转身回去，发现熊将正头上冒烟跑来。他穿着一件熊皮大氅，看上去体积更庞大。

他看见蜂鸟浑身泥巴和着泥土往下掉，身后一连串脚印，气的熊眼睛圆睁。“你还敢站在这里？”蜂鸟恨不得自己能悬空，不要站在他擦过的地方。

熊将马上就让蜂鸟实现了愿望，他一个熊掌就把蜂鸟提起来，几乎就像抓起来一个布娃娃，把蜂鸟楸到他的办公室，路上又滴下一连串的泥水。

大多数学生对熊将都闻风而逃。蜂鸟和所有学生一样，躲着熊将。他以前跟观音菩萨看守山门。那是神仙的地方，据他说，那个地方干净的没有一丝污点。蜂鸟想，那些人不食人间烟火，自然到处都是仙境。沙卜粒粒的小妖精们，个个都调皮捣蛋，在熊将眼里，他们个个都欠揍。

熊将提着他的衣领七拐八拐，走进一座偏僻院子。门口放着水桶和扫把，停着一辆装落叶的车子。他的房子很破旧，绿色的琉璃瓦上面长满植物，墙根也长着几株已经被霜冻打枯萎的茅草。

他的办公室在一楼，加上高高的围墙，看起来阴冷黑暗。熊将放下蜂鸟推开门。蜂鸟跟熊将后面走进屋子里，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盖，里面一股发霉的气味。四面都是柜子，中间一个破旧的红木桌子，一把木头做的宽大的椅子。办公桌旁边还有一个竹子做的椅子，蜂鸟坐上，咯咯直响。一定是被他请到这里的学生坐坏了。

熊将正在找处罚单，他那本已经用完了。他弯腰去箱子里找，从背后看就像一头笨重的大黑熊。

“乱七八糟，刚刚扫好，乱扔垃圾，不停地扫，我要抓住一个狠狠处罚。杀鸡给猴看．．．．．．在这里．．．．．．”

他找来处罚单，放桌子上，然后坐下来，抓起一个钢笔。后来想想，又从笔筒换了一个毛笔：“写大些，贴出去，让大家都看到．．．．．．谁还敢．．．．．．”

他从研磨里蘸点墨汁，写到：小悟空．．．．．．，然后他停下笔，转身瞪着蜂鸟。凳子咯咯直响。“小悟空，”他道：“你可跟齐天大圣真的没法比。”

蜂鸟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眼睛。

“你可以骗别人，可是你骗不了我。我和孙大圣打过交道，他可从来不会像你这样滚的满身泥巴。”

熊将从头到脚打量他：“你和孙大圣相差一个筋斗云的距离，他可从来不会像你．．．．．．”

“我不是孙悟空，”蜂鸟站起来：“请你把处罚单的名字改掉。”

“不用改，我会在下面注明，你就是黄蜂鸟，破坏校园整洁，影响沙卜粒粒形象。”他趴在桌子上面写着，蜂鸟看见他的鼻涕都已经从鼻孔里出来，在嘴唇上面晃荡，让人恶心。“处罚建议，”他停下笔，抬起头，哧溜一声吧鼻涕吸回去，得意地看着蜂鸟。

“我可以回去擦干净。”蜂鸟说。

“没有这么轻松，”他说：“我要处罚你擦洗一个星期的厕所，”他说：“不，两个星期才好，让大家都看到，乱丢垃圾就是这个下场，看谁还敢。”

他正要写，可是咣当一声。车子翻到了，里面的杂物倒了一地，堵住熊将的门口。“书虫，”熊将啪地把毛笔扔到桌上，“已经是第三次了，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

书虫整天没有正经，调皮捣蛋，刚才一定是它在门口捣乱。

蜂鸟大概要等熊将回来。他开始打量整个房间，里面昏暗，可是刚才被布帘挡着的窗户，现在开了一角，似乎有只猫钻进来。“书虫，”蜂鸟问：“是你吗？”

“当然，是我，”书虫听起来声音闷闷的，好像被捂在被子里。

“你在干什么？”蜂鸟问：“是不是蟹青和蟹红派你来？”

蜂鸟知道，有时候，蟹青和蟹红会怂恿书虫到熊将的办公室。把处罚单上他们的名字吃掉，熊将处罚过的人太多了，他都记不住，没有名字的处罚单，他写的再清楚，也不知道该处罚谁。

“蜂鸟，看看这个。”

黑暗里金光一闪，蜂鸟朝里面看，发现一个精致的盒子。

“还是不要了，”蜂鸟说：“不要动他的东西，你躲在什么地方？”

“我在里面，”书虫说，依然没有现身，“这是个好东西。”

蜂鸟细看，原来是个枣红色绒布盒子，里面放着一根金黄的毫毛。

“当年观世音菩萨给他的毫毛，”书虫解释着，还是没有出来：“当年给了孙悟空三根。这根毫毛可以千变万化，法力无穷，不用学习就拥有无边的法力。”

“如果你有了救命毫毛，就不会再空顶着孙悟空头衔，而无真正本领。那在怀疑你的人，谁也不敢再叫你假惺惺。”

蜂鸟被那根毫毛吸引住了，他捏起毫毛，仔细观看。这么小小的东西里面竟然隐藏着无穷大的法力，它能让孙悟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化险为夷。也太神奇了。

对于一个当年看守珞珈山山门的妖怪来说，毫毛确实没有多大的用处。也正是因为他有这根毫毛，而瞧不起蜂鸟。如果蜂鸟也有这么一个东西，那么谁也不敢小看他了。

书虫说的对。

蜂鸟很喜欢。

“宝剑配英雄，你是小悟空，太适合用这个毫毛了。”书虫继续劝说道：“天天在抓一些鸡毛蒜皮的熊将根本不配拥有。”

蜂鸟非常想要，他同时知道，这是别人的东西，不能拿。

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蜂鸟知道是熊将回来了，他把毫毛放回到夹子里。盖上盖子，把盒子推到原来的位子。蜂鸟刚坐到凳子上，门就开了。熊将脸上的怒气没有消失，他气呼呼地坐下来。“先处理了你，”他对蜂鸟说：“然后再去抓它，我非要抓住它不可。”

可是熊将突然看见那个盒子，蜂鸟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刚刚盖好的盒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你乱翻我的东西？”熊将一下子站起来：“你动了我的毫毛？”

熊将要大发雷霆。可是黑暗中扑通一声，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啊哈，”熊将不再教训蜂鸟，他开心地说：“原来你躲在这儿，书虫。”

“你帮我堵住门口。”熊将吩咐蜂鸟，看上去他恨书虫更厉害。他兴奋地朝黑暗中的角落走去。

“一定是在这儿，我到处看了都没有，一定是从窗户爬进来的。”他猛地掀开一个纸箱，没有书虫，熊将开始找另一个角落。翻箱倒柜，角角落落都找遍了，没有看见书虫的影子。

蜂鸟老老实实地帮他堵着门口，最后它气呼呼地对蜂鸟说：“你走吧，看见了书虫回来告诉我。”

蜂鸟太走运了，他飞快地跑出办公室，生怕熊将反悔。他也非常担心书虫被熊将抓住，但愿他躲到熊将离开之后再出来。

“蜂鸟，过来过来。”老夫子贴在墙角。还拿着那个凡间的信纸，等着蜂鸟呢。

“我劝说书虫把车子弄翻，”老夫子说：“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有用吗？”

“原来是你，太用了，”蜂鸟说：“太谢谢你了，可是，是你让书虫钻到熊将房间内吗？”

它只是答应帮我推翻车子，还乘机要我答应让他去参加诗会。老夫子说：“他不走运，被墨香夫人逮到了，现在一定在受罚。”

蜂鸟和老夫子一起走回山下的院子里，一直在想：那个谁呢？会不会是书虫后来又偷偷溜进去呢？不过，蜂鸟一直没有看见它出来。

临近分别的时候，蜂鸟注意道，老夫子还拿着那封信。“我能给你帮忙吗？”蜂鸟说，他注意到老夫子正皱着眉头：“我熟悉人间，你还有关于人间的问题要问吗？”

老夫子马上就站住了，蜂鸟撞到了他的身上。但是没事，但感觉不好，蜂鸟浑身发麻。

“今年的寒衣节有个聚会，大家都知道我收到凡间的信，让我说说凡间是什么样子，确实可以帮助我，在诗会那天，过去跟魂们讲讲人间。我是不是要求过分了，让你参加阴间的节日，不行，你不会愿意的。”

“这个倒是不难，”蜂鸟说：“但不知道能不能讲好。”

“十月一日，你如肯光临杏花村酒店，真是蓬荜生辉，你也可以带着你的朋友，苏灵姬和横行者。可是我敢说你情愿参加阳间的送寒衣，而不愿意去阴间的鬼节，是吗？”

他焦急不安地看着蜂鸟。

“我会来的，”蜂鸟说：“我愿意给你们讲讲凡间。”

第二十八章寒衣节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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