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火流莹
第六章(旧版)

Cherry

女生 |  古色 设置
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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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还未亮,莹儿在睡梦中便听到有人轻叩自己的窗户,莹儿揉揉惺忪的眼睛,走到窗边,竟然是远哥哥。

“远哥哥,这么早,有什么事么?”莹儿问道。

“嗯,来把这个给你。”方靖远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圆形的玉片,放在莹儿的掌心。

“哇,好剔透的玉。”莹儿不禁赞美道。

方靖远问莹儿:“是啊,你听过寒冰玉刀么?”

“寒冰玉刀?你说的是天山玄武宫雪莲教教主的那把配刀?”莹儿若有所思,“难道这是寒冰玉?”

“呵呵,你一天养在深闺,没想到还知道不少,你说的不错,这就是寒冰玉,与那把刀上的玉是一个子料。”方靖远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

确实也该得意,这可不是普通的玉,这玉乃是从天山之雪山之上开采出来,在终年积雪的雪山之上孕育出的这块玉石,不但极寒,外表剔透如冰,也坚硬无比。雪莲教教主用内力将这块玉石打造成他随身佩戴的兵器。寒冰玉刀坚不可摧,削铁如泥,所有兵器与之抗衡都是鸡蛋碰石头,无数名震江湖的豪门兵器都被摧毁在此刀之下。然,寒冰玉只有那一块,已经被打磨成兵器,却不想还流出一块玉璧来,即使这小小一块,也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啊。

“你怎么得来的?”莹儿一脸鄙夷地看着方靖远。

“这是我从阮娘那求来的,有个不知道是当官的还是经商的一个人,为了目睹阮娘的芳容,拿这块玉给阮娘当礼物了,正好我有一次去找阮娘啊,就看到这块玉,于是我不惜我的美色,软磨硬泡,硬生生的拿着我毕生所有的积蓄,去换了这个玉啊。”方靖远没皮没脸地说。

莹儿也忍不住逗他,“你都有美色?我看是阮姐姐实在不想看到你这张脸,才把你给打发去了,况且,你毕生积蓄能有多少啊?”

“喂,现在敢跟你远哥哥这么说话了啊,好歹也是抚琴庄的二当家,还是有点积蓄的,好吗?”方靖远说完,摆出那当初征服了阮娘的笑容,凑到莹儿面前说:“莹儿妹妹,你可以侮辱你远哥哥的钱袋,但是不能侮辱你远哥哥的相貌哦。”

莹儿被方靖远逗笑了,掂了掂手中的玉,“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呢?而且还这么早,不会等我睡醒了再拿给我的么?”

方靖远方才的嬉皮笑脸凝在脸上,缓了缓,脸上又荡起笑容,说:“师兄这次派我去剿灭南灵堂,一会儿就走上路,你们过几日便要成婚,我如果赶不回来,这块玉就算是我送你的嫁妆了。”

“远庭师兄为什么又要剿灭那些帮派,还让你去杀人。”莹儿气愤地问他。

“这是为了抚琴庄好,莹儿……”他刚想试图解释什么,不希望被这个晶莹的女子误会他的不好,可惜转念一想,那些都是事实,他腰间鲜红的炽焰剑已饮了无数的鲜血,纵使那些都是身不由己,却也都是事实。

“莹儿,你保重。”他说完便转身走开,也不管身后的女子如何唤他。

这次去剿灭云南的南灵堂,只是自己只身前往。而且南灵堂的人擅长用暗器与毒药,稍有不慎便会丧命。即使自己死在那里,至少也能削弱南灵堂的实力。不过,在死之前,一定要见见莹儿,那他才会走的甘心罢。

方靖远转身从二层阁楼上一跃而下,惊吓了一树的梨花。白色的花瓣簌簌落下,婉婉停在少女的窗台。那是仿佛是早春里的一场梦,少年带着轻蹙的眉头离开,留下女子在窗边探身而唤。

宛竹一夜未眠,她透过窗边的轻纱,看到了方靖远和莹儿在晨暮中的离别。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就夺走自己心爱的人的莹儿,宛竹自卑的心里不知道是几分嫉妒还是几分的恨。自从她十四岁进抚琴庄,这六年来,对庭远悉心照料,对抚琴庄上下精心打点。出身卑微的她只是为了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那个人对他不会有偏见。然,她做到了。她已经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那部分,为此,她从未睡过一个好觉,事无巨细,凡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包括曾经他中了毒,她以身试药,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也就是那一次,她让他另眼相看,她觉得,那是值得的。而现在,这个眼神纯澈的孩子,却要将自己那么拼命得来的一切那么轻易地夺走。而她,曾经离永远的幸福也只差咫尺一步之遥,她终究没有那个福气。

……

方靖远驰骋在去往云南的路上,他想,如若这次真的回不来,倒不如先去和小颜见一面。多年的朋友,也算是告别了。

蒋小颜忽然打了个喷嚏,这是有谁想我了么?她心里悄悄想着,然后从腰间拿出一把精致的短刀,在手中轻挲,自己都不知道,笑容已经浮上嘴角,不知道这个少年什么时候会再来。“小姐又在睹物思人啦。”自己的贴身丫鬟碧儿在旁边打乱了她的思绪。“碧儿,休得胡言乱语,让爹爹听到又该责罚了。”小颜收起短刀,这可得好生保管,不然又让爹爹收了去,可就麻烦大了。

这个倚着门窗的少女,靡颜腻理娇小玲珑。府上虽是江湖之人,但是由于父亲对她的百般宠爱和心疼怜惜,并不想让她涉入江湖,从不教她舞刀弄枪,只是会几手防身的罢了,并让她学习诗书。因此才落得今天这般,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

抚琴庄内,莹儿取出脖子上冰凉的玉片,拿在手里端详。靖远的那句话忽然在脑海里翻涌,“如果我赶不回来,这块玉就当作是我送你的嫁妆了。”如果赶不回来?怎么会呢,并未定下成亲的时日,靖远就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另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莹儿已经起身,准备找庭远师兄问问明白。刚走到门口却听见宛竹姑娘说话的声音,“这次二公子去云南,恐怕是凶多吉少。”“如果再带上几个人,倒是没什么大碍,可这小子偏偏要孤身前往,我也实实为他捏了一把汗啊。”方远庭说道。宛竹继续说:“不过二公子向来吉人自有天相,而且武功卓越,江湖上难得有几个人在他武功之上,这么多年,抚琴庄的那么多次任务,都没有差池,这次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为何这次他一个人都不带呢?”“靖远从小和莹儿较为亲密些,这次我要和莹儿成亲,他心中必定不快。”方远庭叹了口气,“他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什么事都写在脸上,我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只是这是师父身前的遗愿,我和莹儿岂能悔婚?”

莹儿听到这里,便再无心听下去,悄悄褪去廊下。于是,她并没有听到方庭远继续的下去的话:“幸好,我让人悄悄跟着他,以免他意气用事”。

入夜之后,莹儿收拾了一点行李,在桌子上留下一张纸条,便悄悄上路了,她要去云南,她要找到远哥哥,她不能让他孤身奋战,她要助他一臂之力。

夜,黑的如同被蒙蔽了双眼。所有在黑暗中活动的动物都可以出来透透气,毕竟白天的躲藏实在压抑。在黑暗里,他们可以忘情地扭动自己的腰身,可以放纵自己的灵魂,可以尽情流露自己的目的,用来还原真实的自己,那些肮脏的念头和不可告人的秘密与这黑夜融为一体,那些所有的不堪都变得理所当然,那些所有的愧疚与后悔,在这一刻化成灰烬。

宛竹拿起莹儿桌上的纸条,看着那刚刚越过朱红色墙壁的敏捷的身影,宛竹笑了笑,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如夜一般漆黑却又凌厉的光芒。

翌日,平日里负责照顾莹儿的姑娘拿着那张纸条,慌慌张张地来到庄主面前。庭远接过纸条,蹙起眉头,若有所思,过了好一阵子,才吐出一句话:“让她去吧,叫几个人追上去,暗中护着。”

白衣男子把手背在身后,凝着眉望着远方,好像是在沉思。身旁的青衣女子也不敢上前打扰,只是安静地替他斟好一杯茶就悄然离开。

他深知自己身上的责任,当然,莹儿这么冲动的举动,他也明白了莹儿的心意,只是,为了抚琴庄和锦瑟楼,他有着与生俱来与不可推卸的责任。萧怀山那日遭人暗算,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用颤抖的手拉住方远庭,告诉了他所有的秘密,以及对他的叮嘱和寄托。那里面最重要的一句话,便是萧若山奄奄一息时说与方远庭的那句“一定……要与莹儿……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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