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泣
第四章 禁闭空间与恶魔（下）（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小恶魔崩溃掉了，她知道这个人类少年的确是邪恶的，丝毫都不给自己机会。他肯定是恶魔学专家，否则不会这么清楚恶魔的弱点。
“大人，不要啊……我、我自己来！”
洛奇将手指轻轻挪开，掏出手巾擦净指尖上的血液，点了点头，满意地道：“看来你懂事多了，那么立刻开始吧，我赶时间。”
小恶魔无奈地念起了契约咒文，小恶魔无奈的开始念起了古布括多的祭祀语，这种语言洛奇就没有什么认知了。菲尼克斯的魔法书籍虽然很多，语言方面的也很全，但是并没有系统的恶魔族祭祀语言。这种语言少量的存在于一些召唤魔法中，但他就算成为高阶魔法师，恐怕他也没有学习召唤魔法的欲望。
小恶魔的神色变得庄严起来，一个圆形的魔法符号从她的额头浮现出来，随着咒语节奏的加快，逐渐变得清晰。
尽管是一个屈辱的契约，但这也是她托付一生的契约。小恶魔认真的描述着这个契约的内容，她并不知道，洛奇对恶魔祭祀语其实一无所知。
但是受契约魔法的影响，最后一段洛奇还是明白了意思：
“让伟大的神灵来见证，我，塞索斯恶魔皇族的成员，奈丽丝·敏丝提拉·瓦丽埃尔·撒共·迪可艾妮亚·塞索斯，向我面前的人类奉上我的忠诚。于此，向他宣誓效忠，至死不渝。”
说完了这些，小恶魔抬头望着洛奇。
洛奇会意，用秘银小刀割破手掌，穿过圆形的魔法符号将正在流血的手按在她的额头上，淡淡地道：
“让伟大的神灵去见鬼，我，探寻真实的魔法师，洛奇·杜拉维尔·欧克西亚斯，接受你的效忠。”
魔法光环猛地收拢卡在洛奇的手腕上，手掌按上去的时候，洛奇就感觉不对了，他的手仿佛被巨大的磁石吸引的金属，粘在了小恶魔的额头上。那个圆形的魔法符号就像是黑洞一样，从他的伤口内抽取血肉，拼命的吞噬着。
圆形的魔法符号转眼间明显起来，变得明亮，鲜红。洛奇的整个左手也干瘪了下去，又有无形的东西代替血肉填充了进来，他的左手变成了诡异的黑褐色，不祥的气息在左手手掌上弥漫着。
与此同时，洛奇感觉灵魂深处一阵剧烈的动荡，仿佛是一扇门被打开了，有某种联系在他与小恶魔之间建立起来，他无需用眼睛去看，就能感觉到，眼前的小恶魔的情绪。
洛奇没有说话，他缩回左手，静静的看着小恶魔。
小恶魔差点真的哭出来，她心惊胆战的解释着：“主人，这个……实在是你力量太弱小了啊。不不不、我是说，我的身体太……”
洛奇注意到，小恶魔额头上的红色魔法符号渗入肌肤，原先的伤口消失了，看来应该是被自己的血肉填满了。
“是伤害共享吗？”洛奇问。
“不是的……主人，这是契约的达成条件。如果，契约缔结的两方不是一个种族，灵魂契约就会强制改造契约双方中体质较弱一方的身体的部分构造去适应另外一方以达成联系……当然，我并不是在说主人力量不足……”小恶魔尽量用洛奇可以理解的方式解释着。
“这么说，你签订的是灵魂契约？”洛奇笑了，这一点他在一本关于契约魔法的书上看到过，小恶魔没有说谎，不过他倒是没想到狡猾的小恶魔居然会舍得签订这么一个最为残酷的契约。
很好，很好……一只左手而已，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外观对于洛奇来说并不重要，只要不影响他使用这只手就可以了。相对的，他得到了一只恶魔的绝对效忠，这个交易还是非常划算的。
这可是血统纯净的恶魔，自从人类衰弱后，再也没听说谁能拥有恶魔作为仆人了。恶魔是强大的种族，无论是魔法还是武技都有绝妙的天赋，如果能成长为大恶魔，那么去匹敌八级甚至九级的法师都没有问题。
灵魂契约的作用这时候体现出来，洛奇没有怀疑小恶魔的忠诚，他把左手缩回袖子，脱下外袍搭在小恶魔身上，又从包囊里取出几块他没吃完的肉干喂给小恶魔：“吃吧……啊，对了，你的名字太长了，以后我就叫你奈丽丝如何？”
奈丽丝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这个主人还不错，没有迁怒于自己。奈丽丝接过肉干一口一块吞了下去，都没有咀嚼。
看着她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样子，洛奇有些无语，自己费尽心机收服的仆人不会只是个单纯的吃货吧？不过考虑到她实在是饿了太久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等奈丽丝吃完了所有的肉干，看上去精神多了，洛奇便开始向她询问这个空间的来历。
奈丽丝耸耸肩，对这个地方她也说不清来历，她只记得，当年被几个人类跨位面抓捕，一起被抓的，有很多大恶魔。她不受重视，也没有被加上雷霆锁链。在返回的途中，抓捕他们的人类似乎遭受袭击，然后所有的恶魔都被解救了，被另一群人放在了这个空间。
之后就是漫长的囚禁生涯，这个空间本来只是个地下溶洞，逐渐被改造，附上各种封印力量，似乎解救了恶魔的人想建立一个地下神殿。
后来恶魔们才发现，自己并非被解救了，那些修建神殿的人没有去掉它们身上的雷霆锁链，似乎也懒得奴役他们，并没有驱使这些恶魔干活儿，只是定期提供一些食物不至于让恶魔们饿死，就这样把它们圈养起来。
神殿修建完毕，这些人类就消失了，再也没有来过，。
从此之后，恶魔没有了生活保障，开始相互吞噬。这在恶魔位面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奈丽丝因为没有被加上雷霆锁链，而且身躯娇小，在最开始的时间里，也没有哪个强大的恶魔来找他麻烦。
后来恶魔的数量越来越少，奈丽丝就开始到处躲藏。好在大恶魔都被雷霆锁链束缚，不能任意的走动，她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凭着吃饿死的大恶魔的晶核存活了下来。
就这样过了几万年的时间，在大约一百多年前，这个空间来了一个人类，这时的人类已经被削弱很多了，但对于一群虚弱的恶魔来说，他依然是无敌的存在，他自称是实验需要而抓走了几乎所有的恶魔，只留下了“没有实验价值”的小恶魔奈丽丝。
这下彻底绝粮了，奈丽丝连晶核也没得吃了。只好寄希望于人类能再回来，她变成巴芬迪尔大恶魔的模样，希望回来的人类能够看得上她，免得饿死在这里。只可惜人类一直没有出现，她只好陷入沉睡之中，尽量拖延。
当她被轻微的异动吵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洛奇，这个弱小的人类法师学徒。奈丽丝不明白，这个人类为什么力量如此虚弱，连使魔都不如。所以她才壮着胆子吓唬洛奇。
可惜洛奇的胆子比他的力量大出百倍，奈丽丝计策失败，数万年的囚禁，让她对人类充满了恐惧。仅三两个回合的交锋，洛奇就收服了她。
“你被关了数万年，怎么还没成年？”洛奇惊讶，奈丽丝被关在这里已经几万年了，竟然还没成年。
奈丽丝有些羞愧，一般的恶魔血统再差，一两百年内也会成熟。可是关着她的这个空间很古怪，她就是无法继续长大，被定格在了关进来的那一刻。
“好吧……那么接下来……”洛奇点了点头，他要准备离开这里了，毕竟已经得到了一只活着的恶魔，魔弦药剂已经可以开始制作了：“你说说这个地方的情形？”
“这里有的地方被施加了强大的封印，我进不去，有的大恶魔进去了但是再也没有出来过……我知道的部分是除我们目前所在的祭坛外往那边走还会有几条甬道，不过只有一条可以进去，但尽头是死路。”奈丽丝指了一个方向道：“这里没有离开的途径，如果主人没办法原路返回的话……我们还是会饿死在这里……”
“那么带我去看看你说的那个甬道。”洛奇不亲自去看看是不会死心的，就算明知奈丽丝是诚实的但是他还是坚持要去瞧瞧。
“主人，我实在是太虚弱了，大概还要二十四分之一日才能恢复……”奈丽丝赶紧解释，她太久没有进食，即使吃了东西体力也不会马上恢复，要是洛奇因为这个认为她没用那就惨了，一旦主人放弃了她，她也不会自由，而会受契约的约束变成一只虚无恶魔，那是比使魔还要低等的东西。
洛奇淡淡地点了点头，奈丽丝没有说谎，他感觉不到欺骗的情绪，看来长达数万年的禁锢，实在有些久了。
“这里还有什么危险或者需要注意的东西么？”洛奇湛蓝色的眸子扫过前方远处的黑暗，轻声问道。
“没有的，主人。”奈丽丝乖巧地回答：“所有危险都被我吃掉了……”
洛奇“嗯”了一声，道：“那我自己去，你休息好了就过来找我。”
说完，他又掏出一袋魔焰粉，一边洒一边向前面走去。
魔焰粉被引燃，绽放出纯白色的火焰映亮了前方的道路，走到尽头果然看见有几条甬道，洛奇扫了一眼径直走进了右边的那一条甬道，因为其他甬道口都刻着魔法屏障，洛奇推测是六级魔法阵——无形帷幕，当然也可能是个恒定的五级魔法——暗影之墙，但无论是哪个，洛奇都无能为力。
道路悠长，不过还算宽阔。甬道两边的石壁上画了许多比划，似乎是按时间顺序来排列的，从神创造世界开始直到神造出人类，又到人类慢慢繁衍生息，走向辉煌……不过到了后面越加古怪，逐渐变成了纯粹的涂鸦，难以辨认内容。事实上，洛奇认为这个画壁画的家伙绝对是个神经病，因为从前面的壁画来看，作画者似乎是个信神的家伙，但是在后面的涂鸦中又频频出现一些魔法符号甚至是指导如何修炼剑气的论文……到了最后，壁画……不，也许叫墙壁上的花纹更好，这些彩色的线条在石壁上纵横交错，毫无规律可言，让人完全摸不清作画者的意图。
洛奇看得一头雾水，他虽然是博览群书，不过对这些错乱的图案却是一窍不通，索性不再看石壁，专心走路。这个地方有太多的怪异的秘密：恶魔、神殿、法阵、壁画……
终于，甬道接近了尾声，尽头的黑暗被魔焰粉的火光驱散，一道棕黑色的木门显现出来。
“哒哒哒……”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洛奇一惊，警觉地按住了插在腰带上的秘银匕首，却见是奈丽丝跑过来：“主人，是我！”
“恩？奈丽丝？”洛奇讶然：“你怎么跟来了？”
“主人，是您吩咐我休息好了来找您的啊……”奈丽丝无辜地睁着红水晶般的眼睛，眼泪又在眶里打转了。
“收起你那一套，对我没用的……”洛奇皱了皱眉头：“不过你恢复体力如果是需要一小时的话，也就是说，刚才我在甬道里走了一小时？”
不可能……甬道虽长，但感觉上顶多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就算是感觉有所偏差，也不会相差太大。不过奈丽丝似乎也没有说谎。
结果显而易见，这个甬道有古怪……但为什么奈丽丝却没受影响呢？她休息了一个小时再通过这条时间错乱的甬道追上洛奇，应该一共需要两个小时才对！难道这个怪异的现象只针对人类？
洛奇回头看了一眼冗长的甬道，这大概是一种衡定的时间魔法，当然，也不排除是某种高等的幻觉魔法的可能性。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关系……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洛奇冲着那扇棕黑色的木门撇了撇嘴：“那么……这扇门后面是什么？你不是说是死路么？”
“门？什么门？”奈丽丝茫然地往向那里，像是变成了一个睁眼瞎似的，对着那扇门上下打量却就是无法看见，最后无奈地歪了歪头：“主人，您眼花了吧？这不是墙么？”
“墙？”洛奇仔细地打量这扇门……没错，的确是扇门。
难道说……洛奇心中闪过一个想法，随即伸手在门把手上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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