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主
第一章 伐主的梦魇（一）（旧版）

第六节生死一瞬

“死畜”并没有将三万兵力全部放在进攻上面，他们知道如果“茶松人”真的有三万士兵或者那怕只有一万士兵，“茶松人”都不会这样坐以待毙。

“茶松人”的性格众所周知，喜和而不喜斗。但是面对这样的生死存亡之际，即便是身高只有不到一米的“库尔莫人”也会奋起反抗的。如果斯多纳城被“死畜”所攻占，那么不到“三竖”（竖，计量时间的单位。上面已经介绍过它的具体运用，排除阴天的干扰。一竖换算成如今的单位大约12个小时。为了方便，以下文字将用天和小时来计算较长的时间。）茶松城便会被“死畜”的赤足所践踏，“茶松人”从此便会消失在这个世界当中。

风刮的越来越凶猛，让伐主气愤的是这样的大风居然是顺风。也就是说，风势有利于“死畜”的进攻，而不利于“茶松人”的防守。风中夹杂着沙土还有一股腥臭——这也许是“死畜”的口水，他们不吃活着的人和活着的动物，只啃食死了的，但是“狮马人”和“砖溃”的结合体除外。

“死畜”每次作战都会有几个首领，这些首领也许直接受命于“瑟比尸人”，“瑟比尸人”将目标或者任务交给这些所谓的首领。这些首领和其他“死畜”没有什么区别，至于为什么被选成军队的首领，这谁都不知道，可能他们长的略微好看点吧。

“死畜”听话的程度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如果真的有一条命令让他们全部“抹脖子”，他们就会齐刷刷的去“抹脖子”，一下要是抹不死，那就继续抹。（在一片开阔的土地上，当你看到一些怪物正在“抹脖子”，由于刀不锋利，他们“抹脖子”的状态好比正在用锯伐木头，你千万不要觉得残忍，俗话说：“术业有专攻”，你又能帮上什么忙呢。）这些没有意识和想法的畜生，在“瑟比尸人”的“魔力”之下变成了杀人的机器。“屠矛”所到之处，必将尸横遍野，生灵涂炭。这样的下场，伐主却正在经历着。

伐主眯着双眼胳膊捂着口鼻，突然，一只“屠矛”顺风刺向自己。伐主根本没来得及躲闪，“屠矛”狠狠地从伐主的左臂刺了进去，又从左臂穿了出去，深深的扎在地上。

伐主应声倒下，手捂着自己的左臂，这样的疼痛让他快要大哭起来。鲜红的血液向出喷射，他脸涨得通红，牙关咬得紧紧的。伐主浑身开始冒起冷汗，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没有能力去集中注意力，他反复念叨着一个词：“弹弓、弹弓……”

伐主头脑中一片空白，右手已经被血液染红了，鲜红的血液在风中被吹干后，然后又被一片新的血液所覆盖。嘴唇也被风吹得裂开了好几道小口子，他眼神开始迷离了。

“死畜”的“屠矛”并没有停止投射，一轮攻击过后，“茶松人”已溃不成军。死的人数远比受伤的人数要多。一些弓箭手还再发射着手中的“屠箭”，但是，一瞬间——六七只“屠矛”就插在了一名弓箭手身上：大腿上被穿透了，腹部也被穿透了，最致命的是从喉咙穿透的那只“屠矛”，这个弓箭手的鲜血喷出很远，溅在他朋友的脸上，他兄弟的身上。

其他的弓箭手纷纷的向后撤退，从战争开始，弓箭手顶在最前面，到现在“屠矛”手被动的成为了“死畜”的活靶子。茶松的“屠矛”手紧紧的缩在一起，不但没办法用颤抖的双手将“屠矛”掷向步步逼近的“死畜”，反而他们这样缩成一团把人的密度变大了，更增加了死亡的人数。

突然间，一名“屠矛”手向“死畜”的军队冲了上去，他稚嫩的脸庞上面粘着他刚刚死去哥哥的鲜血，他要报仇。由于此时风大，扬起了沙土，他看不清前面到底有多少“死畜”，他们又分布在什么位置。他只顾着愤怒，却忘掉了生命。

当他奔到只离“死畜”不到五步（“茶松人”偶尔也会用到“步”来计算较近的距离，一步大约一米五左右。）的时候，他看到了“死畜”的嘴脸，他们正恶狠狠的向斯多纳城迈进。他无法再回头了，手持着“屠矛”向最前面的“死畜”刺去。他闭着眼睛，因为他害怕，尽管他愤怒，但是——他还是个孩子，他害怕！

瞬间，这只“屠矛”刺穿了“死畜”的前胸，但是被刺到的敌人非但没有倒下，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依旧恶狠狠的向前迈着步子。

这是一个“狮马人”和“砖溃”的结合体，他让这只“屠矛”顺利的从自己的身体穿了进去。这发生的太快了，当士兵睁开眼睛觉察到这个怪物已经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怪物看了这个士兵一眼，士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左眼被一条类似舌头的东西插爆了，还没来得及为恐惧和疼痛大叫，下半身已经被拦腰撕断了，他看着自己的下半身被这个畜生扔了出去，眼前一片漆黑——他被这个怪物吞了！

这一些列的动作组合，不会超过五秒。赶来的士兵，有五个。他们看到刚刚的一幕，手中的武器再也派不上用场了：两个士兵被十几只抛过来的“屠矛”刺死，尸体被撕得四分五裂，只剩下部分的小腿，还有一些浑浊难以辨别的内脏；另外两个，被自己曾经的同类（“茶松人”和“雏犀”的结合体，头和手是“茶松人”的，其余是“雏犀”的。）活活的踩死；还有一个士兵被拔下了头，这是“莫兰人”和“脚虎”的结合体干的，他用双手拎起这个士兵的双腿，轻轻的一用力，这个士兵的身体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扔在了地上一半放在了“脚虎”的嘴里。（莫兰人：“茶松人”之友，其部族西面接壤茶松城，与茶松城共饮一河之水。莫兰人全族无鼻，而脸上有四孔供呼吸；无耳，颚下有两口，供听觉。其部族不分男女或雌雄，其他与“茶松人”类似；脚虎：动物名。食草类哺乳动物，全身呈灰褐色，四足，每足各五指，指甲锋利如刀，四足皆矮短，身体与地面相距不足三拳。体长两米有余，重百斤。尾长近一米，粗壮有力，常用尾倒钩于树上休憩。头部五官除双眼皆长于腹部，双眼与锐角长于头上，口极大，齿极锋，雌雄皆凶猛异常。）

萨卡诺无暇顾及那些冲动的士兵，他没有什么应变能力。或者说，他不具备军事策略。他在“死畜”第一轮投掷“屠矛”的时候，他没能让缩在一起的士兵分开，这是致命的错误。本来就不足一千人的军队，又被多洛带走了一小部分，在经历“死畜”一轮投掷“屠矛”过后，他们能喘气的——不要求能打仗，大概只剩下不到四百人。四百人对付三万人的“死畜”，想都不用想，能留下身体一小部分——哪怕是脚趾甲都已经是奢求了。

萨卡诺也不去分析了，也不去鼓舞士气了——现在遍地是尸气。他的个性终于爆发出来了，当他看到自己身边一个个士兵被“屠矛”扎成了刺猬，他下了一个决定：活是活不成了，挑几个不怕死的从后面包抄他们。他想到这里咬了咬牙，他知道即便是包抄成功了也打不退这些“死畜”，他往城下坡路（一段坡路连接斯多纳城和斯多纳城下面的平原，斯多纳城本身没有任何军事防御设施，只靠天然的屏障和守住坡路顶端作为防护。）望了望，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正在向斯多纳城移动。“保住伐主吧，也许‘索修罗纳神’会让他帮我们的得到永生的。”“为我们敬爱的伐主而战，为了永生、往生之神——索修罗那而战！士兵们，不害怕死亡的跟我来。”萨卡诺挥动着胳膊，眼睛看着散落着的士兵，士兵用恐惧的眼神回应了他：“‘死畜’攻上来了！”

“‘屠矛’手戒备！”萨卡诺看到第一个从坡道上来的“死畜”大声喊道：“放！”数只“屠矛”朝向第一个上来的“死畜”飞了过去：几十只“屠矛”或深或浅的扎在了这个畜生身上，他不动了。士兵们也不动了，相持了3到5“闪”（闪：计算较短时间的单位。指的是一个击电石敲打一下发出的火星能维持多久，这个是由伐主创造的。1“闪”大致等同于1秒，为了便利，我们以下提到的较短时间都用秒或分钟计量。）“死畜”挣扎了起来，并狂吼着将身体上的“屠矛”拔了出来，从中折断。

“他们杀不死！”一个身体较胖，很矮的士兵哭丧的喊道：“后退！”其他士兵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大家都在捉摸一件事：“他们真的杀不死！”

士兵们纷纷的朝后退去，每个士兵都开始腿软。他们不敢逃跑，只要伐主没下命令跑，他们就很难摆脱这种主观与客观的束缚。

主观上，他们彼此都忠心于伐主，因为他带着他们打赢了一场场收复失地的仗；因为他教会了他们去寻找另一种别样的生活——发明和创造；因为他训练了多洛，让他勇敢和聪明……这是他们对伐主主观的认知和评价，伐主错怪他们了，不是他们不希望伐主和自己并肩作战，他们只是希望伐主快点逃走。

这里每个士兵——死了的，活着的全都知道他们今天肯定会失败而且是惨败，但是他们还是希望伐主可以逃走，可以活。他们眼中的伐主是“茶松人”，“茶松人”和伐主一样，都是同类人！

客观上，就是因为那个“同化泉”了，将原本不相关的他们深深的绑在了一起，恐怕永远也分不开。

士兵们眼看着第二个“死畜”从坡道也上来了，接着第三个、第四个……十个……五十……一百个……，不知道上来多少“死畜”，他们狰狞的面孔吓得“茶松人”节节退去。萨卡诺鬓角流下了许多冷汗，他想冲上去和他们拼，但是他还是晚了。只听刚刚上来的“死畜”中有一个“死畜”狂吼了起来，突然“死畜”们齐刷刷的举起了“屠矛”，“吼！”的一声大叫，“死畜”们纷纷将手中的武器向茶松的士兵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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