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沈瑜又恢复了劲头,端着饭碗一脸开心的样子,今天的收获还真是不少,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就像游戏一样有happyend,一定就有badend,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吧。
“知道吃饭了。”杨煊还是专选绿色的东西下手,“看来有收获啊。”
来不及咽下口中的饭菜,沈瑜就开口了:“大概运输的问题可以解决了吧。”
“是吗?”放下筷子,杨煊看着沈瑜一脸开心的样子,真有点舍不得打击她了,不过,谁让她也已经是玩家呢。
“怎么不信?”沈瑜最讨厌他这幅不以为然的样子了,可恶的让人想扇他耳光。
“信,怎么不信,你那么聪明。”
“那是当然。”还是夸奖受用啊,像个孩子一样,只要是夸奖就一定会感到甜味,沈瑜自然很享受,忘了这个人一向最喜欢的是打击人了。
聪明的人正沉醉于欢乐的时候,却被一句真是天真打断了,天真是在说她吗?沈瑜有些怀疑。
“你能从漕帮运走多少盐,司空朗月就能从哪儿运走多少私盐,只多不少。”杨煊没有等沈瑜回过神来,就说出了更残酷的话。
完全不能相信杨煊的话语,沈瑜立刻开口反驳了:“漕帮明明规定不许沾盐的。”
“你到底天真还是傻?你开出的条件动能让凌风动摇,司空朗月开出的呢就不能吗?”
“可是他明明说过,凌风明明没有答应的……”
“他说你就信了?”杨煊很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是怎么被养大的?既然不想她去怀疑猜测,希望她天真简单地活着为什么还要让她下山呢?
难道不应该相信吗,他们现在不是盟友吗?还好只是这样想着,要是说出口的话,一定又要被嘲笑了吧。他说过的,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即使是盟友的话,司空朗月也没有义务对她讲真话吧。只是,沈瑜一厢情愿地选择了去相信,又是一个永远没法改掉的习惯,相信在怀疑。无奈地拉扯着嘴角,笑着,又嘟着嘴:“我不习惯去怀疑别人呢,那样太累了。”
“那么你为什么不安安分分的呢,为什么要说什么做个玩家这样的话呢?”
“不知道啊,可能是太无聊了吧。”沈瑜也在思考,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说那句话,到底是因为自己太寂寞了,还是看见面前的人眼里的寂寞呢?擦掉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其实,永远无法做一个安安分分的人吧。和小五一样一心一意只为生活打算,或是像凌月义一样做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完全不一样,和她。看来是继承了那个人的血液呢,天生就不会安分,不甘平淡不甘寂寞。杨煊似乎决定了什么,站起身来,示意沈瑜到屏风后面去,沈瑜有些疑惑动作没有迟疑。
“看来有不少东西要教给你呢?”只是看了沈瑜这个举动,杨煊就叹了口气。
“啊”沈瑜看看周围哪有什么东西要给她,屏风后面只有一张床,上面的被子倒是叠很整齐,这间房间进出只有他们两,杨煊还是很有独立自主的能力的嘛。
“以后千万不让别人走在你身后,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人。”
“哦。”沈瑜似懂非懂的看了杨煊一眼,像他这样的人是怎样的人,会杀人的还是……
“既然你也加入了,有些东西也应该让你知道的。”说着杨煊已经坐到了床边唯一的凳子上。
而同样不喜欢站着的沈瑜只好坐在了榻板上,又是被人俯视,和杨煊在一起总是在处在这种地位。或者说,他是习惯俯视别人吧,俯视天下人。
“这样的话,不如让我来猜好了,看看我能猜到多少。”说完抬沈瑜起头仰视着杨煊的脸,棱角分明,刀锋凌厉,不知要伤害多少人才会磨平,也许永远不会吧。
“你果然是个有意思人。”看她犹如游戏的态度,杨煊很难得的有了兴趣,很少有人这样和他说话呢,当然蓝青竹也用过这语气,但是那人心里的执着并不比自己少。沈瑜呢?她在执着于什么?还是跟本没有这样的心思呢。
“那我开始了。第一,你来扬州并不是为了和司空朗月合作,相反是要打压他,因为洛阳的私盐大部分都是他弄过去的。”说完后是一片静默,沈瑜像是在等待考试的分数一样期待杨煊的回答,她喜欢通过各种各样的肯定来炫耀自己。
杨煊饶有兴趣的面容已经说明了一切:“继续说下去。”
“第二,你想通过盐的事控制国家的部分经济收入。”
杨煊继续点点头。
沈瑜似乎是的到了很大鼓励,心里更加得意起来,脸上倒是很严肃,语气也变了一些:“第三,也是真正目的,你要让漕帮变成你私人的东西。”
杨煊简直要怀疑,这个人先前所有的表现全都是伪装了,所有的东西都猜对了。他伸手鼓掌了,第一次做出这种动作。
“我还没有说完呢,呵呵!”沈瑜总是容易被赞扬从昏头脑,然后又会说些不该说的话,“你要动漕帮还有理由吧,连续两次栽在同一个人手里,你这样的人一定会不甘心吧。”
沈瑜说的话轻飘飘的,像是在讲述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而故事里的主人公却已经绝不会再认为她是和故事无关的人了。
杨煊这次并没有习惯性地握紧拳头,也没有露出凌厉的颜色,倒是轻勾起嘴角,是沈瑜喜欢的表情。
“你知道的还真是多。”淡淡的语气反倒不像杨煊一贯低沉。
“还好啦。”飘飘然的沈瑜没太注意这种变化。
“是吗?”
对上杨煊的眼神,沈瑜的心咯噔了一下,没有凝重严肃,却更加让人畏惧。端坐着的,沈瑜一动也不敢动。
被人猜到要干什么并不可怕,并被猜到心里想什么让杨煊感到了不安,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这个人,这个人,如果有一天不能留在身边,一定不能让她再活了,就算是对不起……
“你在害怕?”坐到了沈瑜身边,杨煊轻声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大概是真的害怕了吧,即使这个人没有露出一点杀气。
“本来是要再给你一选择的机会的,现在没有了,有时候太聪明的却不是什么好事。”杨煊已经换回了原来的口气,低沉的声音满是压迫。
抓着衣角的手松了下来,沈瑜也终于有勇气在看杨煊,他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深深的眼眸里还残留着些阴鹜。
那双眼睛里还是不变的有些天真,似乎不太懂他的意思,杨煊却迫不及待的想躲开,是真的想躲开。
“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什么?”
“我想要那把刀。”
再一次惊讶了,这个还像孩子一样的人居然要寒魄,杨煊忍不住问:“为什么?”
“我喜欢它的样子,冷冷清清的。”沈瑜明明嘴里说的是刀,脑子里却映出了一个人的样子,明明没在看他的样子。
“冷清?”居然说是冷清,那把狂刀,杨煊又一次被震惊了。
“还有,它伤过你两次吧,我要用来防身。”
完全没有避讳的言辞,沈瑜的脸上来带着向往的的神色,杨煊又一次失笑了,难怪那个人也会变得喜形于色,在她面前也许真的不需要掩饰什么?
“好啊,只要我们能拿下漕帮。”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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