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女儿之十年人间
第二十三章 卧病半月（旧版）

待到听到小船上众人的呼喊，安静才回过神来。赶忙向小船的方向跑去。

此时，十年和陈辉正站立在船头，二人有说有笑，不时还指着岸上的安静小声嘀咕些什么。而安静原本还翘首以盼，此时却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默，静静地等待着。

小船靠岸后，陈辉抢在十年之前跳下船。他把众人丢在身后，一股脑跑到安静身旁，讲述起这些天的经历。而安静只是点头表示还在听，眼睛却一刻不曾离开过脚下的沙滩。十年没有闲情听二人的温声细语，便在众水手的陪伴下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中。

没过多久，安静也在陈辉的甜言蜜语里返回到了安船长家。陈辉正说的起劲，见安静已经转身向屋内走去，也只好收起心思，悻悻的返回了家。

在见到根叔之后，陈辉把当日谈判的情形再次向这位老资历讲述了一番。而根叔对十年的表现也是赞不绝口。只是他料想不到，当日还是什么都不懂、屁大点小毛孩儿的陆无视如今已经继承了父亲的事业。对此，根叔是喜忧参半。

如果说陆无天在世几十年倒还是好事。这样，双方的合作还有可能继续的余地。只是，假如哪天他驾鹤归西了，那陆无视完完全全就成一祸害了。从小就崇尚武力的他早就扬言要荡平整个大海。虽说现在收敛了点，可谁又能保证他这是长大的表现，而不是暂时的忍气吞声呢？想到这里，根叔不禁一脸的愁容。陈辉自然猜不到他的心思，也不想打扰，径自回到自己的屋里呼呼睡去了。

而十年在回到家里之后，先是把装着刘海儿物品的保险箱仔细擦拭了一番。然后又清点了一下物品以保证没有遗漏。虽说这婚到底是没结成，可是前不久定做的戒指现在已经送来了，除了伤感之外，十年也是倍加喜爱它们。他把一只戴在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另一只则包装好，装进了箱子。这样，就算刘海儿不在身边，十年也有了等待的底气。

戒指本来就是为对方受戒的意思。别说十年二十年，就是一辈子，十年也等得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一生能有这样一番美好的光景，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待简单地做了些饭菜吃过之后，十年也躺到了床上，只是却还是难以入睡。

“海儿，最近还好吗？我这些天也算过了，我们的小十年在你肚子里也有三个多月了。听他们说，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在你肚子里打滚呢！亲爱的，这样的感觉，幸福吗？

海儿，想想以前，每次都是我趴在你肚子上传达咱家宝宝的“心声”，那现在，你怎么跟宝宝交流呢？其实，海儿，以前我根本听不到宝宝说什么的，那些都是为了哄你开心的。要说我能听到什么，那就是你紧张的心跳，和你咕咕叫的肚子了。所以每次听完，我都是先做饭，然后再继续监视宝宝一举一动的艰巨任务的。

宝贝儿，现在的你，有没有很想我呢？我今天可是接连不断地打哈欠呢！以前怎样问你你都死不承认的，那现在，你一定肯承认了吧。我们家海儿最乖了，有了宝宝，心里还总是想着我这个笨老头子。做男人的，到了这个份上，也该知足了。

海儿，今天我从海灵族回来了。这次谈判你老公是大胜呢！替我开心吧！呵呵！你知道吗……”

想到这里，十年也再没有一丝睡意。他起身下床，然后从屋角搬过来整箱酒，一边想着，一边猛喝起来。

（浇不醉的酒，流不尽的愁…）

其实，十年在刘海儿怀孕期间已经决定戒烟的，难受的时候也只是去外面抽一会儿，待到嘴里没了烟味再回家。他这样做，一是为了保重自己的身体，好多些陪伴刘海儿的日子。二是为了身旁的母子俩，特别是出于对未出世孩子的健康考虑。而刘海儿也明令禁止过十年。

“敢抽烟，就别进屋！哼！哼哼！”

十年犹记得当时刘海儿说这些话时坚毅的表情和誓不妥协的决心。

想到这里，十年不禁潸然泪下，如今才短短的俩个月不到，那一辈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为了能早日见到刘海儿，十年早已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体，烟酒这类毒害身体的东西此时也成了他的最爱。而病痛更成了他梦寐以求的结果。

是夜，十年就这样在桌旁边想边喝，直到大吐一场之后，便趴在桌上一醉不醒。

次日，当十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床上了。至于昨晚几时睡去的事情十年也是一概不知了。考虑到可能有外人进入，十年匆忙起身朝保险箱的位置望去。好在东西还在。十年这才放下心来。

桌上的东西明显已经被人收拾过了，而桌布也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被人拿出去洗了。酒瓶也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墙脚。十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会是谁呢？”十年疑惑地想着。

待到十年决定起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是难以动弹了。

这些天，他持续多日在海上飘荡，现在突然到了大陆，在海上沾染的病菌也开始不定时的发作。而昨晚喝的那些酒再加上那次狂吐，现在的十年更是没有一丝力气了。

他只好躺了回去，尽量把自己藏到被窝里，身体也团成了球状。只是现在没有了把他拦在怀里的刘海儿。十年只好自己硬撑着，在疼痛和干渴中沉沉睡去。这一觉醒来，已经是深夜了。

此时，安船长率领众人来到了十年的家中。见十年一脸的病态，安船长本来的表彰之语也临时变成慰问之词了。十年自是表现出满脸的不以为然。众人看十年如此表态，也只好暂且放下心来，寒暄几句之后都退出了房去。

睡醒之后的十年恢复了些力气。当他见到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之后，来不及多想，便踉跄着走到桌边，顺势就是一番狼吞虎咽。六盘菜不一会儿便被他自己消化殆尽。

待连打了几个饱嗝之后，十年走到了窗边，才发现自己这一觉睡得真是够久的了。窗外，码头上灯火通明，忙碌的运输队还在搬运着打捞来的货物。远远地，十年看到正在组织众人的陈辉，和站在一旁，低头闷不做声的安静。而根叔和安船长二人正站立在船头，估计又是在商讨什么事情。自从跨海联盟签订之后，一系列的后续安排也够这两位长者忙活的了！

远远的望去，安船长单薄的身躯此时更显得沧桑年迈了。虽然整片龙远都专属于他一人，但是却不见他比以往富裕多少。他还是遵循着造福众人的原则，再大的收益对他而言也没有多少意义。在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看着穷人们过上好日子，也让那些已经过上好日子的人们好好享受生活。至于扩大了战线，于他而言，只是肩上又增加了更多人的重担而已。

根叔虽说是退居二线了，但是却比以往更加卖力。他一方面担负起教导年轻水手的重责，另一方面，他还要四处奔波，处理好与各支船队的关系。有时也要前往各地慰问水手们在家中的老人们。这样，当初十年见到的那个体格健硕的大汉此时也已是有些驼背了。而这些变化，也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已。想到这些，十年满是无奈的感慨。

窗外温暖的南风在徐徐的吹着，可对于病痛之中的十年而言，却依旧是刺骨的冰冷。他没看多久便回到了床上，继续着他的休养。

有几次，十年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之中，他感觉到有个女孩儿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动，只是他却不知为什么，难受得说不出一个字，眼睛也怎么都睁不开。等他清醒了，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之后，每当十年醒来，桌上总有已经做好了的饭菜，时间久了，十年也就见过不怪了。吃完之后还是睡觉，没有必要的事情，他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虽说他的小木屋只有一扇木门而已。

最近，陈辉暂时代替十年负责到各地进行与其他小船队的商讨和收编，工作简单，可他也是忙得不亦乐乎。而有些难以解决的问题，他也只好暂且拖着，等十年养好病再详细处理。

经过半个月的工作，原先海面上那些活跃着的小船队也都偃旗息鼓，等待着龙远码头和海灵岛的人前去收编。四十多支船队，陈辉收回了20多支，而一向臭名在外的陆无视只收编了8支，这还是威逼利诱下才取得的成绩。至于剩下的十几支船队则是因为有特殊的情况才两面搁置。陈辉不敢收编，而陆无视，他是不屑收编，或者说是等着看十年的表现。

现在，十年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那位一直悄悄照顾十年的神秘人也就此消失了。十年询问众人也是没有一点线索，这倒是成了十年闲来思考的问题。

陈辉见十年的身体有了起色，就把自己最近的工作情况和遇到的问题详细告诉了他。十年这才察觉到这次收编工作的难处，他决意明天一早出发，亲赴当地了解一下情况。陈辉听完之后，皱了许久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两人相视一笑，陈辉知道，那个他所熟知的十年又回来了！这次，龙远又该有番大作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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