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很好。”阿杰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午我教你怎么‘养项目’。”
上午的工作时间过得很快。
陈望一边和那个女人聊天,一边观察着整个楼层的动静。
他注意到几个细节:监工们每两小时换一次班;
楼梯间的摄像头有三个,但有一个角度有问题,拍不到楼梯拐角;
上午十点左右,会有车辆从外面送物资进来,大门会开五分钟……
他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些。
午饭时间,食堂里发生了一件事。
那个昨天开单的王浩,今天没来吃饭。
有人小声议论,说他昨晚在“逍遥阁”输光了所有钱,还欠了赌债,现在被关在“小黑屋”里还钱。
“小黑屋是什么?”陈望问旁边的阿杰。
阿杰扒拉着盘子里的白菜,头也不抬:“地下室,没光,没声音,只有水和馒头。关进去的人,三天就疯,五天就求死。”
陈望的手顿了一下。
“他欠了多少?”
“听说二十多万。”阿杰说,“按规矩,他要骗够两百万才能出来。因为他现在既是‘猪仔’,也是‘债仔’。”
两百万。
陈望想起那个女人,那个成都的超市老板。
如果她被骗两百万,会怎么样?
跳楼?还是像王浩一样,被关进某个地方,用余生还债?
“别想了。”阿杰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在这里,想太多的人活不长。”
吃完饭,下午的工作继续。
陈望和那个女人的聊天进入了新阶段。
他开始“不经意”地透露自己最近在考察一个“稳赚不赔”的项目,一个海外矿产的投资机会,年化收益百分之三十,但门槛很高,至少要一百万起投。
女人表现出兴趣,但很谨慎:“这么高的收益,风险也大吧?”
陈望按照脚本回答:“风险肯定有,但这个项目是我一个老朋友操盘的,他在这个行业二十年了,从来没失手过。
我准备投三百万,就当分散投资。”
这是关键一步,要让对方觉得,你不是在推销,而是在分享一个“内部机会”。
下午三点,楼层里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疤脸带着几个人,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脸上全是伤,眼睛肿得睁不开,嘴巴被胶带封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都他妈看好了!”疤脸把男人扔在楼层中央,“这傻逼,昨天半夜想撬窗户逃跑!”
他蹲下身,扯掉男人嘴上的胶带:“来,告诉大家,你跑出去了吗?”
男人张了张嘴,吐出一口血沫:“没……没有……”
“为什么没跑出去?”
“因为……因为楼下有狗……”
“狗?”疤脸笑了,“对,有狗。但那不是最可怕的。”他站起来,扫视全场,
“最可怕的是,就算你跑出了这个楼,跑出了这个园区,你能跑出缅北吗?”
没人说话。
“在这里,没有通行证,你就是黑户。
街上的巡逻队看见你,可以直接开枪。
本地人看见你,会举报领赏。
就算你运气好,跑到边境,那边的守卫会放你过去吗?”疤脸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们会把你抓起来,送回来,换五百美金。”
他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这傻逼,跑出去三公里,被本地村民抓住了,换了三百美金。
知道园区花了多少钱把他赎回来吗?
一千美金!所以他现在欠园区一千三百美金,加上之前的‘赔付’,一共欠八十万人民币!”
疤脸蹲下身,拍了拍男人的脸:“八十万。你要骗多少人,才能还清?”
男人哭了,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
“拖下去,关小黑屋。”疤脸站起身,“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出来。还不清,就死在里面。”
两个打手把男人拖走了。
地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都看见了?”疤脸对着所有人说,“这就是逃跑的下场。在这里,听话,干活,赚钱,还能活。不听话,死路一条。”
他走到陈望工位旁边,停下脚步。
陈望低下头,盯着屏幕。
“新来的,看见了吗?”疤脸问。
“看见了。”陈望说。
“有什么感想?”
“不敢跑。”陈望的声音很平静。
疤脸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聪明。好好干,开了单,哥不会亏待你。”
他走了。
陈望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微微发抖。
不是害怕,是愤怒。
那种冰冷的,烧穿五脏六腑的愤怒。
但他压下去了。
就像在监狱里,他无数次压下那种愤怒一样。
活下去。然后,毁掉这里。
下午的工作继续。
陈望和那个女人的聊天进入了关键阶段。
女人开始主动询问投资项目的细节,陈望按照阿杰教的,一点点“透露”信息:
项目在非洲,有政府背景,安全可靠;
投资周期短,三个月回本;
但名额有限,因为“老朋友”的关系才留了一个位置……
“我……我可以投少一点吗?”女人问,“比如五十万?”
“恐怕不行。”陈望打字,“最低一百万。
而且名额真的很少,我也是磨了很久才要到一个。”
欲擒故纵。
这是诈骗的关键技巧,不能太急,要让对方主动,要让她觉得这个机会来之不易。
果然,女人犹豫了。
她说要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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