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坝一寨的路上,李铁牛一直在程天青面前介绍寨子和塞罕坝的情况。
“我们这地方,已经荒废十几年了,到处都是黄沙,连根枯木都没有,坝一寨现在都快成光棍寨了!”
“就因为这地方风沙大,没人愿意嫁到坝上来,我都快三十了,还打光棍呢,我是寨子里的铁匠,十里八村的人都会找我打铁,有些积蓄,但人姑娘一听是坝上的人,死活不肯嫁。”
“你们这次能过来,我是打心眼里高兴,也就你们这些专家愿意跑来这帮我们改善环境,不光是我,生活在塞罕坝的村民对你们一行人的到来,都很感谢!”
程天青笑了笑,解释道:“我不是专家,只是普通老百姓,都是为国家做建设!”
“对了,这里条件这么艰苦,你们就没想过出去生活?”
李铁牛当即摇头。
“塞罕坝条件虽然艰苦,但这么多年过去已经习惯了,这要真出去生活,还不一定能适应呢!”
“这里是我们的家,再穷再苦那也是我们的家,祖祖辈辈都在这生活,根已经扎在坝上了,就像这些树,根都没了,那还能活么?”
程天青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李铁牛的带领下,一行人翻过沙丘,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村寨。
村寨门口竖着一个寨门,上头写着坝一寨。
听说来了一批四九城的专家和学生,所有人都好奇出来查看情况。
大多是男同胞。
看到的女性也都是上了年纪的。
难怪说这里是光棍寨。
刚开始大伙的注意力都在程欣,周敏和朱玉芳身上。
不过很快注意到村民肩上扛的狼尸。
周围顿时议论开了。
“这城里来的女学生嫩的能掐出水,长这么标志,怎么就想不开来坝上吃苦。”
“去去去,你懂什么,人家这就叫觉悟,要都是你这种想法,咱这塞罕坝,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可不是么,他们要是能留下来,把这恢复了,以后咱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我看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在城里过惯了好日子,哪吃得了咱们这里的苦,而且你看他们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就那男后生的脸比我家婆娘的屁股都白!”
“别瞎说话,这些个都是文化人,人家用脑子干活,不像咱们都是大老粗,回头当人面可不许说浑话!”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就是好奇,诶,你们看,麻子肩上是不是扛着郊狼?”
“还真是,这畜生可不好对付,他们是怎么把狼打死的?还是三头?”
“……”
村民就这么看着一行人去了李铁牛家。
刚进院子就能看见一套打铁装置,上面还放着打了一半的铁器。
屋里还算宽敞,东西也都齐全,就是看着有些凌乱。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一大老爷们,还是铁匠,家里没有女人,乱点也能理解。
李铁牛给几人倒了杯热茶暖暖身子。
另一边,于正来得到消息,领着一群围场的职工干部匆匆找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之前被沙尘暴吹散的一干人等。
许大茂和阎解成都在。
“有人在么,屋里有人在么?”
听见动静,李铁牛知道是于场长他们来了,立马起身开门。
季振林等人也都跟了出去。
迎面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长相周正,穿着一身土黄色军装的中年男人。
额头上都是汗。
神情也很紧张。
在瞧见季振林一行人安然无恙,于正来大松了口气。
赶忙上前询问情况。
“季教授,你们没什么大碍吧?都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
“不打紧,这事也不能怪你们,坝上的气候本就多变,不是每次都能提前预料的,好在是有惊无险。”
来之前就知道这里的气候条件,季振林自然不会把责任怪罪到他们头上。
于正来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
“没事就好,还没自我介绍,我叫于正来,是这里的场长,以后有什么事,您直接找我就成,我代表围场上百名工作人员,向你们表示热烈欢迎,同时感谢你们愿意到这么艰苦的地方来做建设,这往后啊,我们就在一口锅里吃饭了!”
“来来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广济,陈工,技术科科长……”
于正来向季振林介绍起身边的围场干部。
陈广济,承德林业局的工程师,乍一看还以为是叁大爷到了。
阎解成刚看见他时,差点就上去认亲了。
简单介绍后,先遣队队长的赵天山一眼就瞧见院里那三头狼尸,顿时看向李铁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你小子可以啊,打死三头郊狼,还找到季教授,这次给你立头功!”
李铁牛却连忙摆手。
“季教授的确是我们找到的,但这三头郊狼,跟我们可没关系,都是程小兄弟的功劳。”
说着就把程天青推了出来。
“哦?”
赵天山看了眼程天青,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下意识皱眉。
这小身板,能一个人干掉三头郊狼?
本能觉得事有蹊跷,于是眼神示意让队员上去检查一下狼尸。
没一会,队员同样一脸疑惑。
“赵队长,我刚才检查过了,那狼身上没有外伤,骨头和内脏都完好,三头郊狼都是一样的情况,暂时找不出死因。”
这话一出,这让在场所有人都糊涂了。
赵天山目光透着审视,质问道:“你是怎么解决这三头郊狼的?”
“运气好。”
“光靠运气好,可没办法解决这种畜生。”
程天青也没多说,始终就这一句话。
赵天山也没深究,怎么打死的不重要,只要人没事就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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