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
陈慕寒语气淡漠,抱拳一礼。
“你呀,这么多年了,性格还是一点没变。”
梁帝笑着说道,随后转移话题道。
“你大胜归来,今日便不说这个,知道你喜爱喝酒,朕已让高湛备好佳酿。”
说着,他带着陈慕寒来到偏殿。
他与陈慕寒相对而坐,笑道。
“邺城这一仗打的漂亮,就要让那些草原蛮子知道我们大梁的拳头。”
“对了,朕已和百官商议,给你封侯,明日早朝公布天下。”
“多谢陛下。”
陈慕寒抱拳欲要行礼,被梁帝摆手打断。
他从怀中取出半块兵符,递向梁帝,讲道。
“陛下,如今东西突厥元气大伤,五年内怕是不会扰我大梁。
如今微臣年岁也不小了,更是与父母久别多年,微臣恳请陛下……”
不等他说完,梁帝萧选便出声打断道。
“朕准了,但这兵符你且收回,日后朕还需要你替朕镇守北境。”
陈慕寒起身,单膝跪地,双手高举兵符。
“陛下,还请恩准。”
梁帝萧选看着陈慕寒,有些哭笑不得,叹息一声,讲道。
“看来,今天这北境兵符朕不收还不行了。”
他脸上虽然不悦,心中却是欣喜的很,他没想到陈慕寒如此忠心,自己还没有开口,就主动上交兵符。
这让他的脸上多了一抹愧疚,不过转瞬即逝。
心中对他的信任更多了几分。
收回思绪,他看向高湛,高湛瞬间会意,上前取走兵符。
二人闲聊片刻之后,陈慕寒便借口离去,梁帝也没有阻拦,任由离去。
待他离开之后,梁帝坐在主座闭眼假寐,高湛则在一旁侍奉。
“高湛,你说当年朕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明知道他与霓凰郎情妾意,还棒打鸳鸯。”
高湛心头一颤,讲道。
“陛下,当年事万般无奈怎能全怪在您头上。”
梁帝萧选轻笑一声,并未睁眼,揉了揉眉心,出声道。
“不能全怪。”
话落,他长叹一口气。
当年他刚刚登基不久,对于朝堂还没有完全掌控,自然是不可能让将军府与穆王府联姻。
别说当年了,就是现在,他也绝不会容许将军府与穆王府联姻。
“哎,只可惜朕膝下没有适龄公主,不然便可招他为婿。”
……
另一边。
陈慕寒走到宫门,就看见霓凰在宫门口等候。
他并未理会,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慕寒,你我当真要如此生分吗?”
霓凰看着他的背影,嘴唇轻颤,出声道。
陈慕寒转身看向霓凰,十年未见,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和他记忆中的霓凰并无多大变化。
他收回目光,拍了拍肩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冷淡道。
“莫非郡主忘了,当年可是郡主亲手斩断玉簪,并且扬言日后再见形同陌路。”
“怎地,郡主这是想要与在下再续前缘?”
霓凰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见她没有说话,陈慕寒便转身欲走,却见一故人朝他们走来。
来人身穿暗红色衣裳,披着黑袍,头戴官帽,一双美眸满是杀意。
陈慕寒见此,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整理了一下甲胄,笑道。
“夏大人,何必用这种眼神看我,当年家父也只是奉旨剿灭叛军。”
不错,当年自己老爹奉旨剿灭叛军,虽没有和谢玉掺和,但在梅岭一战,当居首功。
夏冬的夫君聂风更是被自己老爹一箭射杀,但他清楚,聂风命大,还没有死,现在正躲在某个山沟沟里。
夏冬此刻早已握紧了粉拳,银牙紧咬,正要发作,一旁的公公出声提醒道。
“夏大人,陛下还在等着呢。”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愤怒,转身朝宫中走去。
陈慕寒挑了挑眉,大步离去。
……
将军府。
“老爷,少爷回来了。”
陈慕寒刚走入大门,一道激动的声音便在府中响起。
不少片刻,一中年妇女带着数位丫鬟快步走到前厅。
“寒儿。”
“你终于回来了。”
妇女泪眼婆娑,语气里却带着欢喜。
“瘦了。”
她摸着陈慕寒的脸,心疼道。
“娘,我想吃你做的菜了。”
陈慕寒笑着说道,此刻的他全无战场的戾气,整个人柔和不少,但依旧让人有些难以靠近。
陈母擦了擦脸上泪水,笑着点头。
“好,娘给你做。”
“对了,你父亲在书房等你,他也很想你。”
他微微点头,换了身衣裳,便来到书房。
书房内,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身穿棕衣,约莫五十来岁,脸上有些许皱纹,看起来却是精神奕奕。
此人便是自己的父亲,同样也是大梁的骠骑大将军,陈震!
地位仅次于谢玉的一品军候。
若非谢玉娶了笠阳长公主,如今的一品军候,护国柱石,还不知道是谁。
听见声响,陈震放下手中书籍,抬头朝门口看去,瞧见来人,他的眼里露出欣喜之色,语气却没有太大波澜。
“回来了。”
陈慕寒微微点头,走到近前,抱拳躬身。
“孩儿拜见父亲。”
陈震恩了一声,起身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七万破十八万,你没丢为父的脸。”
话落,他收敛脸上笑容,苦口婆心。
“这次回来,就把婚事定下来吧,陈家就你一根独苗,战场上瞬息万变,万一你出点事,我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当年之事也怪爹无能。”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脸上神情很是愧疚。
“父亲,往事就让它过去吧。”
见他还想说下去,陈慕寒连忙出声打断道。
父子二人一阵闲聊,一家用过午膳之后。
萧景睿便派人来请,前往宁国候府一聚。
他自是没有拒绝,带着车容便前往宁国侯府。
路上,陈慕寒出声道。
“车容,可调查清楚滨州一事?”
“禀将军,还在查,不过那对老夫妇昨天已经被人护送至御史台府衙,陛下很有可能已经看过折子了。”
“庆国公已在赶来金陵的路上,不日便可抵达金陵。”
车容策马来到陈慕寒的身边,汇报道。
他微微点头,淡淡道。
“玄镜司掌镜使夏冬上午面见梁帝,让她彻查此事,派人暗中跟着。”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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