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荣低声用法语说道。
“法国虽然占据了上海港口。”
“但是对于华夏内陆,依旧缺少影响力。”
“我是因为干世东先生的提拔才到了这个位置。”
“现在手底下也有三千多兵马。”
“我愿意和法国合作。”
“如果法国愿意借给我五百万珐琅。”
“我能拉出来一支很威武的队伍,足够占领整个江浙沪。”
“现在的沪上总督是何凤林,他是卢永祥的手下。”
“但是卢永祥的实力太弱了,他无法保护上海滩。”
“之前直皖大战,他为了避战投靠了张作霖。”
“但是张作霖距离江浙太远了。”
“等到直系和皖系腾出手来,他是第一个倒霉的。”
那个法国人别的没听到。
就听到五百万珐琅了。
他惊呼一声,“我的上帝。”
“你是真能开口!”
黄金荣一年要给总领事三十万两白银。
三十万两白银什么概念,大概是五十万银元。
而十个银元,是2.4-3珐琅。
按照最高汇率来算,黄金荣一年给总领事的钱。
才十多万珐琅。
这年头最值钱的是英镑,其次是美元,珐琅都在欧洲垫底了。
但这也不影响五百万珐琅对于法国人的冲击。
这个法国人脑袋都蒙了。
你个中登是真敢张嘴啊!
黄金荣低声说道:“法国现在很需要东方的市场。”
“但是法国距离东方太远了。”
“即便是现在最先进的铁甲战舰,从法国运输士兵过来。”
“也需要一年的时间。”
“谁也不知道一年时间可以发生什么事情。”
“但如果是五百万珐琅呢,仅仅只需要一个欠条就可以了。”
“上海滩的法国银行就能凑出这些钱来。”
“现在日本人对华夏虎视眈眈,俄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
“对于华夏也有许多的要求。”
“美国横跨太平洋到达华夏的时间只需要欧洲的一半。”
“法国实在是太弱势了我的朋友。”
黄金荣说:“五百万珐琅,年利率三成。”
三成利率!
妥妥的高利贷!
当然。
日本现在欠了美国一亿美元,折成日元大概是九亿多...利率比这个还高。
日本都丝毫不苦恼。
为什么。
因为人家没打算还
黄金荣也是如此。
他就没打算还。
所以他直接开口:“五成利率!”
“而且我会给总领事先生一定的酬谢礼金...”
“它大概能占据这笔钱的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左右...”
这个法国人算是干世东的表弟。
两人关系密切。
当即,他呼吸急促起来。
“好的,我会和总领事先生说的!”
法国人的麻烦解决了之后。
黄金荣开始今天的正题。
“我要把我名下所有的固定资产全都卖了!”
“另外,我要当军阀了。”
“青帮的想要参军的可以找我参军。”
“不想要参军的...”
“另外拜入我的徒弟杜月笙和张啸林麾下就可以。”
“很快我就会离开上海滩了。”
这些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撼人心。
黄金荣的固定资产有多少?
不知道。
只知道他是租界三大亨之一。
整个租界最有钱的人之一。
他每年的纯利润,至少也在一百万两银子上下。
这都是他名下的固定资产给他赚取的!
现在他要做什么。
卖了?!
大家伙一下子高兴起来。
怪不得在参加这个舞会之前。
黄金荣让大家准备好现金。
最好是黄金白银等贵金属。
“现在拍卖我的第一个固定资产。”
“嗯。”
“剧院共舞台。”
“不包括共舞台中的签约艺人和工作人员。”
“买下共舞台的人需要重新和这些人签订雇佣合同。”
“五十万两!”
“八十万两!”
一时间大家都轰轰烈烈的喊了起来。
黄金荣嘴角带着笑容。
丝毫没有因为要离开上海滩而悲伤。
...
“我的上帝。”
“他真是这样说的?”
“他竟然要下场参与这一场华夏的军阀混战了吗?”
干世东是个经典的法国人。
头发蓬松,眼眶凹陷,鼻梁高停。
就是组合在一起有点别扭。
干世东的表弟说:“他在舞会上宣布了。”
“他要离开上海滩。”
“去当一名军阀。”
“还让他手下的混混都报名参军。”
干世东说:“哦,这可真是个鲁莽的决定...”
“租界内不会有人动他的。”
“所有人都愿意给我们一个面子。”
“他是我们的总捕头。”
“但出了租界就不一样了。”
“他会被无数人围攻的。”
“这真是一个悲惨的消息。”
干世东站起来,绕着书桌转圈。
“不过他的提议我很意动。”
“现在国内很需要建设。”
“如果他能将这笔贷款用来采购我们国内的东西的话。”
“我们是十分欢迎的。”
法国现在还有十分庞大的殖民地。
大半个非洲都是法国的。
他们不缺基础资源和劳动力。
但是缺少市场。
国内的货物积压了许多,急需订单开工。
“五百万珐琅的订单,这是很大的一笔功绩...”
干世东当机立断。
“你去问他。”
“如果这一笔钱是用来购买法国的东西的话。”
“不要说五百万,一千万我也可以贷款给他。”
表弟答应下来。
...
沪上总报编辑室。
“什么?!”
“爆炸性新闻啊!”
“上海滩大亨黄金荣主动放弃自己的身份地位。”
“选择当军阀?!”
“他以为军阀是这么好当的吗?”
“现在哪个军阀不是在清末时期。”
“就跟着袁世凯走南闯北的?”
“哪一个不是讲武堂出身?”
“他一个混混头子。”
“还想当军阀了?!”
“噢哟。”
“我真是...”
“不管了。”
“他一离开上海滩,这上海滩不就只剩下杜月笙杜老板了吗?”
“杜老板估计现在正在家中开香槟呢。”
一个编辑问道:“那总编。”
“咱们怎么写这个新闻。”
“不写的话,其他报纸写了。”
“人家火了。”
“写的话,黄金荣现在还没有走....”
“会不会报复咱们。”
总编说:“你没看到他都把手下都遣散了吗。”
“没了这些手下。”
“谁来找咱们麻烦?!”
“杜老板巴不得咱们多写点呢。”
“快写!”
“就写黄金荣一代大亨晚年昏了头。”
“好好的有钱人不做跑去当丘八头子了!”
“好好好!”
“写出来之后加急印!”
...
某会馆。
一个年轻人看着手中的报纸。
“好好的混混头子不做。”
“竟然要做军阀?”
“莫非他以为当军阀比当混混头子更威风?”
“真是昏了头了。”
“上战场打仗和在十里洋场里面龌龊苟且可不一样。”
身为革命党的闻中河看着报纸上加急印出来的消息。
手中拿着旱烟不停地抽。
“不过他手里的钱是真的多。”
“本来上海就是现如今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他黄金荣又在此地经营了十几年。”
“这样七七八八的一倒卖。”
“手里估计能有千万两白银,都快比得上辛丑年赔的四十分之一了。”
“有这么多钱,用来支援革命,岂不是妙哉?”
“不过他是个混混,估计是不明白什么叫做革命的...”
将烟灭掉。
闻中河说道:“做掉他!”
“华夏可以少一个军阀。”
“但革命必须要有资金!”
革命党可不是之前软弱的资本家,这些年轻人都是孙文在南洋带出来的得力干将!
说干谁就干谁!
毫不迷糊!
若不是有这么一群硬骨头的真正革命党在支持着孙文。
别说什么护国护法运动了。
孙文在回国当总统的时候,就该被人做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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