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风雨声愈发骇人,阵风卷起残砖碎瓦四处飞溅,极速的雨点顺着破败的窗棂鱼贯而入,天色暗的像要塌陷下来,气压低到令人窒息。
巡岭护法收集了几个蒲团,然后和盘洛、绳琪,一起坐到了大殿的一个角落里。
李岳桥的气还没消,顾若熙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所以李岳桥只得厚着脸皮凑到了盘洛身边。
擦拭过佛像的顾若熙见自己已经被孤立,只得悻悻的走向李岳桥为她续的草窝。
这一堆干黄的枯草,原本只配做家畜的专属,但在此时此地,却显得那么温暖舒适又奢华。
湿冷的空气穿透单薄的衣衫,令顾若熙瑟瑟发抖,看着大殿另一侧昏昏欲睡中的其他队友,她只好慢慢蹲下身子,然后像一只小猫般蜷缩进草窝中。
李岳桥将眼睛撑开一条缝隙,然后又缓缓合上。
两个时辰后,外面的风雨渐熄,大殿中一片死寂,高大的佛像依旧岿然不动的坐在那里,能听到的,只剩下顾若熙的呼吸声。
一扇窗棂像被人突然踹了一脚般飞进大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正睡的香甜的顾若熙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着空旷的大殿中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不由得本能的叫了一声——或许对女人而言,叫也是一种防御性武器吧!
然,她的叫声并没有什么卵用,碎裂的窗棂就像被附身了似的,用翻滚的姿势一步步向她逼近,如此诡异的画面,虽然显得不甚真实,却又真真切切的发生在眼前。
顾若熙早已顾不得自己大家闺秀的淑女形象,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大殿,头也不回的冲向了山门。
“半夜三更的鬼叫什么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就在顾若熙即将迈出山门的一瞬间,绳琪烦躁的声音从偏殿里传出来。
这熟悉的声音就像激流中的断木,给落难者带去了一线生机。
顾若熙毫不犹豫的跑向了连门都没有的偏殿。
李岳桥站起身看着刚刚冲进偏殿,一副狼狈像的顾若熙问道:“若熙,你去哪了?”
差点被吓破胆的顾若熙哪里还顾得了什么颜面,梨花带雨的她一头便扎进了李岳桥的怀里。
李岳桥一边抚摸着顾若熙的长发一边安抚道:“摸毛没吓着(zháo),摸毛没吓着(zháo),一会儿让洛哥把魂儿给你叫回来哈!”
“黑灯瞎火的不睡觉,到处跑什么呀!搞得我都不困了。”绳琪埋怨道。
顾若熙把头深深的埋在李岳桥的怀里低喃道:“我哪都没去,一直待在大殿里,然后那窗棂就突然碎了,还一步步的向我走过来,可吓人了,呜呜呜。”
“这状态真得让洛哥给她叫叫魂儿,都开始胡言乱语了。”绳琪续道。
“绳琪姐,我说的都是真的。”顾若熙侧过脸来面向绳琪说道。
“真那么诡异你就更不该害怕了,佛主就在你身边,它不是可以保佑你吗?”绳琪说道。
顾若熙没想到绳琪在这等着她呢,一阵委屈袭上心头,哇的一声又躲进了李岳桥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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