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去了三天。
赵化龙除了吃喝睡、逛街,偶尔也去香满楼盯着。
然而,外二区政府却炸了窝,皆因为长官吴友仁失踪了三天。
待派人上门找寻,看到大门内两名士兵的尸首,怎不知道发生了大事?
市政府、军警宪特全被发动了起来,好歹吴友仁也是一区的长官,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没有个说法。
经过一天的走访与现场勘察,初步认定:吴友仁,携家中贵重物品,打死警卫士兵,带着手下开车潜逃了。
理由:一、家中没有打斗、翻动的痕迹,而地下室及摆放贵重物品的地方,有明显搬动后留下的尘印,其它物品摆放整齐。
二、吴友仁的汽车不见了,经过调查,三天前晚上,吴友仁曾亲自驾驶汽车,出了广安门,有当值守城士兵予以证实。
有了这个认定,对政治倾轧的对手们而言,这是一次难得的打压对手的良机,况且,还有外二区区长这么一个实权岗位可占。
经过紧张而热烈的辩论后,吴友仁的结论出来了:吴友仁,携政府机密投共。
理由:从广安门出发,经过国共交战区,做为国军上校,不在城里享福,出城直奔战区,不是投共那是什么?难道是为表对党国忠诚,去前线参战?参战仍大义,为何要潜逃?
理由充分,无人能驳。
故决定:通缉吴友仁,胆敢反抗就地正法。
俗话说的好:逮着蛤蟆攥出尿。
吴友仁投共定性,就把这句俗话体现得淋漓尽致。
“各位,吴友仁还有个弟弟,在外二区当侦缉队长,我想,他对哥哥的投共,不可能一无所知,所以…”。
“查,派出调查组查他,有无问题,先停了他队长的职再说,以防出现其它意外”。
外二区侦缉队长,虽然官不大,但也是实权,苍蝇再小也是肉。
“好,明天一早就派出审查组入驻侦缉队”。
次日上午。
“吴有义,你哥投共你真不知情?”
“我真不知道啊”。
“怎么可能?你们是兄弟”。
“长官,我和我哥不住在一起,又不是一个系统,一年也见不上几回面”。
“那我问你,前几天你哥让你查什么?别告我你也不知道”。
“那不能。
前几天,张国忠副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帮忙查找一个叫龙爷的人”。
“为什么让你查这个龙爷?”
“我问过我哥,他没细说缘由,只说在六国饭店门前被这位龙爷扇了一个耳光”。
“那结果呢?”
“人是打听出来了,一个是混黑的龙爷,另一个是剿总高级参议沈世昌来来的女婿。
而根据我哥提供的体貌特征,扇他的那位龙爷,很可能是后者”。
“就这些?”
“是的长官,就这些。
对了长官,不会是龙爷杀了我哥吧?”
“你在跟我开玩笑?六名全副武装的军人,被人悄无声息干掉了?
我跟你说,你哥潜逃的那晚,在广安门关卡,是有人可以证实的,你不要避重就轻、转移目标”。
“不是的长官,我真不知道他潜逃的事儿”。
“你哥的事儿,上面已经有结论了,投共叛国”。
“啊?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很快你哥的通缉令就下发了”。
“那你们找我的意思是?”
“从即刻起,你被停职了,交出你的武器、证件和办公室的所有钥匙”。
“不是长官,我哥潜逃与我有什么关系啊”。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
我们这次来,是代表工作组宣布决定的,望你立即执行”。
干过北洋、日伪、现在,这三届政府的警察,见过太多的人间百态、世态炎凉,自然明白这点猫腻。
没再争辨,起身把枪械、证件、钥匙及制服,全部放下,换上便装、沮丧的离开了警署。
来到一家饭馆,要好了酒菜自斟自饮,把这一段时间经历的事儿,在头脑中过了一遍。
而出事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位龙爷了,自己可不相信什么投共一说,准是让人给下套了。
唉!跟你说别去招惹他,偏不听。
上校去对中将、区长对剿总,不死才怪呢。
这到好,把自己都给搭上了,这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如果真投了共到也好了,最起码命保住了,如若自己的判断,是惹到了龙爷,恐怕连尸首都难找了。
喝得迷迷登登地出了饭馆往家走,路上小风一吹,清醒了不少。
吴友义,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我他妈还有工夫为他操心呢,自己会不会有个好下场还不知道呢,人家再来个斩尽杀绝、斩草除根?”
越琢磨越有可能,脚下的小碎步也越捣越快,就连街面上、讨好的招呼声,也充耳不闻。
回到家中,就开始翻箱倒柜收拾东西。
吴有义的老婆翠花,见丈夫这怪异的举动,也是一头雾水。
“当家的,你这是找什么呢?”
“甭废话,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北平城”。
“出什么事啦?”
“大哥出事儿了,我也被停职了,赶紧收拾点值钱的东西带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她赶紧帮忙一起收拾东西。
“咱们去哪儿?”
“没想好,先逃出北平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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