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坑里撞出位龙爷
第41章 他们的命运（旧版）

另一名巡警，在听了这几个人的对话，总觉得哪儿不对，他问：“你们说的龙爷，长什么样？”

麻头回答道：“40来岁，高出我半个头、馊壮馊壮、连毛胡子、眼有凶光”。

他说：“那不对呀，香满楼的老板，店中伙计也叫他龙爷，除了个头相似，其它的一点也不搭界呀”。

另一名巡警说：“没错，龙爷还不到20岁，是位大帅哥，斯斯文文的，人家可是大学生”。

麻头问：“那他不会雇人啊？”

巡警：“雇人到有可能，但肯定不会雇黑道上的人，他给我们署长打声招呼，直接就上门抓人了，还用费这个劲？”

“这…？”

麻头蒙了，弄了半天，谁弄了自己都找不到主，什么事儿啊！

这时，五灯走了进来，他把休书扔在了梁清海身上。

“你和泉子，从今天起、滚出这个院子，东西一件也不能带走，从此咱们再无瓜葛。

再有，香满楼老板，我和泉子都认识，绝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

麻烦两位警爷了，请把他们带走吧”。

梁清海“扑通”就给五灯跪下了：“五哥，饶了我这次吧？”

五灯冷冷的说道：“你还是饶了我吧，好吗？”

两名巡警见主人下逐客令了，便起身、押着三个人回警署了。

要说五灯，见自己的所有积蓄没了，原本也想跟两位巡警报案的，等到了房门口，听到了屋里的对话，他放弃了。

香满楼自己对付不了，两个巡警话中意思很明白了，惹了那个年轻帅气的老板，只要他想，警局会出面。

不仅官面上，黑道上还有一位龙爷，就连麻头这位在北平跺跺脚，都让四九城乱颤的大流氓，都得折，自己有什么本钱去扛？

至于积蓄吗，报案也是白报，自己也没证明据啊。

砖没动、铁盒子上的锁也没撬，谁会信？弄不好还得罪了龙爷，招来杀身之祸。

好在这几天的流水放在了酒楼，有小200块大洋；酒楼转让，能换100块大洋；房契没了院子虽没法卖了，但东西卖好了，也值个几十块大洋，这些加一起能坚持个两、三年，况且自己的手艺还在，真要活不下去了，再当佛爷就是了。

心念通了，浑身也轻松了。

至于女人，这年代，兜里有现大洋就有了女人，有名的八大胡同，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而且还合法。

谁让开窑子是无烟工厂呢，国民政府可不少收税。

找暗门子，虽然便宜、但犯法呀，就跟搞破鞋一样，叫有伤风化，要蹲班房的。

为什么？因为你没交税呀。

忙了三天，把院子里所有的东西搬空了，除了自己的衣物，连个椅子腿也没留，卖的那叫一个干净。

前后两进院子里所有东西，才卖了21块大洋。

但酒楼的转让，超出了预期，终归地界好、面积大，加上当初是想当成后半生的依靠，所以在装修时、下了大力气。

这才干了三年，整个酒楼和设备，都有八成新，转让费收了130块大洋，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在处理自己产业的这5天时间，他心里着实的难过。

不论进出家门，还有去泰利酒楼的路上，总是有人指指点点，背刺的感觉、让他十分的郁闷。

这天，终于处理完了，他又有了些许的不舍。

在住了三年多的院子里，转了几圈后，才决绝地把街门锁好，奔向他生活的下一个目标。

麻头，在警署里关了一个晚上，便被自己小弟、用100块现大洋保了出来。

等他处理完骨折，回到家中养伤时，才发现自己藏在墙洞里的积蓄和房地契没了。

名声臭了，积蓄也没了，落下了100多块大洋的饥荒，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地安门这一片儿是没法再待了，只好带着几个死党，找地儿谋生去了。

从此，北平城再没有人知道麻头的下落。

7天过后，梁清海、梁清泉姐弟二人也走出了警署。

当他们来到东报房99号时，好心的街坊告诉姐俩，五子把家中所有能卖的全卖了，酒楼也转出去了，两天前人也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姐，咱们怎么办？”

看着上了锁的街门，泉子情绪低落的问自己姐姐。

“唉！北城真不是咱们这种人待的地方，还是去南城混吧，趁着姐还年轻，总不至于饿死”。

她也是无奈，但凡有点身份的人，谁会去南城混？

在北平人的心目中，南城就是脏、乱、差的代名词，但现在自己混成了顶风臭十里，北城肯定容不下自己。

自己名声不显，但麻头名气大啊，唉！

泉子自然明白、自己亲姐说的年轻，是什么意思。

小时候，姐就是靠“年轻”，把自己拉址大的。

现在两个人混成了这个德性，这是准备重操旧业了。

“姐，我有个好消息跟您说”。

清海翻了泉子一眼：“拿姐打镲呢？全落到这个地步了，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泉子拉着姐就向胡同外走去，在路上，他悄悄告诉自己的亲姐。

“姐，我还有4块大洋呢”。

清海立定，她侧过身子盯看着泉子。

“没诳姐？”

泉子委屈的说：“我是你亲弟，诳您干嘛！我为防万一，在每只鞋底子里，藏了两块现大洋。

没想到，真就派上用场了”。

清海高兴的用手指，点了泉子脑门一下。

“泉子，你真的长大了，走，先找地儿弄两碗卥煮，再用剩下的钱租间房，齐活”。

据说，姐俩在南城白纸坊，租房干起了暗门子。

姐姐卖身子，泉子揽客看场子。

一年后，大白梨梁清海染上了梅毒，死于家中。

泉子失去了姐姐这个生活来源，也混入了花子堆，最后饿死在路边，成了倒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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