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一切突然就明了了。
“所以,我这是?”
老头捋了捋下巴的胡子,故作思考,“所以,通俗点来说你是个精神病人。”
他就说为什么老是感觉过的断断续续,好多东西都不怎么记得。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吴名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但想想又不知道为什么半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算了,他认了。
“那,我现在?”
“你现在,你现在不好好的么?又没死,活个十二年不是问题。”
老头满意的看着吴名,然后。
然后人就没了。
不是,这老头...
这老头怎么又没了?
吴名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夜晚的风吹的他有些冷。
远远的看还有些说不出的落寞。
怎么什么倒霉催的事情都落他头上了?
想抽根烟冷静冷静。
正要思考人生,手机屏幕又亮了。
怎么那么想砸了这个破手机......
是提醒短信,四点半的火车票,去Z市。
我特么,收住收住,文明人不讲脏话。
吴名走到主路上,打了辆车去火车站。
他只能按照行程走。
总不能和他们解释,和你们发消息的不是我,是我的另一个人格。
虽然他现在是精神病人,可不代表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说到底都是同一个人,认了认了。
人生在世,能苟就苟。
火车上,吴名有些困,半睡半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大脑中是混沌一片。
原先还能清楚认知到,渐渐的就分不清楚哪个是梦境。
火车上死了好多人。
他还看到零零碎碎的尸块。
之前遇到的缝合五个多小时的尸体。
漫天大火......
最后一闪而过的。
吴名突然惊醒,要到站了。
被刚刚的画面困扰,他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懵。
他知道,那些很有可能是真的。
但他没有办法证实,也不想证实。
另个人格可能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这让一直活得本分的他,无法接受。
或者是害怕他会接受这种设定。
从出口走,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却没一个是为他停留的。
不过他早就习惯了。
他以前的时候,家里离车站远,有的时候大晚上下了火车,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在石子路上。
人生的悲苦一瞬,往往都在细节中。
他是孤单的。
从一而终的孤单。
按理说像他这种家庭圆满的不至于会有这样的感觉。
可事实就是这样。
他们总会给他一个高高的目标,就好像他生下来的意义就是为了优秀。
为了能在别人问的时候,能骄傲的回上一句“我家孩子前两天打电话说又要升职了。”
吴名以为他的哥哥会理解,但偏偏他哥也被洗脑了,唯一让他还依赖他哥的,就只是那血缘关系上定义的兄弟。
不能这样说,应该是所有人都觉得,人就应该往高处奔。
高学历,加薪,升职,儿孙满堂。
这才是人生应该达到的。
可能他是个异类吧,所以任由自己被病痛折磨,就算是对自己虚度人生的惩罚。
他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因为知道自己是怎么样一个废物,所以他没有成家。
他自认为承担不起一个家庭的重担,也无法处理以血缘为纽带的家庭关系。
孤独一人,活的不尴不尬。
懒懒散散,随意的挥洒青春,没个正形。
吴名走出车站,正看到一对老夫妻在送自己的孩子。
说着注意身体,好好学习。
吴名低着头,没有再看了,因为无论孩子内心在想什么,最后的回答都是点点头。
果然他这个人真的很没意思,这样一个分别的场面。
哪能说那么直白?
何况他才是异类,怎么能随意评价正常人的生活。
吴名一丝苦笑,这不是他该管的。
自己的事还不少来着。
想着接下来还有个发言,吴名觉得自己皱起来的眉头应该能夹死一个苍蝇。
他现在倒是会了点,至于发言,在这些真正的流弊人士中,很容易出破绽的。
大概六点多,到了研讨会休息地点,找到了馆长,他才发现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因为研讨会有好几天,主办方给他们安排了住宿。
他和馆长,老李在一间套房里面。
一进去馆长就把一打演讲稿交给了吴名。
看着吴名有些不解的眼神,馆长只能解释。
“都是这样的,你没参加过,其实研讨会,也就是一群人在一起讲一些官方话,连稿子都是主办方准备好的。”
“这次的主题还是生命,好像我们这个行业,不谈生命也没话题谈了。”
吴名听着馆长的解释,其实他也了解一些,赵利海以前也和他吐槽过。
吴名点点头,接过了稿子,四张纸,看来要讲挺久的。
馆长不放心,又叮嘱“九点开始,你先熟悉一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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