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义父王子胜问刀当代刀魁皇甫奇之后。
夜未央便以为,在这个世间,再没有一个亲人。
直到看到义父的遗书,直到进入神京。
夜未央幼年的记忆跨越十多年的长夜,于此刻纷至沓来!
这些记忆,伴着路边不知名的烈酒。
让寒风之中的身体变得不那么冷。
“结账!”
酒肆小厮小跑来到桌前,笑着应道:
“客官,一共10个铜板!”
夜未央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挡在前面。
身手迅捷的掏出一块碎银,对着小厮说道:
“不用找了,多余的换酒带走!”
“好叻,客官!”
秦邦业傻眼了,本来是自己掏钱的,结果被截胡了。
他有些责怪的说道:
“贤侄,你何必跟老夫抢呢?”
夜未央回头微微一笑:
“我义父教导过,遇到知心的朋友,好酒是必须要请的!”
“江湖豪杰都这样!”
秦邦业见状也不推辞,只是笑道:
“你义父和那位棋手都是妙人啊!”
“只是遗憾无缘相识!”
“也罢!待明日午间,老夫在家中略备薄宴!”
“贤侄,到时候我们再续欢畅!”
秦邦业说着便撑开雨伞,步入雨中。
夜未央也撑伞跟上:
“秦世叔,有一小段路我们同路,天黑路滑,我送送你罢!”
“也好!”
两人一路同行,畅聊之间,秦邦业才知道夜未央的义父已故。
虽少年持刀行走江湖,有一番武勇,倒是却是不如读书取仕来得好。
秦邦业心中对女婿的未来期望肯定是要入仕途的。
入仕,肯定又以文官为佳!
不自觉间,秦邦业开始以老丈人的眼光衡量起身旁的少年来。
“贤侄,你想了解历史,倒是难得!”
“不过,取仕还是当以四书五经为要!”
夜未央关于从前的记忆有些模糊,自穿越以来,就已经在进入神京的路上了。
可能是穿越后遗症吧!
并不是所有的记忆都很清晰。
更大的问题是,这方世界的历史和穿越前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停轿!”
两人身后一辆宽大奢华的车轿里,帘子被一名仆役撩起。
贾珍的从内探出一颗头颅:
“秦大人,可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啊!”
“皇陵...”
说罢,贾珍的头又缩了进去。
车轿内传来女子打闹的声音:
“讨厌...”
秦邦业的身体僵在原地,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夜未央看到秦邦业这样的神情,便猜想到了一些东西。
想来,秦邦业有把柄被贾珍拿捏住了。
官场凶险无比啊!
“珍大哥!”
夜未央对着车轿喊了一句,但是车轿里的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车马前行,不时有女子娇笑声传出。
“老爷,刚刚那人好像叫你珍大哥诶!”
“谁呀,真烦!”
随即又想起刚刚探头出去看到的场景,发现那人并不熟悉。
想来是家族旁支的远亲吧!
“管他呢!无名之辈,也想来跟我套关系!”
“我呸!”
“来吧...”
车轿内,突然又响起女子一声娇啼。
车轿前的车夫神情麻木的打了个哈欠,想着何时才能回家睡觉。
正当车夫这样想时,道路中央却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长刀插在道路中央,刀锋寒芒逼人。
“忽律律~”
马夫猛扯缰绳,骏马止蹄踏步。
车轿的突然停止,有明显的顿挫之感,
车内男子撩起帘子,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刮子呼在车夫的脸上:
蠢东西,连驾驭个马车都驾不好!
“真是浪费我的银子!”
车夫捂住脸,委屈的对贾珍解释道:
“老爷,前面有强人挡道!”
“狗娘养的,你不早说!”
又是一耳刮子呼在车夫脸上,直把车夫从车架上呼倒。
贾珍大发雷霆,又一脚踹在车夫的后腰上。
车夫哎哟一声跌落雨后泥泞的地面,大气都不敢出。
“哪儿来得野人,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赶紧给本将军让道!”
“你可知道,老子是谁吗?”
“老子是宁国公之后,宁国府族长,三品威烈将军!”
贾珍凶神恶煞的表情想要吃掉对方。
一般而言,平民百姓见到这样的车轿都会慌忙避让。
即使是避让不及的,也生怕冲撞贵人车轿,连连跪地求饶,然后一脸惶恐的离去。
但是,这次的人不太一样。
只见他面色不屑,懒洋洋的拔起插在地上的长刀:
“你这自我介绍可真不错!”
随后,用刀指着贾珍淡定说道:
“滚下来!”
贾珍被这人声势给镇住了。
看样子这人不是本地的,居然不知道你珍老爷的威名。
“前面的莽夫听着!”
“我是贾府家主,只要我一声令下,我府内的仆役就会将你捆绑移送官府!”
“看你不识贵人...”
贾珍的发言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人一个箭步冲到身前。
那人身高体壮,踏在车轿上时,整个车轿一阵晃动。
就连马儿也有些躁动不安,前蹄不停的踢踏地面。
“老爷,怎么了?”
车轿内女子探出头颅来,却被那人健壮有力的手臂揪住。
连同贾珍,依次像扔沙包一样摔在地面上。
贾珍这下意识到,来人是个胆大包天的匪类。
那人单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刀,冰冷的刀锋放在贾珍脖颈之处。
贾珍慌了!
这是亡命之徒啊!
“好汉!饶命啊!”
“你看你是求财还是求色?”
“只要我能办到的,统统答应你!”
那人充耳不闻,转眼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
“这女人姿色不错!”
贾珍大喜:
“好汉,英雄!”
“你喜欢就给你了!”
说着便把女子往那人腿间一推,女子花容失色。
她哪见过这场面,被吓得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人居高临下,鄙夷之色又重了几分;
“哪儿的女人,青楼娼妓还是良家女?”
刀锋挑起贾珍下巴,贾珍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好汉爷爷,你这是要干嘛呀?”
“废话少说!”
“我说,我说!这骚蹄子是我府中鲍二家的!”
“英雄要是喜欢,给你就是!”
那人看着贾珍的模样,开始变得放肆起来。
“哈哈,真有意思!”
贾府的珍老爷,威烈将军?!
那人语气加重,如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声势,让人感到害怕。
彷佛他下一秒就要暴起杀人。
另一边,夜未央见到秦邦业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有点担心。
于是便在岔路口决定送秦邦业回家。
秦邦业一路上则是在琢磨贾珍。
“那人为何如此苦苦相逼?”
“若是我不答应他,那岂不是全家老小的性命都要操之他手吗?”
夜未央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秦邦业如此失态。
但无法否认的是,肯定是和贾珍有关。
待到秦府秦邦业家的人出来接应,夜未央才安下心来。
离别之际,让秦邦业放宽心,不要对没发生的事情思虑过多。
秦邦业只是点了点头,与夜未央话别。
夜未央不知道的是,秦邦业回府之后,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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