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要是被你爹发现了,可就真完了。”柳鹤川被吓的捂着伤口坐立起。
“有胆子来,没胆子见我爹?”白文韵看着床上这没出息的人,拿出背水一战的勇气站起身来。
“小兔崽子,给我出来!”白程的一声怒吼,吓的屋内的二人顿时没了底气。
“不行,绝对不能让我爹发现你。”白文韵在屋内辗转踱步,不觉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她的眼神瞥向一旁的柜子,突然露出邪魅一笑。
“柳公子,看来只能委屈你了。”白文韵慢慢向柳鹤川靠近,这阴森的气息,让柳鹤川汗毛竖起。
“你想干嘛?我告诉...”话还没说完,柳鹤川就被白文韵拖进了柜子。在关上柜门的那一刹那,白文韵朝他比了个不要说话,不然就死的手势。柳鹤川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吓破了胆,不禁滑动了喉结。
白文韵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门。一张黑中透黑的脸出现在白文韵的眼前。
“阿...爹”白文韵不觉抽搐了一下嘴角。
“你还知道开门?”白程果真是被自家的女儿气坏了。平时对其宠爱有加的父亲也开始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阿爹,我错了。”其实这句话一说出来白程的气就已经消了大半。
“你错哪儿了?”白程的语气明显温柔了下来。果然还是不舍得对自己的小棉袄发脾气。
“我哪儿都错了。”白文韵用出了通用的公式。
“行了,也没指望你知道。”白程笑着摸了摸白文韵的头。
“对了,过几日三公主及笄,宫里宴请了你...”
“爹爹,就知道你最好了。”白文韵给了白程一个熊抱。
“哎哎哎,我话还没说完。”白程用两臂抵住白文韵,尽量让这不省心的小祖宗离自己远些。
“去可以,你得保证不给我添乱。”白程警告着她。
“行!阿爹你就放心吧。”白文韵一定没把白程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
“可怎么让我放心啊...”白程低喃道。
在柴房里,陈方数刚给楼明婉服下山参。没想到,陈慕昂带着侍卫冲了进来。
“我就知道你个小野种,不仅身世不干净,手脚也不干净。”他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依旧如前世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嘴巴放干净点儿。”陈方数的语气很冷,没有任何感情。
“怎么?陈二公子敢做不敢当?”陈慕昂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闭嘴。”陈方数的眼神中有了杀意。
“呵...丧家之犬,脾性还挺大。”
“你信不信,我让你后悔来这世上走这一遭?”陈慕昂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方数,他身后的侍卫拿着长刀,仿佛只要他一声令下,这里最后的生机也会被他们产除。
“大公子,手下留情。”一声虚弱声音从陈方数的身后传来。
“哟,你还没死呢?”陈慕昂在这座屋子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陈方数心中的怒火渐深。
“你儿子偷了药给你治病,你活着不觉得羞愧吗?”
“什么...咳咳..咳”楼明婉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方数。陈方数不语,只是紧紧捏着衣角。
“哈哈哈哈,偷我陈家的东西,你觉得...应该如何偿还呢?”陈慕昂的眼睛盯着手中的刀。
“你想怎样?”陈方数开口。
“我想让她死。”陈慕昂举起手中的刀,指向楼明婉。
陈方数移步挡在楼明婉的身前,楼明婉费力拉住了陈方数的手腕。
“放过方数。”楼明婉率先开口。
陈方数看向楼明婉,终究还是没开口叫出那声“娘”
“你跪下求我,我可以考虑饶这小野种一命。”陈慕昂在陈府长大完美继承了陈鹤祁那毫无人性的一面。
楼明婉欲起身,下一秒被陈方数按住了肩膀,她看着眼前这个满是杀意的少年,这一刻,他们是陌生的。
“想死吗?”陈方数抬眸看向陈慕昂,眼神中深邃的杀意已经溢了出来。此刻的陈慕昂还不以为然。
“怎么?我不介意让你先行一步。”
语毕,陈方数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刺向他的右臂,霎时间,陈慕昂手中的刀落地。楼明兰吓得捂住了嘴。陈慕昂身后的侍卫向陈方数冲来。
陈方数拔出短刀,滚烫的热血立马溅到了陈方数的脸上。
“都别动!”陈方数将短刀抵在陈慕昂的脖子上。他的侍卫瞬间停在了原地。
“呵...陈慕昂,你觉得你有几条命够我玩儿?”陈方数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少年了。也不再是楼明婉护在怀里的小孩了。
“我会让楼明婉死的很惨。”陈慕昂对抵在脖子上的这把刀没有丝毫畏惧。即使锋利的刀刃已经让他的脖颈渗出血。陈慕昂的手掌平腰向前划去。侍卫立马会意。
只见侍卫将他的手臂指向楼明婉,没等陈方数反应,侍卫就启动了暗器。瞬间数根银针射出,陈方数放开了陈慕昂,转身想救楼明婉,可替她挡下两针,这第三针,一针封喉。楼明婉的眼神逐渐麻木,手也不自觉的垂在榻上。
“娘!”陈方书的喊声响彻整个后院。
“呵呵...陈方数,我说到做到。”陈慕昂捡起地上的刀,语气里依旧满是嘲讽。
陈方数起身,一脚踹向陈慕昂,陈慕昂没反应过来,后退了几步。只见,陈方数没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刀挥向了他身后的侍卫,陈方数的力道很大,杀气凌人。没受过训练的他,对付起来有些吃力。
一个脱力,后肩上挨了一刀,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陈方数破旧的衣物。可他依旧像感受不到疼的,向他们挥刀。一刀,插向侍卫的胸口,拔出时,陈方数的脸上已经没有一块洁白的地方。一柱香后侍卫们都尽数倒下。
陈慕昂看着陈方数,不禁拍手笑道:
“弟弟,生死,天定。”
“天不配。”陈方数撕心裂肺的吼出。
陈方数冲向陈慕昂,此刻的陈方数已经没了软肋,他不再惧怕死亡后的黑夜。陈慕昂的刀插进了陈方数的身体,他的脸上不是痛苦而是笑容。
“你错了...。”陈慕昂倒在了铺满茅草的地上,屋里只剩下一声冰冷刀剑与地面相撞的声音。
“是吗?”陈方数无力跪在地上,回答了陈慕昂的问题。
陈方数眼中的希望已经没有了,所以隔着希望的那一层坚强也卸下了,他的眼眶被这满屋的血液染红,泪水只是想将脸上的血佛去。
屋外的雨下进了屋里,陈方数抱起楼明婉。
“娘,对不起...”陈方数将这句话送给了自己,最终成了心头的病。
傍晚,陈方数拿着铁锹拼命的挖着土坑,没有人看见他脸上的是什么,能看清楚的是他背后的刀痕和衣服上清晰的血迹。
他将楼明婉葬在了京城郊外的南山上,那里有娘亲最喜欢的槐树。秋天的槐树孤寂,所以让他去陪娘亲,就不会再有人去欺负她了。
陈方数看着眼前隆起来的土堆,拿出腰间的小刀在木板上刻出“楼明婉之墓”没有尊称,可能是因为从始至终他都觉得自己的出生对所有人来说就是个错误的选择。为了让楼明婉走的干干净净,所以让她在死后不带任何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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