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头,华夏民居建筑多用木材。
被m军的重磅炸弹以及燃烧弹轰炸之后,华夏的简朴木楼木屋那是熊熊大火、滚滚浓烟。
眼看着李初埋头扎进烈焰当中,金医生下意识地叫道:
“当心啊!”
李初听到了金医生的话语,可是他顾不上回应了。
冲进火海当中,他就开始四处寻找小女孩的踪迹。
浓烟越来越大,不可直视。
火焰愈发炙热,木屋木材噼啪作响。
李初越往里走,就越是感受到炙热与压抑。
就在这时,一根燃烧着的大木柱咣当落了下来,正朝着李初砸去。
狼藉的环境里,李初无处可躲。
无处可躲,干脆就不躲了。
李初陡然冲拳,打向那大木柱。
“砰!”
一拳凶猛,直接将大木柱打飞开。
火屑四处飞溅,木柱发出一声呜咽声响。
而李初的拳头上也留下了漆黑与灼烧。
阵阵酥麻的剧痛从李初的拳头上阵阵传来,
“唔!”
李初知道自己的手受伤了。
但是受伤又如何?
救不了自己的老爹,他一定要救出小孩!
华夏的同胞从来没有过放弃,我们的精神是什么?
那就是即便知道前方充满绝望,也义无反顾前行!
只为了胜利!
李初没有犹豫,打飞那木柱之后就继续往里走去。
漆黑的浓烟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身侧左右到处都是杂乱的燃烧物。
在那滚滚浓烟当中,李初终于找到了一位倒在地上的女孩。
看到女孩的这一刻,李初迅速脱下了自己湿漉的衣裳,也将湿毛巾盖在了她的脸上。
“咳咳!”
不着衣缕的李初抱着昏厥的女孩,撒腿朝外冲去。
燃烧的房屋外,众人翘首以盼。
金医生和郑霜雪还有女孩的父亲,所有人都十分紧张。
好在有惊无险,李初抱着女孩跑了出来。
郑霜雪看到跑出来,欢喜地大叫道:
“哎!出来了,出来了!”
“来来来!快来快来!”
李初抱着女孩来到路中间,将女孩放在了地上。
昏厥的女孩一动不动,静静的躺着。
“玲玲!玲玲!”
女孩的父亲焦急万分,不停呼喊着她的名字。
一旁的金医生快速开始检查,甚至来不及关心李初。
不知吸了多少烟气的李初撑着双膝,在一旁不住地咳嗽。
金医生检查之后,快速话语地喊道:
“得去医院,去医院!”
去医院?
李初根本顾不上浓烟呛鼻,再次抱起女孩。
“快!”
华夏很穷。
车子,是稀罕物。
有多稀罕呢?
初期参与半岛战争的十轮大卡,也就1000多辆。
其中后勤就占去了700余辆。
而第一批入朝的军队,则是将近26万人。
这么一对比,就可以知道华夏有多穷了。
此时的华夏,还没有自主批量生产汽车的能力。
乡镇之地,更是看不到汽车的。
现在,派得上好用场的,那就是脚力。
别说了,跑吧。
伟大的华夏,就是从数不尽的战争中,一步一步用脚硬生生踏出来的。
李初抱着女孩,又开始了狂奔。
而李初的老爹却静静的躺在那里。
换作寻常,这实为不孝。
但是现在,并非寻常。
就在李初抱着女孩大步朝前跑去的时候,一位戴着眼镜的干事拿着相机走了过来。
他是来拍照的。
这不是米军第一次袭击华夏东北边境地区了。
他要记录没国轰炸华夏东北村庄的恶行,以在报纸上揭露揭发米国的罪恶。
可是他偏偏正好挡在了李初的身前。
李初瞪眼看着那身穿军衣的干事,一声怒吼叫道:
“让开!”
文质彬彬的宣传部干事被李初这么一吼,吓得身体那是一跳。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埋怨,而是赶紧让开了道路。
于是,李初抱着女孩再一次跑出小镇。
小镇上并没有医院。
要去,只能去军区医院。
于是。
缺少汽车的旧时代,奇异而又令人唏嘘的场景就此发生。
只见李初抱着女孩在旷野上狂奔。
而他身后不远处,金医生和女孩的父亲也在拼命奔跑。
眼镜记者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拿起了大头相机。
“嘎嚓。”
一声沙哑的快门声,定格了李初救人的画面。
……
大火,渐渐地被熄灭了。
邻里乡亲开始捡拾轰炸火灾之后的残余。
华夏人的骨子,是刻满韧性的。
家园遭遇轰炸已成狼藉,那一双双手还是能从焦土灰烬中捡起奇迹。
拍拍沾灰的萝卜白菜,搬走完好的木凳木柜..
众人哀痛沉默,但却心有信仰,坚定不移。
虽然一身狼狈。
但是这里,终将重新建起高楼。
画面,转眼匆匆。
就此,来到第四野战军医院。
医院里,病患来往,护士医生忙忙碌碌。
金医生结束了手术,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她一边走着,一边吩咐到:
“手术很成功,但是注意伤口,一定别让她发炎了!”
“行,你先去忙吧!”
金医生英姿飒爽,利落吩咐,步履干练。
可她一个转身,就看到了呆呆地坐在走廊座椅上的李初。
李初此时穿着病号服,手上也打着厚厚的绷带。
除了手臂受伤,他的身体状态经过检查,可是十分健康。
但是看起来精神好像不太好。
金医生思索着,走到李初身侧。
她伸手拍了拍李初的肩膀,温柔地安慰道:
“哎。”
“你别太难过..”
坐在座椅上的李初抬头看了一眼金医生,倒是平静地回道:
“谁说我难过了?”
金医生没想到李初竟然这样回答。
她扬起笑容看着李初问道:
“那你在想什么呢?”
李初收回视线,抬头看向苍茫无际的天空。
他话语喃喃地回到:
“我在想...”
“去哪里参军...”
转眼,已数日后。
滴滴答答的满天大雨中,湿漉漉的街道上,长长的队伍正在排列成行。
华夏的青年,正在排队。
排队,参军!
哪怕倾盆大雨,哪怕风云来袭,也丝毫没有阻止华夏大好男儿的参军热血。
长长的队伍里,李初也在其中。
雨水噼噼啪啪地打在油皮纸伞上,点点离人泪。
队伍中,矮壮的王栓子看向李初笑道:
“哥,你可定被选上!”
“现在整个镇子谁不知道你是救火英雄呢!”
救火英雄,是李初救下女孩玲玲后,邻里乡亲送上的荣誉。
在这淳朴的年代,这个荣誉并不俗套,而是庄重充满光辉。
李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计较其中。
他只是抬头看向满天大雨,感觉天地变得阴冷了。
好像
冬天要来了。
王栓子是李初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他看着李初在王栓子的眼里,李初可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他王栓子打小就喜欢和李初一起掏山赶河、摸鱼抓虾。
……
但是眼看着大雨落下,队伍却又长又慢,一旁焦躁的李长顺心中十分不耐烦。
“让让!让让!”
李长顺大大咧咧地朝着队伍前头走去。
王栓子见此,憨头憨脑笑嘻嘻地跟在李长顺身后。
两人粗鲁地朝着队伍前头插去。
“那啥!”
“让让,让让!”
王栓子护着李长顺来到前头。
他一边插队一边叫叫喳喳的喊道:
“我哥肯定选上了!”
“来来来!”
李长顺来到队伍前头,瞬间喜悦。
可不是得选上吗?
他李长顺是渔猎户,以打猎为生,也没有少摸土枪。
这来当兵,那是杠杠的好!
“同志,我是李长顺啊!”
“你快给我查查,看看我有没有被选上!”
招兵部的干事看了一眼李长顺,还没有来得及话语,队伍后头一声不满响了起来。
“干啥玩意儿?干啥玩意儿?”
只见,面容愤怒的张金旺喊道:
“他要能选上,谁都能选上了!”
李长顺听到张金旺的话语,脸色也就变了起来。
李长顺和张金旺都是一个村的,但两人从小不太对付。
听到张金旺这样的话语,李长顺黑着脸回道:
“你在那说啥呢?你在那?”
而张金旺则是指着李长顺底气十足地问道:
“不是,我就问你!”
“不守规矩的人,你说部队能要吗?”
张金旺的话语让排队的青年议论纷纷。
“对啊!这么不守规矩!”
“连队都不排?我们也在等啊?”
“就他最急似的!”
青年们议论纷纷,这让李长顺感觉十分丢脸。
他没有办法对抗大众,而是将矛头怼在了张金旺的身上。
李长顺朝着张金旺叫道:“不是,你再说一句试试?”
张金旺丝毫不怂李长顺,咧嘴喝道:
“我说一句你咋的?”
李长顺这火气也就腾地冒了上来。
咋的?
他板着身体,大步朝着张金旺冲了过去。
张金旺并没有畏惧,也是板着身体对着李长顺冲了过去。
两个大好青年没有动手,只是用着胸膛撞着胸膛,在那相互咆哮。
“你想咋的?”
“不是,我就咋的,怎么了?”
“你还想咋的?”
“你动手试试!”
“你动我一下试试?”
“那你动我一下,你试试!?”
俩人你看我我瞪你,相互拉着脖子,面红耳赤地在大雨中争吵。
队伍中的李初瞬间无语。
李初是无奈,也只得走了出去。
眼看着两人都贴在一起。
那是头顶头、鼻对鼻,眼睛瞪着眼睛,就差嘴对嘴。
李初赶忙大手伸了进去,推开黏稠的两人。
“好了!”
李初大力出奇迹,将牛犊一般的两人强硬分开。
他看着李长顺低声喝道:
“哥,你丢不丢人!?”
“你是让人家看你的笑话嘛?”
鲁莽的李长顺听到李初的话,瞬间泄气。
他匆匆看了一眼左右,决定不和张金旺争了。
“不就是排队吗!?”
“排呗!”
李长顺灰溜溜地朝着队伍后头走去。
李初见此十分无奈,只得看向张金旺歉意道:
“金旺哥,你别往心里去。”
“我堂哥他就这德行。”
张金旺和李长顺从小不对付,但是他非常喜欢李初。
听到李初的话语,张金旺也就不准备计较了。
“哎!没事!”
“就你堂哥这揍性,要是有你一半好啊,我都懒得跟他计较。
“好了好了,排队吧。”
说着李初顺势问道:
“金旺哥,知道是哪支部队吗?”
“哪支部队?”
张金旺看着李初,赶忙将自己的小道消息道出:
“听说...”
“咱们这里有一支非常厉害的部队,叫尖刀连!”
“只要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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