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卖圣杯的女孩儿
第十八章 棋子（旧版）

“抱歉，我们这儿没有你所说的黑猫，一会儿能带我们去上次发现那只黑猫的地方吗？”

爱宠之家的工作人员的任务就是管理香榭小区的流浪动物，既然小区内出现了未知猫狗，他们就有责任对其实施抓捕然后同其他流浪动物集中管理。

“没有啊……那应该是我那天晚上眼花了。”

楚炘本就没指望能找到那只黑猫，想找到孟婆在地球的跟脚并不简单，他只好等回到冥墟看能不能寻到些蛛丝马迹，说不定可以将孟婆杀死尹棠的动作扼杀在摇篮中。

从阴霾现身到修复右臂，楚炘总感觉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有一股推力，一切太过水到渠成了。

直至楚炘答应薛礼打职业开始，一切才重归平静。

【东岳帝君……你究竟在谋划什么？不惜用转轮王的舍利为代价也要我走上职业赛场，凝聚你一生心血的冠军奖品能阻止冥界降临吗？】

显然不能，楚炘不信，连东岳帝君本人都无法阻止冥界降临，即使自己夺了冠，拿到了奖品，面对冥界亿万生灵依旧是徒劳。

如今摆在楚炘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其一是利用造物主绷带放出孟婆，虽不能阻止冥界降临，但冥界绝对会比地球先灭亡，这是万不得已的办法。

其二则是从源头阻绝忘川河了，当然得是不伤害尹棠的前提下。楚炘需要去一趟他的家乡，也是造物主的故乡——溪城，去看看那里有没有忘川源的线索以及杀死孟婆的方法。

楚炘依然对薛礼所说的“黑色黏液”持怀疑态度，难不成还是漫威里的毒液？他需要亲自调查造物主的死因，并且找到既能阻断忘川又能杀死孟婆的方法。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若是没能找到任何办法，若是“黑色黏液”真的存在，楚炘不介意拖冥界下水。

至于黄飞虎为楚炘准备的耗尽一生心血的奖品，他并未太过在意。楚炘清楚职业赛事并不是说拿冠军就能拿的，更何况他这种没打过比赛的菜鸟。

武斗赛虽然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新的起点，可要让楚炘去面对浸淫在冥墟手游八年之久的老职业去比，差距犹如天堑，游戏理解就不在一个档次。

【指望我拿冠军还不如指望尹棠。】

楚炘更愿意看到尹棠夺冠，他希望尹棠能在武斗赛这个全新的赛道上焕发第二春。

无差别方面即使是楚炘这种外行都能看出来尹棠的天赋已经到头了，更别提还有紫薇、灰烬、杂鱼等一众高手，别说冠军，四强都只是奢望。

【武斗赛……尹棠啊，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天色渐晚，楚炘回到家里，回到自己的房间，窗台的九叶兰依旧破败，猩红的土壤干裂狰狞，渴望着雨水的滋润。

【23年了，真是株妖植。】

楚炘看着这株九叶兰，眼神复杂——这是母亲的遗物，也是害死母亲的真凶。

“冥界……冥墟！”

楚炘咕哝着，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台洒在他的半边脸上，疯狂与安宁并存，模糊了人间与地狱。

他用刀割开右手手掌，挤出滚烫的鲜血浇灌在这株九叶兰上。

很快，这株兰花贪婪地汲取着血液，干涸的土壤在血水中重新焕发生机，枯黄的叶片终是迎来了属于它的春雨。枯木逢春，九片带着血色的绿叶傲然挺立于晚冬的月光下，诡异而迷人。

不过这株九叶兰始终没有开花的意思，而楚炘的右手手掌的划痕正好痊愈，终止了这场“春雨”。

【孟婆……你我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呢。】

……

冥界，九华域边界，忘川河畔。

一袭黑袍的楚狂利用右臂不断施展着法术轰击着忘川河，血黄色的浪花不停地翻涌着、咆哮着，他要搅得河下之人不安生才肯罢休！

“你给我出来！上回把我拉进孽镜台的账还没完呢！你要是不出来我来一次搅一次，看你还作妖不！”

楚狂睚眦必报，上回孟婆将他困在孽镜台，这回他要这个猫脸老太婆也尝尝苦头。

此时的楚狂完全发挥出了天子右臂的上限，可以说在冥墟，他已经是主神境之下第一人了。

而此刻封印在忘川之下的孟婆正极力忍受着仿佛无止境的动荡，这给她原本就千疮百孔的身躯带来了极大的负担。可恨的是她现在还无法现身，之前为了将楚炘拉入孽镜台已经遭受了奈何桥的反噬，她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玛德！缩头乌龟！”

楚狂终究是累了，右臂不自然的颤抖着，正处于痉挛的边缘，无力无法施展任何道术了。

他疲惫地瘫坐在忘川河畔，任由血黄色的河水冲涤着满是污垢的腿脚。

“忘川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忘川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楚狂望着这看不到尽头的忘川，无名的悲戚涌上心头——忘川水几时清澈过？这条血肉白骨之河可是承载了一方世界的腌臜污浊！

嘎吱、嘎吱……

在楚狂身后，一位面容枯槁的僧人手持着一柄残破的禅杖缓缓走来，他自顾自地坐在楚狂身旁，像楚狂一样将腿脚浸入忘川河之中，血黄色的河水反倒给予这个干瘪僧人一点血色、一点生气。

“这应该是施主第一次来九华域吧？”

僧人的问话打破了僵硬的气氛，像是主人招待客人的暖场客套话。

“不是，来过好几回了，但每一次都被某个人送回去了。”

楚狂指的是东方鬼帝蔡郁垒，那个天杀的玩意儿对不死的渴望比谁都强烈，誓要从他身上挖出不死的奥秘。

“送回去？”

僧人稀疏的眉毛皱了皱，连带着褶皱的是他那干巴的苍老枯萎的棕黑色脸。

“现在冥墟不论是和尚还是道士应该都归你管，你竟然不知道？”

“呵呵，名义上罢了。”

僧人苦笑着，不过楚炘却听出了几分危险的意味，看来蔡郁垒兴是有大麻烦了。

“唉，没意思……”

楚狂对九华域和北域之人的复杂关系没兴趣，这其中的尔虞我诈与他无关。

“你就直说找我什么事吧？一会儿我就回去了，下一次见到我就不知是何时了。”

还是人间有意思，楚狂这样想着。

“施主是个爽快人，却是有侠士风范。”

“有屁快放！”

“金乌焚忘川，血水销，神女殁，朝夕之池倒倾。届时……忘川就清了。”

不止如此，地藏王菩萨也就能成佛了。

“呵哈哈哈……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你也配！”

楚狂算是清楚地藏王菩萨的目的了，只要地狱之人都返阳，地狱不就空了吗？真是能钻空子，这样也配称为佛？

“施主，此乃大势，即便贫僧和庆甲皆死亦不可违。冥界、冥界众生，皆是滚滚命途的棋子，你我都跳不出这盘棋。”

说罢，地藏王菩萨不再多留，瞬息便消失不见，仿佛之前都只是楚狂的自语。

“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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