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千年帝国，落榜美术生赵构
第8章 真正的啤酒馆暴论！（旧版）

陈东和欧阳澈的针砭时弊，慷慨激昂，固然免不了有着不切实际的书生意气，

比如在陈述安边御敌的方法时，过分理想化，而忽略了金军和宋军，在事实上的战斗力差距，

以及骑兵在一马平川的中原野战时，天然的对步卒，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何况现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节，对来自北方苦寒之地的金人来说，实在算是温和舒适，

冻结的土壤和冰封的河面，也很适合纵马驰骋。

这些客观存在的劣势，已经不是仅靠宋军的装备优势和战术战法，能够完全弥补的了，

更不用说，作为真正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

人！

在这个因素上面，大宋更是输的十分彻底！

上无战意，兵无战心，

如何能胜？

但话说回来，如果像陈东，欧阳澈这种满腔报国热血的人，都失去理想主义的光辉，

那大宋，才是真的完了！

赵构静静的看着那边，慷慨陈词的两位中年文士，注意到他们的对话，也渐渐吸引了其他酒客的注意，

很多人推杯换盏的闲聊，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侧耳倾听两人对时局的看法，

最终，不知是谁，先喝了一声‘彩’，

旋即酒肆里的很多人，都跟着呼喝起来，纷纷赞赏陈东和欧阳澈两人的拳拳报国之心，

发自肺腑的觉得，这两位相公，简直说出了他们心中所想，

那金人暴虐，侵我家园，掳我妻女，

安能与禽兽言和？

这其实是宋朝最底层的老百姓们，最朴素的想法，

若非如此，赵构的议和副使王云，也不会在磁州，被愤怒的百姓，当街打杀！

民心可用至此，朝堂之上从皇帝，到公卿，想要言和苟安者，却不计其数，

这些祸国殃民的混蛋们，实在配不上这样质朴的百姓！

他们，都该被绞死！

赵构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捏紧，

此刻的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既然决定大宋国运的决定因素，是人，

那就解决‘人’的问题好了！

身旁，自打怀疑赵构想要抗金，康履就一直小心留意着赵构的微妙变化，

起初看到赵构在听到陈东和欧阳澈所言时，虽然听得认真，但很多时候，显得漫不经心，不以为然，

这还让他心下稍安，

但现在，看到赵构脸颊莫名抽抽，紧握拳头，额间青筋隐现，

康履哪能还不知道此时的赵构，心中有多么愤怒？

这愤怒，显然不是对陈东和欧阳澈的，

完了，全完了！

殿下被这等短视狂悖之徒蛊惑，这下是真的决意要抗金了！

而在刚才的群情激愤暂时告一段落后，酒客之中，有人迟疑着开口问道，

“可是，陈先生，欧阳先生，朝廷现在恐怕不会想要跟金贼作战吧？否则，也不会派康王殿下去北方议和了！”

“战事一起，死伤在所难免，我听说，金狗的骑兵……很凶悍，当然，我，我不是怕死！我只是，只是……！”

这些声音一旦出现，很快，就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人渐渐沉默下来，

是呀，

我们只是一些布衣苍首，又能决定什么国家大事呢？

朝堂上的相公们，会考虑的没有我们全面吗？

而且，我只想活着，如果可以的话，想活的好一些，

这，有错吗？

悲观的情绪和惨淡的现实，终究让这些人认识到，他们离开这酒肆，还是要面对残酷的人生，

这是连陈东和欧阳澈，都无法轻易开释的，

否则的话，他们也不至于，

一个遭受排挤，亲友断绝，

一个只身向北，决意成仁！

“所以呢？”

在连陈东和欧阳澈，都陷入短暂的沉默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为了活着，我们就可以抛弃一切，哪怕是做一个失去尊严的奴隶，也在所不惜吗？”

包括陈东和欧阳澈在内，酒肆里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循声望去，这才看到，

在窗边的那张桌案旁，一个穿着精致华丽锦袍，面容俊朗，脸颊线条刚毅的年轻男人，缓缓起身，

男人的目光深沉如水，却在扫视刚才那几个情绪悲观沮丧的人时，迸发着凌厉的精光，

“这是一场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输掉这场战争，我们大宋，我们这个民族的骄傲就没有了！

那些战胜者会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肆意践踏我们的尊严！

践踏我们这个世界上，最高贵民族的尊严！

你们告诉我，你们想要去做一个斗士，还是一个奴隶？”

说到这里，赵构推开心神俱震，一时间忘了有所动作的康履，朝那些酒客们走去，

“你们或许要说，我需要一块炊饼，我只想活着！是的，你的说法很对，生命，实在是太重要了！

但我要告诉你们，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就是自由，那就是尊严！

只要燕云十六州的上空，一日还飘扬着异族的国旗，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只要那些辽国人，金国人，一日还在我们大宋的土地上横行霸道，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只要这个世界上，在提到‘大宋’这个字眼时，还会发出一声轻蔑的哂笑，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康履抖若筛糠，从心底涌起恐惧的寒意，

殿下这番话，

才是真正的……暴论啊！

殿下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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