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一字一句地念出那首反诗:“君悖臣礼,伦理尽丧。
冀州苏护,永不朝贡。”
听到这些,姬昌面色阴郁,退回诸侯行列,他知道苏护的命运已无法挽回。
帝辛则陷入深深的思考,历史的洪流,是否真的无法逆转?
“面对万众唾弃,他竟敢写出这样的反诗,要在朝歌掀起风暴,苏护的决心何其坚定。”
他感叹道。
然而,帝辛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他未曾料到,下方的黄飞虎与闻仲等人眼神闪烁,嘴角勾勒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显然对此深感欣喜。
九重宫殿之内,崇侯虎北伯侯同样对苏护的反叛感到由衷的欢欣。
他曾担忧儿子崇应彪无法通过大王的考验,如今苏护的举动,无疑为他打开了新的可能。
崇侯虎的愤怒如同雷霆般在九重宫殿回荡,苏护逆贼,竟敢无视王恩,午门前题反诗,实乃对朝廷极大的侮辱,法不容情,理应严惩!他随即挺身而出,膝盖轻触地面,请求出战,吾愿率二十万兵马为先锋,亲自统帅六军,讨伐其罪行。”
说完,崇侯虎紧盯着帝辛,期待他的答复,这不仅是对儿子罪行的裁决,也是对他自身地位的试探。
帝辛王座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明朗,他正苦恼如何派遣北伯侯,如今北伯侯主动请缨,岂非天助我也?
很好,你即刻领命,持节钺,可自行决断!帝辛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他深知风险,因此未征求任何意见,直接赋予权力,以防万一。
吾王!鲁雄此时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在殿堂内回荡,北伯侯虽守北疆,然人心未服,若以此行彰显朝廷威严,恐非上策。
西伯姬昌素以仁德著称,与其同行,必能擒获苏护,正其不轨之罪。”
帝辛心中暗赞鲁雄的忠诚,他知道北伯侯的残暴,担心其出征冀州会带来无辜百姓的苦难,但他并未提及,反而借此机会,预谋了一步棋。”
此事无需忧虑,姬昌出征,必能彰显其仁德,且苏护或会因势投降。”
他心中盘算,这正合他意。
可是……帝辛刚要开口同意,闻仲打断了他的思绪,鲁大人多虑了,作为四大诸侯之一,北伯侯岂需西伯侯助力?此番出征,当是他展现能力之时!他的语气冷峻,目光犀利,直指北伯侯的弱点。
面对闻仲的质疑,鲁雄愕然地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这位太师竟然忽视了北伯侯的暴虐名声。
苏护的确有罪,但冀州的无辜百姓,他们何罪之有?这一场出征,将如何演变,各方势力的角力,才刚刚开始。
崇侯虎接收到闻仲那坚定而威严的目光,他微微挺直脊背,沉声道:“北地侯,你子崇应彪在民间的暴行已触犯律法,他强行掳掠女子,无视君王威仪,罪不容赦。
大王鉴于你家族的赫赫功勋,暂且宽恕你的过失,命你领军征伐冀州,以洗清罪责。”
此次出征,若你滥用军力,伤害无辜,或者未能擒拿苏护,任何一条罪状都将叠加,届时勿谓我言之不预,我将亲率大军南下,将你家族连根拔起。”
说到最后一句话,闻仲的气息犹如寒冬中的冰霜,瞬间凝结了周围的空气。
崇侯虎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连忙表态:“末将在,定当遵从太师的号令。”
“记住,莫要辜负大王的仁慈。”
闻仲的声音如同警钟,随后他才缓步退至朝堂之上,看着帝辛,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这场戏似乎又偏离了他的预期。
“唉,看来无需威胁,西伯侯出马即可解决。”
“只需西伯侯参与,战事必能化于无形,更不会出现滥杀无辜的情况……”帝辛心中暗道,虽然有这个念头,但他还是忍住了,不敢直面那满含杀气的太师。
鲁雄在九间殿中央,目睹这一切,嘴角轻轻抽搐。
他深知冀州百姓的安危,但闻仲已经明确警告,他只能勉强接受。
暗自决定,需增派眼线密切关注北地侯的行动,然后悄然退入人群。
朝会后,苏护叛乱的消息如雷贯耳,大臣们的庆祝气氛荡然无存,匆匆结束朝会后,各自散去,诸侯们纷纷回归各自的领地。
今日之事太过繁重,他们都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思考如何应对大商、苏护,甚至是北地侯的挑战。
另一边,梅伯、杜元铣等人紧随太师、丞相和武成王之后,梅伯等人突然拦在府门前,质问道:“太师,你们私下究竟在讨论什么。”
“梅伯,你这是何意?我们只是在探讨国家政务。”
商容抚着胡须,语气中略带不满,毕竟并非所有人都有复兴大商的热忱,特别是那些没有修行的凡人。
在仙途长生的诱惑下,凡人心向神明,对此类特权自然趋之若鹜。
因此,那些有幸能听见天帝心声的人,无不经过严格的甄选。
眼前这几位,无论是梅伯、杜元锡,还是杨仁,他们眼中的标准,远未达到加入那神秘监听团的资格!
“元帅,我们都秉持着对大殷的忠诚,难道你们的秘密会议,还要瞒着我们吗。”
在座的官员,哪个不是朝廷重臣,又怎能忽视他们之间的默契与微妙暗示?
起初的沉默,源于对太师和丞相的信任,但现在北伯侯出征的决定,加上苏护的反诗事件,他们的隐忍已到极限!北伯侯的事情暂且不论,仅是苏护那诗篇风波,他在朝堂上的尴尬,以及对苏护的了解,让他断定那绝非苏护所为。
或者,那个吟诗之人,根本就不是苏护本人!
在朝歌城内,敢于公然施展法术,且无所顾忌的,唯有闻仲一人。
因此,他们的来访,只为求个答案,太师,你究竟有何打算?!
“元帅,”商容察觉到众人的不满,转向太师询问。
太师默然摇头,这些人的背景复杂,与组织内部的成员不同,关于聆听天帝心声之事,必须保密。
商容理解地点点头,转向其他人:“无需多问,我们的行动,皆是为了大殷的繁荣。”
“既然为了大殷,为何不能让我们知情。”
梅伯性急,忍不住质疑。
“梅将军。”
鲁雄见梅伯言辞过激,连忙打断,然后严肃地看向太师:“太师,我们对大殷的热爱您清楚,有哪件事会让我们这些老臣失去信任呢。”
“很抱歉,这是机密。”
闻仲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却坚定地回应,“鲁大人,你身为兵书大家,应明白‘臣不密则失其身’的道理。”
鲁雄凝视着闻仲,良久,仿佛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再次开口:“事关重大。”
“关乎大殷的存亡。”
闻仲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连脸上流露焦虑的梅伯都一时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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