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法师女扮男装溜进学校
第二章 铜警（旧版）

一阵记忆将房间的状态带入了她的脑海，她和父亲离开时，房间看起来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她匆匆忙忙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最后一刻才记起，一块地板在踩上去时会吱吱作响，及时避开了。

她拿起她的小背包，里面装着她的魔法书、一盒小魔法组件和她的备用导管，以及她的额外、更破旧的一套衣服——那些她不想穿到大学的衣服——和梳子，当然，没有任何头发，正如爷爷教她的。

她接着收拾起她父亲的东西。那些轻便的东西，她都拿走了。最后，她在客栈里粗糙的稻草床上扫了一遍，寻找可能留下的任何头发或其他的东西，一个熟练的咒语把任何相关的东西烧成了无烟灰。

就在她快要收拾完时，楼下的楼梯上传来了一步步稳重的脚步声，那是铜制钉钉在鞋底上与木头摩擦的声音。

小般确保背包紧紧地固定在身上，然后回到了窗户。一块在阴影中隐形的玻璃在她的靴子下碎裂了。她停了下来。

在门外，有人的重量转移，靴子在木地板上拖着。

她匆忙爬回窗户，因为背着东西而变得笨拙。令她松了一口气的是，门没有突然打开，否则她肯定会在操纵着往外爬时被抓住。

“调查员，”两个人打招呼道，那种明显意识到他们的任务没有做到位的紧张感听得出来。

“有什么报告吗？”第三个人的声音很敷衍，喉咙疼痛的刮擦使声音变得粗糙。

“没有，调查员，”他们共同回答。

那人咳嗽了一声。“我们找到了破解护符的人。居住者名单上是一个名叫埃尼斯和他的女儿，没有法术许可证，所以我们可以破除护符。”停顿片刻，他低声抱怨道，“六个小时后。”

一个警卫紧张地笑了笑，小般向后倾斜，关闭了窗户。她伸手穿过她打开的缝隙，重新锁上了锁，然后瞪着窗户里的破碎玻璃窗格，惊悚地望着。

“该死的王室官僚主义，”那个警卫笑着尴尬地说道。“总是让我们的工作变得更困难，我说的对吗？”

调查员没有回答，但是有更多的紧张的踱步声，然后是另一双脚步声和门另一边干燥的粉笔刮擦声。

小般顺着墙移动，试图不让背包把她拖向后方。‘我希望你的皮肤被来自大地狱的火焰恶魔烧伤，父亲，’她想着。‘你怎么能把我置于这种境地，你这个极其不负责任、窃贼般的、抚养者的借口。如果祖父还在这里，我永远不会被迫爬上一家跳蚤满身的客栈的外墙，逃避铜警的追捕。祖父永远不会利用我作为逃避追捕的诡计！’

她被自己内心的愤怒言辞所分散，一个稍微放错的脚步就足以让她背上的背包和不可动摇的地心引力削弱她对墙的控制。小般向后倒下。

她压制住了尖叫，体验了一刻恐惧，然后摔到了下面阴湿的石子路上。撞击声使她的肺呼出了一声可听见的“嗯”！

背包里大多数是布料，缓冲了她的坠落。她弓起背，挣扎着呼吸着空气，她的手像鱼一样拍打，口中发出鱼一样张开。‘哦，我把自己弄死了，’她在心里哀号。‘多么可耻的结局，摔在地上...’一丝丝气息进入了她的肺部，引导着更多的气息。一旦她确定自己的背没有像一根点燃的香烟一样被摔断，她就坐起来，摇晃着站了起来，只是在转角处停下，因为楼上窗户中射出一道光。

他们肯定是破除了门上的警戒，因为它没有警告她有人闯入。

关于是否更隐秘地将自己压在建筑物的侧面以使自己更难被发现，还是保持冰冻以避免在黑暗中引起可疑动静，她进行了一场快速的心理辩论，但得不到一个好答案。她没有时间想出更好的选择，因为楼上的人中有一个直接走向窗户，向外张望。

当他们把一束光照向她所在的小巷时，所有关于隐秘的想法都消失了，小般拔腿就跑。

她的喊声追随着她，当她在拐角处转弯进入街道时，街道尽头的铜警看到了她，开始追赶。

不去咒骂，而是为逃跑保留了呼吸。

“站住！”铜警喊道。

她不理会他，绕过最近的拐角，盲目地沿着小巷狂奔。这个城市的这一部分只有偶尔的水晶路灯照亮黑暗，这既对她有利，也对她不利。

铜警的咔哒声在她身后回荡，很快，他的同伴们也加入了追捕。

她急忙绕过另一个拐角，她的靴子在一些腐臭而黏滑的东西上打滑，她越来越深地冲进了这个规划不善、建造杂乱的建筑迷宫。在她身后，一道红色的光芒闪过，一个魔法投射物撞击在她刚刚经过的墙上。一种震惊法术。

‘至少他们没有试图杀死我，’她有些歇斯底里地想。

她的心急速跳动着，小般使劲挥动着胳膊和腿。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如果她有时间的话，她会在回去拿东西之前勘察周围的情况，但是她刚刚从大学逃走后，几乎没能找到客栈。她没有等更长时间，否则铜警会在她之前进入房间，她刚刚找回的一点资源就会丢失。她很快就累了。她从来不是特别爱运动，而且在背着三分之一自己体重的行李的情况下，全速奔跑是令人震惊的困难。

她来到了一个“T”字形的交叉口。又一个疯狂的转弯让她在黑暗中被隐藏的碎片上跌倒。她向前摔倒，手掌刮在石头上，胸口猛地撞到地上，这使她经受了更大的折磨。

小般挣扎着站了起来，发现自己面对着一个小巷的突然尽头。她没有逃跑的地方。她转身，希望小巷在另一个方向延伸，但是发现那条路也是个死胡同。她唯一的出路，刚刚走下来的小巷，直接通向追捕她的铜警。

她的呼吸急促，头不停地转动，寻找着任何可以让她逃脱的东西。‘我有什么法术可以帮助我吗？’她想不出任何方法。从喊声和咔哒声的声音来看，即使她知道一个可能有帮助的法术，她也没有时间画出一个圆圈和一个引导法术的单词。

当另一头巷子的窗户发出尖叫声，一个男人的头探了出来，已经盯着她时，她的心跳如飞，仿佛要从她的喉咙中跳出来。

与其说他喊着他抓到了她或者指着她，不如说这个黑发男子向她招手。“快点，”他低声叫着。

小般犹豫了不到一秒，因为一个可疑的陌生人在这个贫穷的城市一侧，至少在名义上愿意帮助她，这可悲地是目前唯一的最佳选择。她穿过小巷，短暂地暴露在接近的铜警面前，蜷缩着。

另一道红光从战斗法杖的尖端射向她，但是目标错了。法术再次无效地溅在墙上，留下了微妙的烧痕和一股蒸汽。这次比上次强大得多。

她抓住黑发男子伸出的手。在他们共同的努力下，她跌跌撞撞地爬上窗台，她的背包在窗框上刮擦，一瞬间抓住了一丝恐慌。小般摔到了地板上，眼睛狂野地张大，那个男人立即关上了窗户，走进了屋子里。当她努力恢复理智时，他从地板上拾起一个小油灯，灯芯里的火焰以淡淡的橙色闪烁照亮了黑暗。

“跟着我来，”他说，语气清晰，充满了信心，告诉她他甚至没有考虑过她可能做出其他选择。

她遵循着他的话，注意到他直立的姿势和他的奢华衣物。这个人不是贫穷的本地人，但除非他把她引入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否则他也不是一个铜警。她寻找着魔法的迹象——装满了成分材料的许多口袋，或者清晰到可以是导管的宝石。尽管他的衣服剪裁时尚，但他的口袋似乎没有装任何东西，他也没有戴珠宝。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是某种魔法师，但至少他不太可能是一个巫师。

他带她穿过一个窄窄的小巷进入另一栋建筑物，一旦门关上，他从一块板满的窗户中的小孔探出头，过了几秒钟后，松了一口气。“我们应该安全地在这里等待。”他把灯笼挂在附近一个支撑横梁上的一颗钉子上，然后转过身来面对小般。他是个清秀的人，他微卷的头发从额头上垂下，看起来有点像小男孩，但有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给他带来了一种微笑的表情，让他看起来略带幽默。

她从他那里退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仿佛感到被冒犯了。“我向你保证，我对你毫无恶意。”

“请原谅我，你的话并没有给我丝毫安心感，”她说，仍然有些气喘吁吁。

他举起手，摆出一副无辜的姿态。“我冒着自己的风险帮助你逃避执法。我还能做什么来让你放心？”尽管他的话语如此，但他低沉的声音中透露出的某种满足感清楚地表明，他不对她构成危险只是因为他选择不这样做。

小般非常清楚，皮革书籍紧贴在她的背上，护身符挂在她的脖子上的绳子之一上，都被她的衣服掩盖了。‘也许他确实有一个导管，只是它被隐藏了起来。’

她怒视着他，下巴高高地扬起。“也许你可以解释一下你是如何如此巧妙地被安排来拯救我的。”

小般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个子很高，但很清楚没有了魔法，她几乎没有机会打败大多数对手。不幸的是，她的意志几乎耗尽了，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甚至没有战斗法器，她没有足够的时间施展任何严重的魔法，否则就为时已晚了。她解下了背包的肩带，以防需要灵活地移动。它们只会成为别人抓住她的额外手段。

他审视着她。“我是个慈善家。”

小般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是个罪犯，”她说，声音在挑衅他去否认。

他把手放进口袋里，咧嘴笑了。“那我们是不是相似？”

她打量着他，心里在计算他的装束成本，那可能和她口袋里的导管一样值钱。他的姿势傲慢而自信，像她自己一样，但她的是有意识的训练和自律的结果，而他的则是天生的傲慢和一生的特权。她毫不掩饰她的蔑视。“不，我想不是。”

与其冒犯他，这让他的嘴角一侧露出了一个幽默的笑容。“所以你是出于……无辜而逃避执法？”

对此她没有回应。‘我无意中被卷入了一个毁掉生活的罪行，但我是无辜的，我发誓！’似乎不太可能说服他，假设她认为有必要为自己辩护，而她并没有。‘即使他相信我，现在也为时已晚了。’

他没有让尴尬的沉默延伸下去。“也许你可以同意，目前我们的利益似乎是一致的？”

“我知道我的利益在哪里。你的是什么？”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你在很短的时间内声名鹊起。整个城市都在议论着这件事——”他话音未落，铜钉靴击打在他们身旁小巷的鹅卵石上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巷子。

这一次铜警们不是在奔跑。

当她听到他们在附近的一扇门上重击，并要求进入时，小般觉得自己可能要吐了。“有其他的出口吗？”她低声说，伸手进口袋抓住她的导管，尽管她知道一旦他们找到她，一切都将无望。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最后的漫不经心已经消失了。

在小巷里，他们听到铜警们在另一扇门上闯了进去，因为没有人回应他们的敲门声。

她的另一只手伸到胸前按住了她的胸口，感受到了护身符紧贴在她皮肤上的感觉。她四处张望，但除了门旁的那扇用木板封住的窗户外，再也没有其他窗户了。

男子再次从封闭的窗户的缝隙中窥视了出去。“我们不到一分钟就没法逃脱了。你能做些什么吗？施展一个法术？有什么可以让我们隐藏起来的东西，或者也许是一次大爆炸将他们撞开，让他们无法追赶我们？”

“不，不行，”她说着，摸索着夹克口袋，希望自己可以证明自己错了。‘为什么祖父从来没有教过我任何战斗法术？’她对自己哀嚎着。‘除了巫术之外，我还有什么魔法可以使用？’她的头脑中回顾着她的知识库——祖父教给她的一切，她与父亲一起旅行时学到的东西，以及她进行过的实验。她的背包里有一些小小的治疗药膏，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会保护她免受某些危险，但她知道她所掌握的任何魔法都不是特别攻击性的，而且在可能有用的法术中，她没有办法快速施展任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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