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肉之躯，挥斩魔之刃
第二章：白粥（旧版）

万里粥铺店面虽不大，可却顾客盈门；左天罡穿过一张一张拥挤的方桌，直向里面挤，周围人时不时发出“啧”“干什么”之类的不悦声。

粥铺中的客人全部是男性，他们或手握筷子，或捧着粥碗，也不吃，只是目光都直直的望向一处——柜台后，风姿绰约的粥铺老板娘。

老板娘看不出年纪，二十到四十岁不等；涂些淡脂粉，虽然称不上是天香国色，但却是上了街便能令无数人侧目的那一卦。一身彩色薄纱衣，腰腹与肚兜在身体一起一伏间若隐若现，算盘端举于胸前，纤细手指轻轻拨动算珠，不知为何却直令人看得出一丝挑逗意味；也不顾店中刺芒环顾的眼光，见到左天罡走近，媚笑了一下，两腿更张狂放肆的搭在柜台上，引得店中一阵惊诧声。

“活干完了。”左天罡望着老板娘那粉红娇嫩的脸蛋，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话。

“辛苦了，左大侠。小店客满，柜台前的小竹凳，请自便吧，白粥很快就煮好了。”

左天罡也并不客气，直接搬过竹凳，坐了下去，眼正与那双白腿齐平。

“那人什么来头？”

“就外边村子里一个砍柴的。”左天罡耳朵尖得像猫一样，远处有人议论自己，也懒得去看。

不一会，豁耳朵的店小二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来，在小托盘上放着，小托盘上另放了几大锭银子，送到左天罡面前，左天罡以大腿做桌板放下白粥，揣起银子，随意吹了吹热气，端起后一口下肚。

“左大侠，难道不烫吗？”

“我肚子里的血，比这碗白粥还烫，”左天罡抹了一把嘴上的米汤，“白粥也无甚滋味，如果喝的是酒酿那就好了。”

老板娘用手掩口嗔笑了一下，“若是加了酒，这粥的药力便要失了大半了。”

“行了，下个月见吧。”左天罡也不多废话，直接起身，“哪还有活，你们知道去哪找我，保证我粥不断顿便可。”

“那是自然。”老板娘从柜台上放下了那双玉腿，“若只是小鱼小虾，我不愿劳烦左大侠；这难啃的骨头，整个永宁，只有您能啃。左大侠，慢走。”

娇俏的眼眸碧波舒展，左天罡鲁莽的招了招手道别，便出门骑上瘦马，回村去了。

白粥在胃里暖暖的，像是刚刚洗了一大场热水澡，直令他感到通体舒泰；浑身滚烫的血，也渐渐降下温来，之前滚烫的鼻息亦变回寻常的温热。

永宁城外四十里，土丘环绕的高处坐落着一个小山村，名为“忘忧村。”五月一到，山道梯田中站满了插秧的农人，见到左天罡回来，纷纷挥手打招呼：“左大帅，刚回来啊！”

左天罡亦挥手致意，牵着马继续往村子里走。

村中一间不起眼的土房，便是左天罡的家；刚一到家门口，左天罡便大喊道：“小珺！出来帮我拿东西。”

“哥，你回来啦！”一只雀跃如小兔的少女跳出房来，穿着农家衣，可却白皙得不似农家人；两手和脸颊上沾满了黄泥，一笑便露出白齿，伶俐可爱。

“怎么搞得脏兮兮的，行了你别碰了，我自己拎进去。”

“村东头的罗大叔给我一块陶土，让我捏泥瓦罐，捏好了给他送过去烧。”

“老罗自己不捏，让你来捏，不是明摆着要看你笑话吗。”

“谁说的！”少女的脸蛋气鼓鼓的，“我捏的可好了，你自己看！”

左天罡低头看去，地上那团泥，除了勉强能看出是个容器来，真令人一言难尽，只能摇摇头，“洗手，吃饭。”

左天罡把一袋小米倒进米缸中，随后从褡裢里摸出个黄纸包来。纸包打开，竟是两只圆滚滚的大白包子，比拳头还大。

“这个，腊烧肉馅儿的，归你；这个，野菜馅的，归我。”

“不要不要，你怎么又这样啊。你干的活最多，我不做活，你吃野菜让我吃肉，我吃不下去。”

“哈哈，我逗你呢。”左天罡拿起那个“野菜馅”的包子，用手掰开，里面是热腾腾的肉馅，“我这也是肉的。赶快吃吧你。”

宝珺笑嘻嘻的，伸手要去拿，被左天罡在手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洗手！”

宝珺急忙缩回了手，老老实实打了一瓢凉水，在木盆中洗净了手，擦干了，才伸手去拿肉包子，兄妹两个坐在小木桌两边，便开始对着啃了起来。

“你听，李癞子又来村里卖酒了。他欠我一吊钱，吃完了包子，你替我去向他讨。”

宝珺点了点头，三口两口吃完了肉包子，满手是油，一路又蹦蹦跳跳地朝村口去了。

“癞叔癞叔，我哥说你欠我家一吊钱，你带了吗？”

李癞子推着一板车酒坛子，见到宝珺，便将车把松开，一笑，猥琐地像条丑狗；他从怀里的暗兜摸出钱来，递给宝珺，宝珺欠了下身，转身便要走，忽然被李癞子叫住。

“我说，小宝姑娘，我就没闹明白，左大帅他姓左，你姓宝，你二人怎得是兄妹呢？难道，你哥的父亲姓左，娘亲姓宝？”

“我哥是我义兄，我们没亲缘关系。癞叔，我走了，有空来家做客！”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