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早有猜测,又何必问我呢?”
冯斐淡淡一笑,冯墉顿时一惊:“斐弟,你哪里养出来这种下属?一个班啊!”
“一个班?”
看了眼冯墉,冯斐微微笑道:“大哥,可不只是一个班。”
“在我们冯家大院,如他们一样的虎狼精锐,加起来足足八百人!”
什么?
对于冯斐的话,冯墉顿时就惊呆了,神色狂变,像是第一次认识了自己这个弟弟。
八百?
能够以一当十的八百美械精锐,就藏在冯家大院?
也不怪冯墉这样惊讶,无论是谁知晓了这样的消息,都会忍不住内心的震惊。
看起来奉天城的兵力不少,各方各面加起来,少说3万。
可是光是独立第7旅,足有七千余人在北大营驻扎,旅长是王以哲。
另有省防旅,一个在奉天火车站,一个在东大营。
放眼奉天城,其实就空军、海军加上一些宪兵,还有黄显声主管的工安队伍。
如果冯斐要夺城,这八百美械士兵动员,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斐弟,你究竟想什么?要做什么?”
冯墉目光落在冯斐的身上,带着强烈的询问之意,还有强烈的担忧之意。
乱世,尤其是冯家大院这样的大门大户,有几个私兵很正常。
但当年之事,冯家默认不允许养兵,否则就是作乱。
就连冯墉自己都没有配枪。
现在冯斐干了什么?
养了一支八百人的精锐?
火力都快赶上独立第七旅了,太恐怖了。
“大哥,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东三省,本也不是注定张家的不是吗?”
“既然张小六不珍惜,为何我们冯家不将其夺回?”
冯斐淡淡的言语声,让冯墉耳边都响起嗡嗡声,他甚至一路退到了桌子旁边,靠手撑着桌子,才勉强让自己站稳。
当年,冯德璘遭张大帅谋划,失了掌握东三省的可能。
冯墉也不是没反抗过,可失败了。
冯家被张家以雷霆之势架空,只有其名,再无权势。
张大帅更是呕心沥血,让东三省皆以张家人为荣。
因此,冯墉放弃了内心的想法,选择了妥协,以冯墉大学曲线救国。
也正因为冯墉散尽家财创办了冯墉大学,才总算是让张小六没有了戒备之心。
在别人看来,冯墉壮士断腕,保全冯家骨血,实乃真英雄。
可是在冯墉看来,自己就是懦夫。
为了苟延残喘,为了不引起张小六的窥视,这才走了所谓曲线救国的路子。
本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了。
没料到,这出国数年没见的弟弟冯斐,第一次见面,就给了自己如此巨大的“惊喜!”
神不知鬼不觉的养出800虎狼之军。
太可怕了。
陡然间,冯墉再看冯斐,果然不一样了。
冯斐,早不似当年模样。
现如今的冯斐,英气勃发,眼眸有着一抹锐气,更多是沉稳。
周身那凌厉无比的煞气澎湃,令冯墉只觉得头皮发麻。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好一个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只是冯墉经过了岁月的挣扎,磨平了棱角。
虽看见了冯斐的雄心壮志,但冯墉担心,害怕。
怕冯斐因此而死,这可是自己唯一的亲弟弟了。
“斐弟,800骄兵悍将,实属不易,但仍旧不够,差太远了。”
“只是如此,还是不要以身犯险了。”
“张大帅很强。”
“虽然张小六烂泥扶不上墙,可是留下来的底蕴,仍旧足以镇守东三省,尤其是奉天,是张小六老巢,光凭800人,不可能成事的。”
冯墉神色变化之间,终究是叹息一声朝着冯斐劝说道。
其实冯墉的内心,自然也是想要夺回本该属于冯家的所有。
但张小六再烂泥扶不上墙,身边有辅帅张作相,麾下有几十万的东北军。
如果冯斐能有8万大军,在冯墉看来,依托奉天城搏一搏倒是有可能。
八百人?
太少!
太少了!!
“大哥,你倒是多虑了。”
“我从一开始,就不曾将张小六看做我们冯家的阻碍。”
“如果张小六有半点出息,夺回东三省,或许我们真没希望。”
“但,张小六有半点出息吗?”
“从他接手了东北军,接手了东三省,各方各面都是不断走下坡路。”
“张小六浪费了张大帅心血,也践踏了东北千千万万百姓的信任。”
冯斐深深看了眼冯墉,平静道。
“无论是为了夺回冯家所失去,还是守卫东北3000万之民。”
“东三省,我冯斐都要定了,谁也拦不住!!”
霸道无比的言语,如同惊雷般镇得冯墉脑瓜一阵嗡鸣。
滔天煞气简直要直冲云霄一般,让冯墉瞳孔微缩,但也很快听出了冯斐话里有话。
“守卫东北3000万之民?”
“斐弟,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冯墉沉声道。
冯斐当即回应冯墉。
“不久前,我得到了骇人情报。”
“关东军司令本庄繁,联合麾下诸将领,包括板垣徵四郎、石原宛尔等人在内,对东三省策划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军事行动。”
“此事,事关东北3000万百姓的身家性命。”
面对冯墉不可思议的神情,冯斐轰然道。
“三天后,也就是9月18号,小鬼子将发起对东三省的全面侵略。”
“以侵略东三省为起点,鲸吞整个华夏。”
什么?!
冯斐的言语,让冯墉的神色狂变,忍不住的惊叫。
其他人也许不清楚本庄繁他们对华夏的恶意,但冯墉很明白。
而且话还是从冯斐嘴里说出,冯墉不信冯斐麾诓骗自己。
“本庄繁他们疯了吧?胆敢对东三省动手,真以为我华夏之刃斩不动他们吗?”
冯墉大怒,但很快神色有些苦恼:“此事事关重大,斐弟,还是通知汉卿,尽早防备才是。”
“光凭你麾下八百之兵,如何守卫诺大东三省?”
就在冯墉言语落下,冯斐不屑摇了摇头。
“大哥,你还没清醒过来吗?”
“若张小六有脑子,若张小六在意东三省千千万万的百姓,他会放着大好的基业不管,在北平潇洒吗?”
“就算你给张小六预警,他信你吗?”
“就算他信你,他又敢跟日寇动手吗?”
“就算他敢跟日寇动手,以他之能,守得住东三省吗?”
冯斐的一番话,镇得冯墉无言以对。
三个问题,一个冯墉都回答不了。
中东路战败,被光头蛊惑,于北平看花赏月逗女人。
如此烂泥,如何希冀他救东北千千万万的百姓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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