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煞毒罡
第25章 天下英雄（旧版）

有钱的大爷们有的是寻乐之所，酒楼就是其中之一，自然也是江湖朋友来来往往的所在。正午时分的鸿宾楼，人声嘈杂，食客络绎不绝，多是些腰缠万贯、气宇轩昂的体面人物。

这里所指的体面并非与身份相关，而是与腰中银子的份量息息相关。说来可笑，在这大千世界中，财富似乎成了衡量一个人是否体面的唯一标准。然而，这种浅薄的观念，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此刻，满座宾客中，有豪爽的武林侠客，有精明的商贾巨子，也有风度翩翩的书生墨客。他们在此畅饮欢聚，谈笑风生，尽显江湖豪情。

碧破空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步履稳健地走上二楼。而后，径直走向酒楼东边倚窗的座位，那里早已有一位店伙计在此守候。杯筷已经摆好，见到碧破空的到来，他眉开眼笑地搬来一把椅子，热情地请碧破空入座。碧破空随意点了几样小菜，便挥手打发那小二下去。然后，他面无表情地开始放眼打量楼上的客人，仿佛在审视他们的举止，洞察他们的内心。

左边，两名衣着华丽的中年商人正低声交谈着，他们的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和沉稳。

前面，四名青年江湖人正围坐在一起，他们穿着劲装，腰间挂着防身短家伙，眼神警惕而坚定。

右边的七名老少也相当引人注目，他们的腰带上悬着刀剑，青色劲装，青布包头，眼中厉光炯炯，相貌凶猛。

所有食客正在享用美食，整个大厅内充满了喧闹声和谈笑声，似乎并未察觉到碧破空的到来。

楼梯口处，一位老者正被一名少女搀扶着，缓缓走来。少女穿着粗布衣衫，但面容清秀，大眼睛灵光闪闪，一手抱着琵琶，一手牵着老者的左手。

看她的年纪，约有十六七岁，看她的光景，应该是卖唱。她虽然衣衫朴素，但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一种坚韧和善良。

老者虽然年纪已高，但精神矍铄，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

卖唱的老小径直走向那碧破空桌前。小丫头堆着笑容，躬身行礼，吐出流利如莺的声音道：“大官人，请赏小女子一次……”她的声音婉转悠扬，如同山间的清泉，让人心旷神怡。

碧破空微微一笑，摆手阻止了那小丫头继续说下去，然后从怀中取出一片金叶子，轻轻地塞到了旁边老人的手中，语气淡然地道：“老人家，我不需要听那些曲子。不过我对现在的江湖很好奇，想要听一些江湖上的逸事。”

碧破空如此说并非没有道理，酒楼是南来北往的江湖人的聚集地。酒过三旬，眼花耳热，自然要天南地北的侃上一通。有人吹嘘，有人张扬，有人信口胡说，有人大讲逸事。常在酒楼里的人消息最为灵通。

老头惶恐道：“老朽不敢接收大官人厚赐，这江湖上的事也不好说……”。

碧破空闻言，微微一笑道：“在下初次出道江湖，对江湖事一无所知。请老丈随意讲讲，免得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老头略一沉吟，片刻后道：“那好吧！老朽就斗胆讲讲这江湖上的事情，权当消遣罢了。”

碧破空微笑着，对两位客人说道：“两位请坐，小二，再加两副碗筷。”

老头喝了两杯酒后，开始变得放松起来，吞吞吐吐的模样也消失了。他满脸红光，精神奕奕地说道：“江湖上，最有实力的两大组合，便是碧落山庄与天英会。一庄一会，高手如云，人才济济。说到武林名家，我想起了昔年‘一指定英雄’哭秀才所排出的龙虎风云榜。白道英雄在龙榜排名，黑道豪杰在虎榜留姓。”

龙榜：

惊天一笑任遨游

（惊天狂神——余傲，一笑至尊——笑道人）

祝融天火焚五丘

（祝融君——黎天）

黄梅香醉天上客

（医仙——梅中玉）

飞剑霜寒十四州

（剑仙——辛晋）

菩提树下验正果

（三菩提——空劫、空相、空悟）

情天一曲绮霞羞

（箫王——张放）

渔樵江渚度春秋

（寒江钓客——楼东隅，五岳樵子——沈南坪）

名流江湖铁衣候

（铁衣候——霍然）

虎榜：

魔神双绝自逍遥

（魔钩——许星，十三绝手——常笑）

鬼手凌风血雨咻

（鬼叟——王威）

傲绝乾坤天地刀

（破天刀——李烈，裂地刀——廖坎）

黄泉剑出神鬼号

（一剑现黄泉——张翔）

丧门夜魈谁能料

（丧门客——公羊俦，夜魈独脚仙——老赵）

冤魂厉鬼血染袍

（冤魂——王冲，厉鬼——王方）

玉魔兴风旦长啸

（玉魔——燕蓝翎）

邪琴七弦定波涛

（幽冥血琴——金永辉）

天下英雄尽在这一榜之中。

半晌没说话的碧破空开口道：“我看这些人里，没有一个真正的英雄。倒是那位哭秀才，倒是个人物。若他不是绝顶高手，天下英雄又如何让他来一指而定呢？不过，这龙虎榜的排名，似乎有些偏颇。黑白道之间，本应界限分明，然而在江湖中，利益才是主导。执法者有时会与犯法者合作，白道侠士同样可能与黑道强梁称兄道弟……”

“混帐东西，你再胡言乱语，小心老子撕烂你的嘴……”邻座半熏的大汉喝道。同时拍案而起，指着碧破空破口大骂。

见瞎子父女俩惊得面色发白，显然被眼前的情况所震惊。这时，碧破空掏出一串金叶子，平静地向老人怀中一塞，说道：“老丈，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些金银足以让您改行做些小本生意，胜似在酒楼中抛头露面受人侮辱。快走。”

右边的七名老少神色自若，用不屑的目光轻蔑地用眼角向碧破空轻瞥。

一老一少也顾不得感谢，接过那串金叶子便急忙向楼下跑去。

“站住！本大爷没让你们走……”话未说完，在场之人只觉眼前红光乍射，大汉的无头尸体，“砰”的栽倒在桌子上。再看那装鱼的盘子，盛着一颗人头横钉在酒楼的柱子上，泱泱鲜血在盘中溢出。

其余六人同时抽出兵器大吼道：“谁杀的人，快出来……！”

“是我！你们能怎样？”碧破空仍旧坐在原地，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杀人就得偿命，拿命来！”为首老者此刻愤怒至极，一声怒吼震彻屋内，手中长刀挥舞，向着碧破空狠狠砍去。碧破空却稳如泰山，毫无动摇之色。他抬脚将身边的椅子踢了出去，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杀机。

那椅子去势如飞，速度奇快无比，四条腿犹如利箭一般没入老者的身体，带着老者的尸体滑出两丈之远，最后竟将老者的尸体钉在了墙上。

碧破空轻描淡写的便杀掉两人，将其余五人吓得双腿发软，兵刃几乎把持不住。

碧破空沉声道：“把你们的一只右手砍下来，你们就可以走了！不把手留下，就把命留下，你们自己选吧！”语气严肃而坚决，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其中一人，扔掉兵器，翻身向楼下跃去。他身形刚起，碧破空掌力就到，将他凌空劈成了一团血雨。碎尸、内脏、鲜血、肉酱，“噼啪”的落了一地。落地的声响，代替了他临死的惨叫，更令人毛骨悚然。

碧破空冷笑道：“还有谁，想血溅长街，不妨试试！”

剩下那四人同时扔掉兵器，跪倒哀求道：“我们认载……求你……求你放过我们……”

碧破空微微一笑，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很好！我让你们在江湖中传言，告诉所有江湖中人，当年霹雳寨的二当家天空星——碧破空，如今已经回来了。当年那些参与围攻霹雳寨的人，下个月十五必须到霹雳寨领死，否则等我找上门去，定然鸡犬不留！”

说完这些，碧破空一扬手，将四颗药丸扔在了这四人面前。语气严肃地说道：“吃下去！”

四人不敢不从，将药丸捡起，却不送入口中。碧破空忽然手指一弹，一道劲风将左首那人炸得脑浆崩裂，将楼板染得一片花白。

碧破空厉声道：“谁敢不吃？”其余三人吓得面无人色，急忙将药丸咽下。

碧破空笑道：“很好！你们吃下的是苗疆血蝇卵，下月十五到霹雳寨找我索要解药，如果不来，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我说了吧！现在滚！”

那三人一听自己吃下的是“苗疆血蝇卵”，顿时吓得面色苍白如土，惊恐万分。他们急忙起身，几乎是以爬行的姿势离开了鸿宾楼。

碧破空在楼上扫视一圈，见两名商人仍旧若无其事的坐在原处，四名青年早已不知去向。

碧破空便向两名商人一拱手，转身向新乐县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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