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强声音哽咽,恳切道:“恳请陛下开恩呐!”
目睹这一幕,四周的人皆不禁动容。
苏瑾也紧接着请求:“陛下,家父年事已高,实在难承刑罚之苦,若要论罪,臣愿一力承担。
无论是杖责、流放,甚至更重的腰斩,臣都甘愿承受!”
苏瑾展现出一副视死如归,毅然决然的态度。
在场诸人,除了李泰一行,无不点头称许。
褚遂良低声对魏征感慨:“玄成,我真是愈发羡慕你了!”
魏征捋着胡须,面带满意之色,回应道:“我看人没错,结亲也没错!”
李承乾再度挺身而出,“恳请父皇念在苏家父子心忧黎民百姓的份上,对这些人从轻发落。
不如,就令这些贪婪之徒捐出全部家财,以资助东都受灾的百姓,也算是他们赎罪之举!”
此言一出,苏富荣立刻应声而道:“小民愿意散尽所有家产,愿意救济东都灾民,陛下,请饶命呐……”
随后,魏征、褚遂良、房玄龄等人亦纷纷出列求情,“恳请陛下慈悲为怀!”
李二冷哼一声,扫视苏富强与苏瑾,又看向苏富荣等一干人,沉声道:“死罪可免,活罪不免。
先各打三十板,那老者年纪大了,便由几个年轻子弟代为受刑!”
三叔公听闻此言,心中稍安,感激涕零地伏在地上。
然而苏会等人却是面色如土,这岂不是生不如死?
一行人被拖走后不久,惨烈的哀嚎声传来,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苏富强则五体投地,感激不尽地道:“多谢陛下开恩!”
苏瑾也随之叩首谢恩。
处置完苏富荣一家后,李二将目光转向苏瑾父子,“你们二人,朕该怎样处置才好呢?”
“无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一切但凭陛下裁决!”苏瑾恭敬回答。
褚遂良暗自惊叹,这女婿也是个机敏狡猾的角色,忍不住戏谑道:“要不然,你这女婿让给我如何?”
“休想!这是我老丈人的乘龙快婿,谁也不给!”魏征瞪了褚遂良一眼。
“真小气!”褚遂良心中惋惜不已,如此人才,他得设法说服魏征才好。
做不成岳父,成为其师长也行啊。
李二审视着苏瑾,越发觉得这年轻人愈看愈顺眼,相貌出众,言谈举止充满正气,很难叫人生厌。
特别是想到武家兄弟时,李二的心情更是莫名地好了起来,实属怪异。
“罢了,鉴于你们父子俩同样心系国家百姓,朕就不追究你们治家不严的责任了。
不但不追究,还要给予奖赏!
你们苏家的生意,不必变卖,有钱也不必再进贡宫中,朕特许你们经营商业,希望你们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李二宣布道。
苏瑾心中暗喜,这不就是皇权特许经商吗?
不过他明白,后面一句话才是关键所在。
苏富强急忙拜谢皇恩,苏瑾亦表示:“既然如此,臣愿意将每月经营所得利润设立专账,用于资助贫困百姓,真正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他看向李承乾,“还请太子殿下代为监督执行!”
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颇为满意。父亲特许苏家经商,这就等于搭上了皇商的顺风车,日后做生意,谁见到苏家都要尊称一声仁商,都会给他们几分薄面。让自己代为监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日后也能插手其中?
“这是有利于国家和民众的好事,孤义不容辞!”李承乾欣然答应。
李二看向魏征,调侃道:“你这亲家连娶你女儿的钱都拿不出来了,这婚事还结不结了?”
魏征毫不犹豫地回应:“结!哪怕苏家一分钱彩礼不出,我也愿意将女儿嫁入苏家!”
李二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下令从内府库中取出一些珍稀东珠及贵重器皿,赐予苏瑾作为彩礼,并说:“你大婚那天,记得给朕留一桌,朕会带着珝儿一同前往给你捧场!”
一听珝儿也会来,苏瑾既欢喜又紧张,“谢陛下厚爱!”
接着,李二又看向苏富强,思索片刻后决定:“苏富强,忧虑国计民生,散尽家财而不图名利,足见其忠贞义气,这长安县令之职,就正式授予你吧。
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朕会一直盯着你的,一旦发现你有任何逾矩行为,朕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周围众人闻言再次愕然,心想这苏富强简直是鸿运当头。
短短一个月不到,他便从一个从七品的县丞,跃升为了正五品的县令,这怎能不让人心生艳羡?
苏富强愣住了,还是苏瑾提醒,他才反应过来,忙抑制住内心的喜悦,满脸愧疚地说:“微臣惶恐不安!”
“你记住朕说的话。”李二看着这场闹剧落幕,示意众人退下。
众人退出后,先是向苏富强祝贺高升,再次恭喜魏征得了一位贤婿。
武家兄弟依旧满头雾水。
原以为苏家父子要倒霉,谁知转瞬间,他们的地位竟然扶摇直上。
不仅官位晋升,还获准可以继续经商,甚至还得到皇帝亲自赐予的丰厚嫁妆,更有口谕要在苏瑾婚礼上亲自出席。
放眼京城,能有几人能得到如此殊荣?
“大哥,我怎么感觉这么梦幻呢?”武元爽悄声问。
“看来,咱们必须继续跟苏瑾这家伙搞好关系,现在他爹也是个角色了,再进一步,没准就能进六部或中书省,那就真正是朝廷重臣了。”武元庆分析道。
两兄弟达成共识,决定继续加深与苏瑾的关系。
而李承乾则私下告诉苏瑾:“阿澈,以后若是有这样的事情,提前告知孤,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太子殿下。”苏瑾应答。
李承乾握住苏瑾的手,笑言道:“你就安心筹备婚事吧,到时候孤派人帮你,费用孤替你出了,到时孤亲自到场为你撑场面,看谁还敢小觑你!”
不论历史上如何记载李承乾,此刻他对苏瑾的好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苏瑾心中一动,关切地询问李承乾:“太子殿下,您的脚可还好?”
李承乾脸色微变,略显尴尬地回道:“孤的脚没事,怎么了?”
“臣曾注意到殿下行走不便,是否有什么不适之处?”苏瑾问道:“臣小时候认识一位神医,据说治疗足疾十分高明,倘若殿下有何不适,或许臣能帮您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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