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丹妙药
第一章 遗孤(旧版)

白末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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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没?在这儿你们都得听我的!”

一块儿大石头上站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脸上充满稚气,却挂着与他这个年龄不相符的蛮横,他居高临下,伸出手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他要比同龄人壮的多,声音也很大,站在石头上大声喊,竟直接将一名小男孩吓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山间小道,实际上就是在村子里的十字路口。

“喂,你哭什么哭。”

孩子王边说边从石头上跳下来。刚想去拉那个小男孩,周围的小孩就开口了。

“是李叔叔。”

“李叔叔来了。”

“李叔叔好。”

听到这儿,孩子王的嚣张气焰立刻弱了三分,连忙走到小男孩的身边,“小陌子,别哭了,要是被李叔看到又该训我了。”边说边伸手去擦小男孩的眼泪,他的声音与另一个豪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几天不见,我们家慧慧又变俊了。”

“哟,小五子都长这么高了”

也不知道是孩子王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李叔叔说话的缘故,小男孩也抹了把眼泪不哭了。

一个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的中年大汉走到孩子们中间,仔细打量着位于中间地带的两个小孩。

“李……李叔好!”孩大王蹦出了句。

中年大汉略微皱眉,“尘儿,你是不是又欺负陌儿了?”

“没……哪有的事”孩大王没底气的说。

“还没,陌儿的眼圈都红了。”

孩子王也扭头看了看。

小男孩面色苍白,身子柔弱,比其他孩子矮上不少,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相貌十分俊美,白白嫩嫩的脸上眼圈的红印十分明显,眼角还惨留着些许晶莹的泪水。

中年大汉伸手抹了抹小男孩的眼角,随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孩子王。

“你娘说不定一会过来,她可是最喜欢陌儿了。”听到这儿孩大王的心里一沉。

“行了,天色不早了,都回家吧,别让家里人担心。”中年大汉又对小男孩说,“走,陌儿,今天住我家。”

“好。”小男孩乖巧地点了点头,便跟着中年大汉离开了。

其他孩子也都陆续回家了,只留下了孩子王垂头丧气地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尘小子,这么晚再不回家你娘可就生气了。”中年大汉在家门口冲着孩子王喊,小男孩在他身后,一只小手抓着中年大汉的衣角伸出脑袋来看。

孩子王猛的抬头,向着家的方向跑去。

中年大汉笑了笑,转身向家中走去,小男孩一直看着孩子王身影消失的地方,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陌儿,外面天冷,小心着凉,快进屋。”屋里传出声音,小男孩没有回答,又看了两眼,这才进去。

残阳如血,晚霞似火,给田野、村庄、河流镀上了柔和的金色。村庄东部的一处房舍旁站着一位中年妇女,在门口处来回踱步,看起来十分焦急。

不多时,孩子王来到门前,“娘。”

中年妇女见到他回来便暗松了一口气,随后板着脸开口:“苏无尘,我听隔壁慧慧说,你又把陌儿弄哭了?”

孩大王点了点头,中年妇女刚想开口,屋子里便穿出声音,“行了,先进来吃饭,吃完饭再说。”中年妇女又看了孩大王一眼便进去了,过了会儿孩大王也进去了。

“娘,为什么我们都有爹、娘,我却从来没见过他的呢?”晚饭后,苏无尘问母亲说。

“谁呀?”

“小陌子啊。”

她沉默了。

“还有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喜欢他?”

“陌儿的爹娘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人。”他爹说了句,“我先去睡觉了,明天还得和云大哥去打猎。”说罢便回房间休息了。

“为什么这么说?”苏无尘不解地问。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许多年前的一天,我们村子里突然来了一对年轻夫妻,小两口都二十来岁,夫妻二人都精通医药,他们白天上山取材,晚上熬汤制药,俩人成为了我们村的村医,他们的药质量好,见效快。你爹当年年轻气盛经常一个人去打猎,有一次出了意外,被野狼撕了一道半米长的口子,要不是人家夫妻俩上山时撞见,你爹就没了,被救回来之后,刚过了两天,就生龙活虎了,和没事人一样就留下了一道疤。”

“他们的医术那么厉害?”

“那是,他们可是还把你李叔的病给治好了,那可是我们村的神医,到后面口碑越来越好,去的人也越来越多,去的人也越来越多,救的人也越来越多,把无数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而且每次看完病后都不收穷人的钱,有钱人也收的不多,说:‘我们这儿成本又不高,收点儿够我俩口子过就行。’村里几十户人家哪一户没有受到过人家的恩惠?村里的人都非常感激他们。俩人刚来到村里两个月,陌儿他娘就有喜了,后面村里的人就和陌儿他爹一起上山采药,他每次都苦口婆心地劝说,但架不住人们热情高,两口子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但天有不测风云,在陌儿他娘临产的时候陌儿他爹上山出了意外,摔下悬崖,死了。那几天村里流感严重,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上山,当时是你李叔和他一起去的,他没救下来,所以非常自责。陌儿他娘得知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最终难产死了,是我给她接的生,孩子保住了,她没保住,我依旧清晰记得她临终前对我说:‘帮我照顾好孩子,要让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就让他叫…陌…儿…吧……’”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陌儿没有自己的爹娘,但村里的人都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看待,我和你李叔更是待他同亲儿子一般,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苏无尘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以后还欺负陌儿不?”

“不会有下次了,我以后待他同亲兄弟一般。”

她笑了笑,“乖,天色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嗯。”

院子里,小男孩坐在石凳上,仰头望着天空,天空中繁星点点,无数的星辰绽放出属于它们自己的光芒,无数光辉交织相错在一起,谱写出属于它们自己的盛景,李云走到小男孩身边,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怎么了陌儿,有心事?”

小男孩摇了摇头。

“无尘小子欺负你你不开心?咱明天给他揍回来。”

“不是的李叔,无尘哥从来都没有欺负过我,我就是胆子太小了,他对我挺好的。”

“那你这是?”

小男孩指了指天空,“李叔,你说这天有多大,繁星几何?”

李云沉默片刻,“这天我不知道多大,因为天空太大了,大到无法丈量;更不知道繁星几何,因为星星太多了,多到不计其数。”

“我想知道。”小男孩稚嫩的目光透露出平静与坚毅。

李云心中一动,“放心,只要你能坚持不懈,目标坚定,勇敢无畏地前行,你能够知道你所有想知道的事,干成所有你想干成的事。”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终有一天,我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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