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暗者说
第四章：水至清则无鱼（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夜晚的京山一派繁华，一座巨大的欧式风格建筑坐落于京山市主干道的中段，显然这是京山最繁华喧闹的地段，声色犬马之地
这是一家娱乐城，一个穿皮衣的高个男人夹着皮包走了进来，门口的大堂经理立即向他打招呼
“哟，李哥来了，今天没带朋友？给您安排个大包？”
大堂经理熟练地给他递上烟，李虎看了一下进出的人群
“别的了，安排个小包就行，要个顶层的”
大堂经理明白了李虎的用意
“行”
随机对服务生说
“李哥今天谈业务，给哥安排个舒适的，把我的茶给李哥泡上”
“好的，李哥您这边请”
晚上十一点，一辆斯柯达汽车停在停车场，车上下来一个男人，这个人身材中等，说话谈吐很儒雅，给人一种慈祥的感觉
“你好，请问李永刚老板在哪一层？”
大堂经理连忙上前亲自接待
“您好您好，李永刚先生在顶层的1208，他在上边等您”
“哎，好的，谢谢”
这个人转身对自己的司机说
“小杨，你先去吃些东西，待会在这里等我就好”
“好的张副书记”
这是张志远，京山市市委副书记
张志远按上了电梯，幽闭空间里的他双目紧闭，略微有点生气
顶层的人很少
包间的门被敲开了，李虎连忙开门
“张书记，您可算来了”
张志远没有理会他，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李虎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站着干嘛，你也坐下”
张志远一如既往地心平气和
“哎…哎哎，好的张书记”
沉默了一会，张志远问李虎
“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李虎被吓傻了
“张书记…您，您别吓唬我……我真的我真听说已经结案了，您这是……”
“我也知道警方结案了，但你知不知道我们差点被省厅派来的访问组给盯上”
张志远的语气由平静到轻微愤怒，这更让李虎说不出话
他见李虎那副模样，指着他说
“这个月是我市迎接教育整顿检察的时候，杭宁市委已经下达了命令，要求万无一失迎接上级的各项检察，怎么这个时候就偏偏你出了乱子，我们的班子差点被你一个人给一锅端了”
“张书记……张书记您听我说，这个事弟弟我真处理干净了，谁能想到……”
“我不听你想，你觉得有谁会相信脸盆深浅的水沟会淹死一个人？”
“是，是张书记，我疏忽了”
“市局的周局已经被杭宁市委约谈了，要不是法医的鉴定结果恐怕你这颗脑袋早就掉了”
“是，谢谢张哥爱护，弟弟以后绝不大意”
“我不想再有以后，目前只能算刚刚稳定下来，你这一年内不要再给我出任何乱子，规划用地你不要再去竞争了，守好你的鱼塘和厂子，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是，是是，听张哥的安排，那个老婆子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她告不了，也不敢告”
说着李虎就把皮包往张志远手机递
“哥，一点意思，密码是您的车牌号”
张志远推开了他的手
“有这些钱你不如去那个人家属那里跑一趟”
“一定，一定”
李虎拿出两只酒杯，一瓶黄酒
“哥，知道您爱喝这个，我托朋友浙江带来的，您尝尝”
张志远端起酒盅一口闷了下去
“京山的事以后不要多过问”
早上，沈飞宇正看着那行手机号琢磨，徐志鹏看出了沈飞宇的想法
“哥，要不咱就向组织上申请点经费承包个鱼塘，然后再慢慢接近李虎”
“行啊老徐，咱俩想一块去了，来，大伙都过来，咱们一起商量个事”
闫鹏飞走到门前，穿上鞋准备往外走
“你们研究吧，我可要下基层了”
“你干嘛去？”
“买早点”
剩余的人围了过来，沈飞宇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咱们开个小会，随后大家发表意见，我和老徐准备向组织上申请一些经费，咱们承包一个鱼塘，然后慢慢想办法接近李虎，争取再最短的时间内把他所有的犯罪记录给摸出来，最起码得把郑福佑的案子摸清楚，怎么样？”
“我没意见，但是沈哥，咱们承包鱼塘这个方法是好，但是你说咱有谁熟练这个业务”
李思哲话一出大家面面相觑，他们在进入公安系统之前有的是军人，有的是学生脱产者，没有人熟练这项技能
徐志鹏率先打破了僵局
“这个不难，待会等那下基层的回来了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小王，说说你的想法”
“好，沈哥，我和李哥的想法一样，咱们确实没人会水产养殖，您说到时候万一被李虎看出破绽来怎么办”
“其实我觉得可以去批一些别的池里的鱼放到咱们这里，这样咱们只管养，李虎估计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刘宣议这话一说引得了大家的目光
“怎……怎么都看我呢？我好歹也是基层爬上来的，平时没少见，不是……你们怎么都？”
“好好好，都看见没有，还得是咱基层干警有智慧！”
“行，大家要是都不反对待会吃完饭我给打电话，老徐带着小王向组织上申请，反正李虎吃了都得吐出来”
饭后，沈飞宇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混混的声音
“找谁？”
“哎你好，我看到咱们有意出租鱼塘，正好我也想租借，您看方不方便……”
“等会！”
那头打断了沈飞宇的话，紧接着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你想租鱼塘？”
“对，是这样的，您看方不方便我们过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这两天我们就交钱”
“中午过来吧，电话号码牌往左拐”
说完后那头挂断了电话
中午，沈飞宇和闫鹏飞加上徐志鹏一起过去了，如他们所愿，他们见到了李虎
“您好，您贵姓？”
“免贵姓李”
沈飞宇赶忙上去递烟
“李老板您好，我们哥仨想租一鱼塘，您看贵地还有空闲的吗？”
“听你们口音不是本地人，怎么到这来租鱼塘了”
闫鹏飞赶忙用临市的方言解释
“我们是官州的，这几年生意不景气厂子黄了，想到京山来谋个生路”
李虎打量了他们一眼
“行，那上车吧，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车子停在成片渔舟前，李虎带着他们一路参观
“这一块都被人租走了，不过过几天收了螃蟹这家伙就不干了，你们倒是可以来这里”
“这水也太清了，不行不行”
李虎转过身来半笑着问他
“你干没干过水产呢？水至清则无鱼，水不混怎么养？”
闫鹏飞过来解释
“没有，我们哥几个确实没接触过，我哥的意思是这不是生字刚开始，他想找个没怎么用过的池，讨个好彩头”
李虎顿时心生一计
“倒也有，不过价就不是这个价了”
沈飞宇听后心里窃喜，他所说的不过就是郑福佑家的鱼塘
“没事，老板，你带我们过去看看，只要行我们哥仨明天就交钱”
李虎大手一挥带着他们走了过去
“这边一共两亩，新的很，我都没租过几次，你们看看”
三人装模作样开回走了几圈，回来就说可以
“行，这池子不错，怎么报价老板？”
李虎摸了摸胡茬子
“两亩地，一亩五万一年，怎么样？”
闫鹏飞背过身来对沈飞宇说
“太高了，南方水塘一亩才三万一年”
“怎么着？嫌贵啊？”
李虎挤出一丝坏笑
“这样，我有个好方法，我可以一亩收你们两万四一年，不过你们必须用满两年，怎么样？考虑考虑？比刚才还能省不少呢”
“行！那就这样！明天我们来签合同”
“哈哈不急，不过，你们今天得先把订金给了”
三人付完订金之后上了车
“你说这李虎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看吧，这就叫温水煮青蛙钝刀子割肉，明面上是低了，但是我保证如果咱真干的话不出一年他各种苛捐杂税就得找上门来了”
“不能吧，他能有什么收费的点子”
“别小瞧了这些人，他们文字游戏的水平可不低，想一出是一出让你花钱”
“组织上会给吗？”
“抛砖引玉，鬼知道李虎的财务账上有多少恶财等着收缴呢”
“回去上报吧”
当天晚上省厅就给他们批了经费，还要多出一些
“沈哥，多出来的咱们干嘛使？”
“买东西，好烟好酒好茶都买了给他，还得请他吃饭”
“给他？好东西都糟蹋了”
“对付这种老王八蛋就得用这种办法，用他一句话这叫水至清则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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