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实行了严密地布控,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地张开。
屈智林此刻就像是守在网中央的蜘蛛,随时等着猎物扑到网上,在他办公室,一个大水晶烟灰缸里全是烟头,他刚刚在办公室里间的行军床上小憩了片刻起来,一双疲惫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屈智林知道,只一味的采取守势肯定不能揪出真凶,然而,张明浩和吴婉芳像是约定好了似的,一口咬定不认识“小飞”这个人,他没想到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肯说出真相,现在这条线断了,他只能在嫌疑人那几个微信号上下功夫,请求网警配合,监控了这几个微信号,可是微信的IP地址还在查找,嫌疑人如果真的在境外,他们一时也没有办法。
屈智林有些头疼,伸手去拿桌上的烟盒,打开后才发现里面一根烟也没有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他爱人印素萍打来的电话,心里不免一惊,印素萍知道他一心扑在工作上,除非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大事,基本上不打电话烦他。
“喂,素萍,什么事?”
屈智林接听了电话问道。
“老屈,你好几天不回家了,药别忘了吃啊,小心你的高血压!”
印素萍关心地说道。
屈智林心里一松,这才想起了连续三天没吃药了。
长年累月的高强度工作让他患上了高血压,最高峰时收缩压超过了两百,今年上半年在在印素萍的坚持下他住了几天院,每天必须吃药才能控制住。
屈智林撒谎道:“放心吧,我吃了!”
印素萍抱怨道:“那就好,抽空管管你那宝贝儿子,仗着你是刑警队的队长,年纪轻轻就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抢别人的女朋友,上午在体育馆和人约架,被派出所抓去了。”
“什么,伤了人没有?”
屈智林急了,忙问道。
印素萍喋喋不休道:“伤人,就你那宝贝儿子的小体格子,不是民警去的及时,他们那群人都要被人打死,打他们的小孩都是体育生。”
“行了,受点教训也好,总比以后出了社会受到社会地毒打强。”
屈智林强压着怒火安慰道,他真的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教不听话的儿子。
“我咽不下这口气,今天下午就去了他们学校,把老师好好骂了一顿,我一个好端端乖巧听话的小孩怎么到他们学校后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印素萍对屈智林的反应非常不高兴,叫嚷着已经找了老师的麻烦。
屈智林的火气一下子控制不住了,绷着脸说道:“行了行了,你和那些整天就知道咋咋呼呼的家长们一样,一有问题就找别人,孩子三观的建立难道我们做家长的不是责任更大吗?你凭什么怪老师?”
“你的意思是我没管教好儿子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有几天正儿八经地陪过儿子,早叫你申请调离,你那些同学哪个过得不是很滋润,就你,除了个队长的虚衔,为家里做过什么贡献?”
印素萍彻底和屈智林杠上了,吸着鼻子说道。
屈智林知道自己惹恼了她,一声不响地挂断了电话。
曾经令他引以为傲的工作此时让他苦不堪言,自己没日没夜的工作,却换来了家人的不理解。
更糟糕的是一旦有案子办成了悬案,他们在大众间的口碑也会一落千丈。
他抓过空烟盒揉成一团,随手丢进了垃圾篓里,翻开抽屉,里面还有半包李局给的特供烟,他一直没舍得一下子抽完,像宝贝般锁进了抽屉里。
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虽然医生警告他戒掉香烟,可高强度的工作,没有香烟他无法缓解压力。
想了想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儿子班主任的电话。
“喂,叶老师,我是屈辰的爸爸。”
虽然做了心理建设,但屈智林还是有些紧张,害怕老师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说他一顿。
然而,他错了,叶老师听说他是屈辰的父亲后,并没有表示出对他的不满。
“叶老师,我是向您道歉的,下午屈辰的妈妈找了您是吧?她也是心急,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屈智林的态度很谦恭,因为本身他的母亲也是一位教师,知道他们的不易。
“没什么,孩子到了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期,班上学生太多,我们作为老师不是不想关心每一个孩子,可是根本顾不过来,您能理解我们,我感到很欣慰,事情都过去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在家里督促一下屈辰的学习,他脑子其实够用,如果努力一点可以上个好大学……”
叶老师似乎没想到屈智林会主动向她道歉,便耐着性子和他讲了许多。
互相道别后屈智林把快烧到手指头的烟掐灭,起身走到窗户旁站定。
外面的街灯下车来车往,一派祥和的景象,可此刻他却心潮澎湃,不管是富人和穷人都或多或少地有着不同的烦恼,只是烦恼的大小多少因人而异,看得开的人烦恼就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属于看不开的那一类人。
反正他的烦恼就挺多的,案子破不了不说,家里还弄得一团糟,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正在烦恼着,门外传来急促地敲门声,屈智林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门口,沉声说道:“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负责跟踪保护张明浩的霍明安,他急急地走进办公室说道:“屈队,还没下班啊,正好我没烟抽了,找你要两根烟抽。”
屈智林看了一眼放在办公桌面上的特供烟,霍明安这小子来得正是时候,他仅有的这半包烟看来也保不住了。
“你们的人都跟着张明浩了?”
屈智林皱眉问道。
“放心吧,屈队,张明浩这小子惜命,下了班后一直窝在家里,我手下的兄弟都盯着呢,错不了!”
霍明安果然看见了那盒烟,走过去不客气地掏出一根点上,叭叭地抽了起来。
屈智林嘬着牙花子问道:“老是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明安,你有没有一个好主意让罪犯陷入我们的圈套?”
“有啊,给嫌疑人制造我们案情有重大突破的假象把那些明哨全部撤掉,等他们出手我们就来一招请君入瓮怎么样?”
霍明安挥动着拿烟的右手,随着手的起伏,烟头一明一暗,长长的烟灰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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