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也是很奇怪。
为什么刘裕不用汉当国号。
等到刘裕兵临潼关时,
明元帝又问计于崔浩,
崔浩回复说:“过去姚兴好虚名,而无实用。
其子姚泓又生病,众叛亲离。
刘裕乘人之危,兵精将勇,
以臣看来,胜利在握。”
拓跋嗣问:“刘裕军事才能与慕容垂相比如何?”
崔浩说:“刘裕更强。”
明元帝问:“你说说怎么个强法?”
崔浩说:“慕容垂借父祖二世为君的资本,出生时便已尊贵,
同类归之,就如夜蛾赴火,稍加努力,便足立功。
刘裕则从寒微丛中挺拔而出,没有一尺土地作为资本,
没有一卒可供调用,他奋臂大呼而剿灭桓玄,
北擒慕容超,南摧卢循等,篡夺晋权,遂执国政。
刘裕如果平定姚泓回来,必定取代其主,
这是必然的事情。
秦地戎夷之人混杂并居,乃虎狼之国,
刘裕也不能好好守住它。
风俗不同,人情难变,想在三秦之地行荆扬教化,
就如无翼而想飞,无足而欲走,是不可能的。
如留兵守之,必然是给敌人帮忙。
孔子说:善人治邦百年,可以胜残去杀。
现在秦人难制,一、二年间哪能是刘裕做得到的呢?
我们暂时可治戎束甲,息民守境,以待其归,
秦地终当为我国所有。我们尽可坐而待之。”
明元帝说:“刘裕已经入关,不能进退,
我派精锐骑兵南袭彭城、寿春,刘裕哪里能自立?”
崔浩说:“现在西北二寇未灭,陛下不可亲自率领六军出征。
兵众虽盛,而将领之中却无韩信、白起。
长孙嵩有治国之才,而没有进取之能,不是刘裕的对手。
臣认为待之不晚。”
明元帝笑着说:“你思量的我已知道了。
而日后一切果然也和他想的一般。
到了泰常三年
彗星出天河口,进入太微,经过北斗,
中间通过紫微,侵犯天枢,前后八十多天,至汉而灭。
拓跋嗣又召诸儒术士问道:“而今天下未统一,四方对峙,
灾兆之应,将在哪个国家?
朕很是害怕,大家尽量说来,
不要隐瞒什么。”
众人都推举崔浩应对。
崔浩说:“古人有言,大凡灾异的产生,都是由人而起。
人若没有过失,妖异之象不会出现。
所以人失于下,则灾变见于上,天事恒象,百代不改。
《汉书》记载王莽篡位之前,彗星出入,正与今天相同。
国家之中主尊臣卑,上下有序,百民没有异心。
只有僭晋卑陋削小,主弱臣强,累世遭到欺凌,
故而桓玄逼夺,刘裕握权。
彗孛,为恶气所生,是应僭晋将灭而刘裕篡权的征兆。”
众人无人能说出与崔浩不同的话来。
明元帝深信不疑。
后来,刘裕果然废了司马德文,自立为帝。
北魏南部的镇将奉上刘裕改元赦书。
当时,明元帝正在东南舄卤池射鸟,
听说这事后,驰马召崔浩,对他说:“往年你说彗星的卜占应验了,朕今天才信天道。”
崔宏病重,崔浩剪指甲截发,
晚上在庭院中仰祈北斗,为父亲请寿,请求以身代父,
叩头叩得流血。
一年多都不停息,家里还几乎没人知道。
等到崔宏逝世,守丧尽节尽礼,时人都很称道他。
崔浩袭爵白马公。
朝廷礼仪、优文策诏、军国书记,全是崔浩负责。
崔浩能为杂说议论,并不擅长写文章,
而只是留心于制度、科律以及经术的言辞。
制作家祭办法,排列五宗次序,制定蒸尝之礼,丰俭之节,
义理明白可观。生性不好老、庄之书,
每次读不过数十行,就丢了,
他还说:“这些矫饰诬妄的论述,不近人情,必定不是老子所写的。
老聃演习礼义,仲尼师从他,哪里会著败坏礼法之书,以乱先王之教呢?
这一些东西不可在王庭中宣扬。”
泰常七年
刘裕去世,明元帝想趁机攻取洛阳、虎牢、滑台。
崔浩说:“陛下不以刘裕篡位为怀,接受他的贡物和使者,刘裕也敬侍陛下。
不幸他今天死了,我们乘丧讨伐他们,即使得手也不光彩。
《春秋》说:晋国士丐率军侵犯齐国,听说齐侯去世,便撤回军队。
君子以不伐丧为大礼,认为恩足以感动孝子,义足以动诸侯。
而今国家也不能一举而定江南,应该派人前去吊祭慰问。
如此,则会教化披盖荆、扬,南金象牙羽毛之类珍奇,可以不求而自至。
刘裕刚死,党羽未离,我们兵临其境,他们必定齐心迎战,
这样我们不一定能够得手,不如慢慢处置,
等待敌方出现内讧。
假如他们国中强臣争权,变难一定蜂起,
然后我们命将扬威出征,就可不劳士卒,坐收淮北之地。”
明元帝坚决要南伐,
诘难崔浩说:“刘裕因姚兴死而灭其国,刘裕死了我讨伐他,
怎么不可以呢?”
崔浩坚持说:“姚兴死时,二子纷争,刘裕才讨伐他们。”
明元帝大怒,不听崔浩的话,于是派奚斤南伐。
群臣讨论说:“先攻城呢?还是先抢地盘?”
奚斤说:“请先攻城。”
崔浩说:“南方人善于守城,苻坚攻打襄阳,经年不拔。
今天以大国之力攻其小城,如不及时攻克,
挫损军势,敌人便能徐徐严整而来。
我军疲怠敌方劲锐,这是危险的做法。
不如分军取地,到淮河为限,设置守宰官员,收聚租谷。
滑台、虎牢反而在我军北面,
南边救援的希望断绝,必定沿河东逃。
如这样,洛阳就会成为我们的掌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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