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宫殿的阶下流淌着淡淡的月光。
两人回宫的路上一直沉默着,纵使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可萧清晏还是敏锐地感受到江守静情绪的波澜。
“江守静……你今天好像不高兴。”
被这样轻易看破了心绪,江守静不知道是自己伪装得不够好还是自己根本没有想过伪装,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到底是比之前松懈了很多,难道自己是被朝霞宫的善意给惯得没有规矩了吗?
他低垂着眼眸,仓皇地解释:“没有,主子,奴才很好。”
“还说很好呢!”萧清晏脚下一停,她站定在江守静面前,认真地端详他的神色,“你之前都是叫我殿下,今天却唤我主子,为什么?”
江守静自己都没察觉称呼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他抬眼蓦地对上萧清晏的眼眸,而后又迅速错开,只余面上一片燥热。
“殿下若不喜欢,奴才换回来便是。”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这话说的……也太不敬了。
果不其然听到萧清晏夹杂着笑意的调侃:“江守静,你这是在闹小脾气吗?”
他的膝盖比脑子反应还快,一撩袍子就利落跪了下去:“奴才不敢,奴才该死!”
等了半天头上都没吱声,江守静只听到一声极淡的叹息。
“江守静,这里只有你我,不要跪了。”
萧清晏伸手要扶起他来,他却好似预见了,往后微微避开,而后低头起身。
“奴才,多谢殿下。”避嫌之意,一览无余。
你……
萧清晏略有愕然,最后心头莫名闷了些气,抿紧唇,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在别扭里的江守静:“?”
回到宫里以后,萧清晏直接进了房间,随便洗漱了一下就盖上被子睡觉了。
江守静一脸茫然无措地看向同样不解的玉柳。
玉柳眉头紧皱,又看了一眼吹灭灯火的内室,这才对他说:“你早点睡吧,殿下有我照顾。”
“是,麻烦玉柳姐姐了。”
江守静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
萧清晏放缓呼吸听着院里的动静,闻言哼了声,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把整个脑袋都缩了进去。
他怎么回事啊!突然给我闹这一出,唯恐避之不及……难道我是什么瘟疫吗?而且这就算了,他明明心里有事还瞒着自己,根本没把自己当朋友嘛!
房间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萧清晏两眼一闭,迅速装睡。
“殿下,您睡了吗?”
萧清晏纹丝未动。
她等着玉柳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玉柳却在此刻没了下文,萧清晏憋了很久,最后还是扯下被子,露出半张脸来,故意严肃地问:“什么事?”
正拿出针线的玉柳还准备和自家殿下耗一会儿,看她什么时候能憋不住呢,没想到今天这么快就破功了。
玉柳放下手里的针线,她走到萧清晏身边,遮挡住了大半灯光。
“殿下今日怎么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萧清晏高冷地拉上被子,留下两个字:“无事!”
“哦。”玉柳压下唇角的笑意,继续做起针线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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