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柳在一边,萧清晏也不好过分表达自己对江守静的关心,她默默吃着饭,忽然听见玉柳的惊呼声。
“殿下,您的手怎么了?”
萧清晏疑惑地转过手腕,上面蹭破了一层皮,还渗出了丝丝鲜血,不过已经凝固了,留下的血痕颜色比平时的血要暗沉些。
她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没事儿,就是跪的时候用手撑了好一会儿,一不小心擦破了。”
“跪?”玉柳皱眉,满眼担忧,语气里是明晃晃的不喜,“胡太师罚了殿下多少次了?殿下,您脾气太温和,可是会受欺负的!”
“没关系,我确实太傻了些。”
“……殿下不傻。”冷不丁的,埋头沉默吃饭的江守静突然开口,意识到两人冲自己看来,他又迅速低下头去,继续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
平日里闷不作声的锯嘴葫芦竟然也会主动搭话,玉柳挑了挑眉,倒是没多想,还附和了一句:“没错,殿下一点也不傻,胡太师一定是故意为难您的。”
“好好好,假定胡太师是故意为难我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呢?胡太师本来是教太子哥哥的夫子,拨冗来教其他的皇子已经是大材小用了,我要是不识抬举,觉得他有心为难,有谁相信呢?”
萧清晏说着,又往嘴里填了一口饭,心里瞬间踏实下去,见玉柳一幅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模样,她忍不住弯起眉眼笑道:“小事尔,跪这点时辰算什么,无痛无痒的,况且,我们宫里不是还有药吗?也留不了疤痕。”
“殿下!”玉柳气恼了,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屋子。
江守静也是习惯了,从初见时的目瞪口呆到现在的熟视无睹,甚至还能风轻云淡地继续默默吃饭。
萧清晏无奈地笑了笑,瞥到平静的江守静,她玩笑般地说了句:“这才对嘛,在朝霞宫就该有这样的反应。”
江守静抿唇微笑,目光同样像刚才的玉柳那样落在她血迹干涸的伤口上,刚才没有出声,并不是因为他没注意,只是相比于他,玉柳更适合开口。
“殿下手上的伤……需要赶紧处理。”
萧清晏放下筷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还没等她开口,门外就跨进一个身影来。
俨然是刚才气愤离开的玉柳,她还是板着一张脸,手里却拿着好几瓶药膏。
萧清晏挑眉:“这不,药来了。”
玉柳面冷心热,萧清晏比旁人都清楚,她垂眸看着认真给自己上药的玉柳,见她努力装作冷漠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
玉柳也是偃旗息鼓了,她叹了口气:“殿下下次如果受不住,何妨发点脾气呢?”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
手腕上的伤并不严重,稍微处理一下即可。等到夜深了,房间里再无其他人,萧清晏才在烛台下慢慢掀开衣裙,目光触及膝盖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时,她总算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那些挤压起来的疼痛感一时全都涌上了心头。
她含着泪,一点一点用药膏在伤口上化开,凉凉的,但很快热起来,还伴随着一股麻麻痒痒的感觉,萧清晏咬咬牙:“五皇兄,你肯定是故意的!”
难怪那天夜里笑得如此得意,看来是早就想到自己会被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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