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狄公?洛水惊魂
第19章 六郎韩英的“天赋异禀”(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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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总是要有,二三十息的时间光景。

抬眼看了一下天色的二郎梁赞武,发现现在的天色辰光,还委实尚早。

就算是他们兄弟二人,需得在事先约定好的未末时分,赶到岔口镇甸以南,十五里地的飞虎涧,恭候两位皇家内卫有司衙门的内官上使。

区区十五里地的河谷坡地,即便是体恤马力、纵马徐行,也不过只需两刻钟的光景而已。

若是现在就启程上路的话,等到了飞虎涧之后,兄弟二人,还需得在凛冽呼啸的刺骨寒风之中,等候上将近半个时辰的光景……

既然如此,莫如就好好地利用一下,这段难得的闲暇时间,与六郎兄弟韩英,解释清楚,自己的本来用意,也好教他提前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顺便呢,还需要将,此次出行之前,韩家婶娘对自己的叮咛与嘱托,一并向韩英兄弟,交代个清楚明白。

省得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犟驴小子,万一又在哪个,颇为关节的紧要事情上面,再与自己犯起了,他那死倔死倔的犟驴脾性。

这个惯会犯傻充愣的家伙,一旦犯起了,他那混不吝、滚刀肉的特轴脾性,还真的不是自己这个赞武二兄,能够轻易摆平驾驭的。

……

而最好的说教方式,就是利用好六郎小子韩英,对于自己,任职行伍军中之初,在陇右道西南边陲,左卫大军之中,三年有余的时间光景里面,与吐蕃蛮族的部族军队,摆明了军伍战阵,甘冒矢石、血海搏杀的亲身经历,与行伍旧事,无与伦比的莫大兴趣,将整件事情的缘由起始、原委根本,全部都说与,六郎小子韩英知晓。

想来只要是明白了,自己一片良苦用心的六郎小子韩英,个中的是非曲直、青红皂白,自然而然,就会做出他自己正确的取舍选择。

只是,唯一的一个,还不能够被二郎梁赞武,确定的未知最大变数,还是存在于,六郎小子韩英的身上。

他不知道待会儿,等到他与六子兄弟,主动地说起,当年自己在西南边陲,陇右道左卫行伍军中,桩桩件件轶闻、旧事的时候,六郎韩英会是一种怎样的反应?

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嘴脸神情?!

毕竟,之前在镇甸外面,兄弟二人闹得最凶的时候,自己好像也没忘了,用着那种颇具讥讽、嘲笑之能的言辞,给了那小子,一个狠狠打脸的教训。

也不知小心眼、爱记仇的六子兄弟,是否会在接下来的过程之中,做出甚么出人意料的惊人举动?!

嗯……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谁也没有那等,先知先觉的神仙本领,即便是想得太多,又有啥子卵用?

走一步、看一步,真要是出了甚么幺蛾子,也只能是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反正你家二兄的怀里,还揣着一件神挡杀神、魔挡屠魔,可谓是威力惊人的通天信物。

只要这个出言无状、行事乖张的小子,胆敢在自己的面前,兴风作浪、搞鬼作妖,定教你小子尝尝,那种自作自受的滋味,究竟味道如何?!

拿定了主意的梁家二郎,就在岔口驿馆的马道侧门旁边,驻足停步了下来,准备着手开始,他已经有了简单明了、一谈就好,愿景美好的期盼,而同时,又做好了,应对意外情况发生的盘算……

然而,无论如何,亦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整件事情的发展历程,虽说也因,拜他神思所赐,为其一念成谶,但是,事件发展的历程版本,却是因为,韩家六郎、韩英小子,跳脱成性、天马行空的“天赋异禀”,以及那些古怪刁钻的“防不胜防”……

而上演一场,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曲折离奇、牵扯甚深的纠缠纷争。

……

想定而动、雷厉风行的梁家二郎,先是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地方,一下子就犯了犟驴子、轴脾性,一直在那儿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六郎韩英,给唤醒了过来。

接着,又唤来了两个,虽说也有些畏怯退缩、土鳖猥琐,但是,总体看起来,还算是精明一些的大头府兵,命他二人,将兄弟两个的爱马坐骑,栓在了马道侧门旁的拴马桩上。

而后,就拽着这个一头雾水、不明就里,且还不情不愿的倔头憨包,在一众土鳖丘八、府兵甲士们,畏首畏尾、却又诧异莫名的目光注视之下,来到了山墙拐角,一个略微向内凹陷的避风处。

稍稍地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语用词,与态度、语气之后,一脸正色的二郎梁赞武,这才严肃认真地说道:“嗯,六郎……咱们这么说吧,要是想与你,分说清楚为兄的用心本意,那么咱们,也就只能从二兄我,当年从军之时,任职行伍军中的经历,说起……”

果然……

果不其然,刚刚还是一副,不情不愿面容神情的六郎韩英,在听了二郎梁赞武,这番绝对是出乎他意料的开场白之后,先是愣怔了片刻,不服不忿的眼眸之中,透出了一种,猝不及防的震惊之下,所特有的懵逼与迷茫。

过了约有五六息的光景,有些清醒过来的韩英小子,并没有如同二郎梁赞武,之前猜测预想的那样,出现甚么,或是因为,曾经遭受了嘲弄、讥讽,又或是因为,受到了戏谑与轻慢,而出离愤怒的过激反应。

这个有着跳脱成性“天赋异禀”,且言行举止、为人行事,往往很是会出人意料的家伙,竟然用他的小拇手指,来了个左右开弓,将他两边的耳朵,都使劲地抠了一抠。

只待确定了,自己的两个耳朵,既没有出现,耳屎堵塞的问题,也没有出现,幻听之类的错误之后,六郎小子那张,因为刚刚才涂抹过防寒的牛油油脂,而显得很是一个,油光水滑、黑红锃亮的大脸之上,渐复清明,却又迷惘犹存的脸色神情,就像是一层一层,被剥开了外皮的洋葱头似的,渐显出了一个不同的心境状况之下,心路变化的完整历程。

从不可思议,到满腹狐疑、将信将疑,而至惊讶不已,再到眉眼舒展、嘴巴略张、鼻翼微煽、初露喜色,之后就是……

他那双略显滑稽的尖头眉毛,甚是夸张地高抬了起来,一双不大不小、滴溜溜圆的黑眼睛珠子,如今,也已经被极速向外,扩张开来的疙瘩横肉,挤成了两道隐约可见的笑眯眯眼。

一张油光水滑、黑红锃亮的大脸上面,除了都已经快要咧到耳朵根的大嘴叉子,以及那一口,有些过分亮眼的大白牙之外,几乎就看不到别的甚么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这个跋扈小子,招牌式、且再为熟悉不过的张狂大笑之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至于赞武二兄,因何不在岔口镇甸外面的时候,借着他低眉顺眼、开口相求的机会,与他说起,当年在陇右边陲,左卫行伍军中的故旧往事,反倒是趁势,将他给狠狠地鄙薄、讥讽了一番,打脸打的那是,啪啪作响的糗事,心里自是有着,一番鬼机灵计较盘算的六郎韩英,却是压根连提上一嘴的兴趣,都他娘的欠奉!

本就是一件“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游哉,辗转反侧”的天大好事,就像是天降福瑞了一般,毫无任何征兆地,砸落在了他六郎韩英的头上。

开心、高兴、激动、兴奋、欣喜莫名……

都还来不及呢,又有哪个憨包蠢蛋、二五眼,会做出那等傻缺要死的举动?!

万一要是因此,再为惹恼了自家这位,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头铁二兄,非但是到嘴的肥肉,吃不上不说,还得要惹上一身的腥臊,闹不好,自己更是要落得一个,灰头土脸、一地鸡毛的悲催下场!

鸡飞蛋打、两头落空,且极有可能,还得惹祸上身、累及自己的破烂屁事,俺韩英韩卓华,绝不为也!

……

“……”

“想当年,为兄依仗着家中,父祖先辈们的战绩功勋,恩荫官职、任职行伍军中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毛头小子。”

“呵呵……呵呵,为兄所说的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就是没有点滴丝毫的行伍阅历,与军伍见识的意思,而在那些个杀才兵痞们的眼里,这样缺心眼的毛头小子,用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粗词滥调来讲,那就是个连自己袴裆里面的吊毛,都还没有长齐的菜鸟土鸡、炮灰垃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驿馆山墙下的避风凹陷处,再次响起了六郎小子,肆无忌惮的大笑之声。

“哈哈……哈哈,就知道哈哈……哈哈,你哈哈个球啊,六子!”

“先别光知道,咧着嘴哈哈的傻笑。”

“等到甚么时候,你真正有了机会,能够去到南衙禁军十二卫,又或是十大边军的边塞军镇驻屯大营,你就会知道,边塞大营、行伍军中,那些个真正的杀才棒槌们,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行事做派、痞子尿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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