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社前往安陆的官道上。
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正推着大量辎重朝着安陆方向行来。
就如萧哲所预料一般,黄祖在襄阳修整了两日之后,便渡船南下。
经得云社上岸,将兵马分作两部,一路为吕公、苏飞二人率领,沿江北上四处搜寻孙坚残部的消息。
一路由黄祖亲自率领,将刘表赏赐的辎重从陆路运回江夏。
大军东行,一路上黄祖不停催促道:
“快些快些,一群懒牛赖马,吃饭不见尔等慢些,如今赶路怎的没有力气!”
见得黄祖如此,吕介亦是从旁鞭策,催动这些士兵加速前进。
二人如此,倒也让部队的行进速度快了不少。
一路行至下午时分,见得天色将晚,吕介上前询问道:
“将军,约莫还有个把时辰就要天黑了。”
“不如在此地修整,明日再行前进如何?”
“哪来这么娇气!”
黄祖闻言,眉头一皱道:
“再走三个时辰就到云社了,入城修整岂不更好?”
“可是将士赶了一天路,皆已疲惫。”
吕介想了一会儿,劝道:
“做些饭食,等士兵吃了,也好赶路啊!”
“再者,现在敌军溃兵不知去了何处,咱们夜间行军恐怕不妥!”
黄祖一听这话,登时冷笑道:
“怎如此懈怠也!”
“饿上三个时辰,难道会饿死不成!”
“至于敌军溃兵,何须要管?”
“现在孙坚已死,敌人必仓皇率军北上,投靠袁术,怎会南下?”
“况且吾已派吕公、苏飞率军北上追击,敌军逃还来不及,又有何风险?”
“倒是南边贼寇众多,若是我军不入城池,这才危险!”
对于吕介之言,黄祖并不在意,他唯独担心的是荆州的水贼和宗贼。
因为当初刘表南下之时,虽劝服了一部分宗贼,可仍旧还有一些宗贼潜伏在安陆水泽之中。
而且荆州水贼猖獗,他们若是寻常行军还好,现在带了大量物资,容易引起贼寇觊觎。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更慢的陆路而非水路的原因。
无他,只是担心荆州贼寇为患!
听得黄祖之言,吕介知晓黄祖已做决意,当下不再劝解。
大军一路东行,如此又行了半个时辰,忽见远处数骑匆忙奔来,还未前进便高呼道:
“敢问前方是哪位将军领军!”
见骑士身着荆州服饰,吕介大骂道:
“瞎你一双狗眼,难道看不见是太守率军回来?”
可他这话一出,那几个骑士就像是遇到救星一般,急忙高呼道:
“太守,不好了!”
“我军西陵城遭到孙坚军袭击,现已落于敌军之手!”
他一路说,一路前进,行到近前,黄祖吕介才看清这几个骑士已是浑身浴血,风尘仆仆。
见得此状,黄祖心中一跳,急忙问道:
“你说孙坚军取了我西陵城?”
“敌军从何而来?”
“射儿现在何在?”
他一时有些搞不清情况,这一支孙坚军是从何而来?
敌军不是已经溃散了么?
面对黄祖的一连串问话,领头的骑士急忙下马跪地痛哭道:
“小人也不知敌军从何而来,不知怎么,敌军突然就杀到了西陵城下。”
“小人等为北门守兵,才刚听到敌军攻城,还没支援敌军就杀入了城中。”
“至于少将军,知晓敌军入城之后,带兵前去抵御,被敌将斩落马下。”
“我等拼死逃出,一路西行,总算是遇到了太守!”
说到这里,他抬起了头来言辞恳切道:
“黄太守,现在西陵已经陷落,请太守务必不要前往此地啊!”
“这...这...这怎么可能!”
黄祖听到此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有些接受不了亲儿子的死讯。
本以为杀了孙坚,他在江夏就稳如泰山了。
那想转眼自己的老巢就给人偷了!
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黄射的死讯,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他越想越怒,直到最后,已是浑身颤抖,怒视众人道:
“一群废物,敌军入城尔等不去厮杀,竟敢私自撤退!”
“就是尔等这种酒囊饭袋太多,才会致使一群溃军破城!”
“来人,给我将这几个废物拖下斩了!”
话音一落,他身后就冲出了一群亲卫将几个骑士抓捕。
骑士哪里能想到黄祖会如此,急忙高声道:
“太守饶命,实非我等之过啊!”
“求太守饶命!”
一个骑士慌忙之中,惊叫道:
“太守,这是厉鬼索命啊,少将军就是孙坚鬼魂所杀!”
东汉之时,神鬼之事最为流行,因为知晓孙坚在西陵之时,大部分不了解情况的下层士兵都以为是厉鬼索命。
这也是西陵城快速溃败的原因。
可此时黄祖正在怒头,哪里听得进去这些,犹自狂怒道:
“便是厉鬼,今日杀了我儿,亦要叫他偿命!”
“传令全军加速!”
“我要给我儿报仇!”
“将军且慢!”
吕介见状,准备规劝,却见黄祖红着双目,冷眼看了过来一字一顿道:
“吾叫你下令进军,汝想抗命乎?”
那眼神,让吕介觉得他只要摇头一下,就会被黄祖下令处死,无奈之下只得通报下去,催动士兵朝着西陵方向行来。
...
此时,云社官道两侧密林之中。
天色已经昏暗,看着空无一人的官道,孙贲不由看向了身侧的萧哲问道:
“先生,我军埋伏于此地,当真可以埋伏到敌军么?”
“现在天色会不会太晚了一些!”
在他身旁,萧哲靠在一个树上假寐,听得此言睁眼一笑道:
“将军放心,敌军必从此地经过!”
“将军可令士兵列阵以待!”
“今夜敌军必然带着辎重路过此地!”
孙辅听着这话,皱眉道:
“不是我兄弟不信任先生,只是此地为敌军所辖,在这夜间,敌军不入城池,怎会夜间行军!”
“不若让兄弟们下去休息,明日一早再来埋伏!”
“不可,若是明日可就晚了!”
萧哲闭上了眼睛,方圆百里的军情都在窥测之内,见得远方前来的黄祖兵马,睁眼笑道:
“不若咱们打个赌如何?”
“我猜半个时辰之内,敌军必然行到此处!”
“至于赌资,就赌十金如何!”
“啊这,先生真妙人也!”
孙辅见状,不敢接话,孙贲则是笑道:
“先生若赌,怕是要输了!”
“若是敌军真有辎重,那半个时辰顶多行军十里,定会被我军探子探到,现在既无消息,想是并无敌军的!”
“将军无须说这么多,只管说赌还是不赌!”
萧哲一脸笑意,显得十分自信,看得孙辅和孙贲都有些怀疑了起来。
不知萧哲哪里来的自信。
孙贲想着左右无事,便点头道:
“也罢,我与先生来赌!”
“不过话先说好,若是半个时辰敌军不来,先生可就欠我十金了!”
十金就是十斤金子,十万钱!
即便对于孙贲,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但比起一件大功来说,这十金根本算不得什么!
“好,一言为定!”
萧哲点头应诺,当即心满意足的靠了回去。
而他刚一靠下不久,就听前方马蹄声急响,随之便见一个哨骑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报道:
“报,将军我军前方发现了大批人马急行而来!”
“现在距离我军已经不到十里!”
“敌军真来了?”
孙贲孙辅两兄弟一听,即是愣在了当场。
全都像是看鬼一般的看向萧哲。
这先生,莫非能未卜先知不成?
说敌军要来,敌军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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