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孑英雄梦
第283章、燕怀龙保管连城璧（旧版）

且说，萧云燕听燕云说玉璧贵重，以为燕云认识这玉璧，早就知道自己身份，却又欺瞒自己。大怒“嘟！你既然认得朕，为何还要欺瞒朕？”

燕云大惑不解，慌忙道：“不认得，不认得！”

萧云燕道：“不认得什么？”

燕云道：“不认得你。”

萧云燕道：“不认得朕，怎么知道这礼物贵重？”

燕云道：“哦！在夜里能发光，肯定是稀世之宝。”

萧云燕思忖片刻，道：“你是说为兄没有这块玉璧值钱？”

燕云更是迷惑。道：“不不——不是！大哥，这块玉璧再贵重也只是一物件，怎能和人相比！”

萧云燕道：“那你为何不收？”

燕云道：“‘世人结交须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大哥也认为这样么？”

萧云燕道：“当然不是。咱俩枯井相遇并不认识，你舍身救我，送你一块玉璧，理所应当。”

燕云道：“大哥！怎么把我当成施恩图报的人呢？”

萧云燕觉得他既陌生又敬重，世上怎会有他这种舍生救人、施恩不图报的傻蛋。有看看他，断定他没有智障。道：“你不是说过么！这块玉璧再贵重也只是一物件，你就当成一般的物件收下吧！”

燕云道：“大哥还是和你家夫君商量以后，再说吧？”

萧云燕道：“贤弟小视我了，为兄若做不了主，怎会送给你，只管收下。”语气强硬。

燕云觉得她不像一个妇人，倒像一个丈夫。见她执意相送，勉强收下。心想先暂时替她保管，日后她、她家里人若要，就完璧归赵。道：“好好！大哥，这玉璧愚弟收下。”萧云燕将蟠龙九光连城璧玉牌，戴到他勃颈上。二人边走边说。萧云燕道：“我是女人，你叫‘大哥’‘大哥’的叫我，太别扭了。”

燕云道：“你我金兰之交，磕过头拜过把子的。那——那叫大姐吧！”

萧云燕道：“还是别扭。我只是痴长你几岁，就别分长幼了。你叫我云燕，我叫你燕云吧！”

燕云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不叫‘夫君’，叫啥都行！欣然同意。

萧云燕边走边回忆在枯井中的经历，突然想起来，怎么破壁而出的。道：“枯井中的岩壁被火烘烤后，再泼上水，岩壁就会变得松软如土。燕云你怎么知道？”

卧云先生封赞曾用此火烧水激之法，使身陷绝地的赵光义及众属下走出绝地陀螺谷，这在《第143章、封离尘计出陀螺谷（上）》。燕云听八弟元达给他讲过。元达指天划地讲的神乎其神，对封赞佩服得五体投地。元达只是闲说。燕云可没闲听，牢牢记在心里，在枯井中，就用上了这火烧水激之法。但对萧云燕不便明说，思忖道：“哦！与采石的工匠闲谈时，听说过这种方法。”

萧云燕寻思：他跟随主子做生意走南闯北，认识一些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人也是常事，见多识广，听过也是正常。咦！大辽国的采石场，自己也巡行过，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看来我辽国工匠的技艺比之中土大宋的，真是天壤之别，大辽国要想吞并大宋一统天下，绝非易事！还需要卧薪尝胆、秣马厉兵呀！又想起一事。道：“燕云，在枯井之中宁可冻死，怎么也没有燃烧井中的枯草取暖？”

燕云道：“唉！都怪我当时神志不清，想不起来。”

萧云燕道：“幸亏没想起来。如果你想到了点燃枯草取暖，等井中的枯草、枯枝燃尽，再想烧烤岩壁就没有可燃之物了，那么咱俩岂不是要困死在枯井中。”

燕云道：“真有可能。”

二人边说边走，爬山越岭，跋山涉水，天过晌午，来到落凤山脚下起凤镇外。燕云道：“云燕！我给你找一隐蔽处，暂时躲躲。等我进镇子给你买衣服回来，再一同进镇子找客栈食宿。”

萧云燕道：“我为什么先躲躲等你回来？一同进镇子不行吗？”

燕云一愣，心想：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女人破衣烂衫，衣不蔽体，如何见人！她怎么不忌讳？道：“你这么的，不好看。”

萧云燕道：“就算不好看，你也看了许久。现在怎么嫌弃了！”

一句话把燕云臊得脸红脖子粗。他说的被她理解错了。他说的是她这个样子不好见人。她理解的是她这么的不好看。燕云一时不知说啥，支吾半天说不出话“啊——啊——不不——不是的！”。

萧云燕道：“你吱吱唔唔的干啥？我又没灌你酒，脸怎么也红起来了？我们家的地方出门做活路的人，像我现在这样的，也不犯官法。”

燕云恍然，寻思：她家居住之处的风俗应该是不忌讳这些，不同于中土大宋无处不忌讳，哦！此处是地处胡族与汉人杂居之地，她应该不是汉人。道：“云燕你家住哪里？进了镇子吃过饭，我就送你回家。”

萧云燕也没实说，道：“天德关。”

燕云道：“你是辽国的人？”

萧云燕道：“对！辽国契丹族。”

燕云寻思着：十多年前烧我家园杀我亲人的就是辽国番奴，又一想，她只是辽国的寻常百姓，自己不能迁怒于她。前边这起凤镇正是辽国天德关所辖，天德关以契丹人为多，听说契丹人无论男女都简朴泼辣，作为契丹族的她不忌讳自己的衣着也是正常，她这装束应该不会引起人们的讥评非议。自己还是入乡随俗吧！道：“哦！”

萧云燕见他思虑，道：“你不会拿我的人头祭奠你家亲人的亡灵吧？”

燕云道：“不——不会。你大不了是辽国豪门望族家的宝眷（贵妇人），又不是辽国的官府家的内眷。”

萧云燕道：“呵呵！你怎么断定的？”

燕云道：“官府家的内眷整日养尊处优，怎会独自出外打猎。”

萧云燕心想他是依照汉人的思路推断的，也不说破。道：“你眼力不错。我还有一事不明。”

燕云道：“请讲。”

萧云燕道：“当时，你为何要舍命救一个素未平生的我？”

燕云道：“见死不救我燕云做不来。不管是你是谁，我都会出手相救的。”

萧云燕心想他本事不大，侠义之心不小。还是不解，道：“帮人、救人，扶危济困不错！也不能牺牲自己的性命成全危难之人！这样的侠义，不是太迂腐了吗！”

燕云道：“迂腐。每个人的认知不同，结论就不同。只要我认定的事儿，就会义无反顾，蹈锋饮血，万死不辞。侠之大道，保社稷安黎庶，剪恶除奸，扶危济困。燕云时时不敢忘怀，就怕一时疏忽没有践行。”

萧云燕虽然不能理解，对他还是肃然生敬。心想：这是一个商贾伙计（仆人）应有的志向吗？一个大宋的汉人为“保社稷安黎庶”义无反顾，蹈锋饮血，万死不辞。他虽然本事不大，但听得不寒而栗。开始怀疑他的身份。道：“咱们曾经同生共死过，不仅仅是金兰之交，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

燕云道：“现在饿得都快走不动了，还是先吃饱饭吧！”迈步往前走。他这一说，萧云燕的饥饿劲儿顿时上来了，一想可不是嘛！自己吃了他的那张饼子，还饿得直咽酸水，更何况他还没吃呢！燕云、萧云燕一前一后进了起凤镇找了一家酒肆。还真如燕云所料，店里来来往往的人，还真没把破衣烂衫的她俩看成异类。燕云点了一桌子饭菜酒肉，二人一顿大块朵颐，狼吞虎咽，真是风卷残云，不一会儿吃个精光。

燕云看看天色还早，打算把她送回天德关，摸摸怀里，大吃一惊，当时一路逃命，身上的银子掉了一个精光，难为情的看看她。

身为大辽国皇后的萧云燕，出门是从不带钱的主儿，见燕云一脸惊慌羞惭的看着自己，片刻，明白了咋回事儿。摸摸金钗、玉坠、手镯等金玉首饰一件没有。这饭钱不付，可怎么走！想了一会儿，难为情道：“燕云能否把脖子上的玉璧借我一用？”

燕云也曾想过，怎能把金兰之交赠送的玉璧当饭钱？这时听她一说，急忙取下脖子上的玉璧交给她。萧云燕道：“燕云放心！用不着多一会儿就叫它完璧归赵。”转头叫酒保。酒保过来。

萧云燕拿着玉璧给酒保，道：“这是酒饭钱，拿去。”

酒保摇着手不接。道：“客官！小的不敢收。”

萧云燕道：“为何？”

酒保道：“客官！小的辨认不出这块玉是真是假，就是辨出是真的，也没有零钱找给您。您还是那铜钱结账吧！”

萧云燕道：“你不认得这玉璧上的字吗？”

酒保道：“小的认的字也在这儿当伙计了？”

萧云燕一拍桌子“啪”一声。道：“不长眼的村厮，休要歪拐邪拉！这块玉璧，莫说吃你一顿饭，就是一百个天德关也换不来。既然你没有零钱找，我没工夫给你闲扯！”对燕云“咱们走。”站起来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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