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孑英雄梦
第244章、高枪王出访龙蟠寨（下）（旧版）

符昭亮道：“师弟何故失色！咱们早已不是大宋朝廷臣僚，想当初咱们曾为大宋立过汗马功劳，跟随赵官家出生入死，可官家对咱们疑心重重，到头来‘飞鸟尽量弓藏’个个被解去兵权，又遭朝中奸佞排挤迫害，被逼无奈的占山为寇。唉！天下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享太平呀！如果有人造反，看赵官家依靠那个去平叛！替天行道杀人越货与官府对着干，是咱作山贼草寇的本分事儿，莫说你与兵部驿传司郎中李处耕内外勾结，就是明目张胆抢了兵部财货，也是正常。本是绿林上及为光彩的事儿，何故讳莫如深？你发了财，愚兄不眼红，不管你怎么发，那是你的本事。不过你要为杨崇训出头，只有两条路，一是手艺上见分晓赢了愚兄，二是替杨崇训拿出十万贯。”

高行旺气的面色青紫，本来想冲着几十年交情份上，做一回和事老儿，师兄会给三分薄面，始料未及的是这种结果。强打着精神，道：“既然师兄不给愚弟三分薄面，就此别过。”起身要走。

符昭亮道：“师弟见谅！愚兄并非六亲不认，你若光临寒舍以叙兄弟之宜，愚兄倍感欣慰。如果为杨崇训说情，免开尊口吧！”

燕云跟着高行旺向门外走去。

符承旅道：“慢！叔父稍候。”高行旺止住脚步。符承旅走近符昭亮附耳，低声道：“爹爹不如把高行旺、燕云扣下，叫赤豹岭玄猿堡拿钱来赎人，玄猿堡如今可是富得流油呀！”符昭亮忍着怒气，小声道：“胡说！为父怎可做下毫无信义之事。你以为为父不知，你贪恋荣华富贵一心想攀附翊相李玮栋狗才，拿燕云做见面礼，为受招安铺路。为父不死，你就死了这条心！”转首对高行旺抱拳一礼，道“恕不远送！”

高行旺拂袖而去，燕云紧随其后。

高行旺、符昭亮的对话燕云听的真真切切，兵部驿传司郎中李处耕竟会弹奏夺命于无形的曲子，聚敛惊人的财货，还瞒天过海赠给高行旺正在思索。

高行旺回头看看低头思虑的燕云，道：“符昭亮为人狂心胸狭窄傲睚眦必报，昔日为节帅之时向曾为西府翊相的李处耕申请军衣，晚到了三日，他却耿耿于怀，今日要借你之耳置李处耕于死地。真到假时真亦假，假到真时假亦真。不过他的算盘打错了，你若相信符昭亮所言以此张扬出去回京告发李处耕，朝廷怎会相信一个山贼的胡言乱语呢？再说空口无凭，到头来你却落下诬告朝臣的罪名。过耳之言安可听信！莫看江面平如镜,哪知水底万丈深。燕云你心地善良为人敦厚。老夫担心你一时不明世事险恶，被人利用遭来杀身之祸。”尊尊告诫语重心长。对燕云是良言入耳三冬暖，心存感激，道：“蒙高爷爷垂怜！小的受益匪浅终生难忘。”

虎踞山山下“追魂哪吒”杨延扆、“双锏太保”元达、孔目马喑、随从杨升，见义烈枪王“一枪翻天”高行旺、燕云一前一后出了寨门，连一个喽啰相送都没有，感到事情不妙。高行旺走到近前，脸色铁青，道：“孩子们，老夫无能！请带去来老夫对慧坤禅师的问候，祝他早日康复！禅师痊愈后，请光临玄猿堡，老夫翘首期盼！解救武天真之事，老夫爱莫能助，深感汗颜，望慧坤禅师海涵！告辞了。”惭愧至极，在一群孩子面前面子丢大了，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扳鞍认蹬，翻身上马打马而去。元达急忙道：“咱们不能就这叫老英雄走啊！”跨上马追过去。燕云、杨延扆、马喑、杨升觉得对不起义烈枪王“一枪翻天”高行旺，纷纷上马追去。跑了十几里路，追上了高行旺。元达、燕云、杨延扆、马喑、杨升飞身下马。元达跑到高行旺坐骑前抓住马的丝缰，道：“高爷爷留步！高爷爷为了小的们来回奔走劳心费力，怎么也不能就这么走呀！”燕云道：“高爷爷辛苦了！小的略备薄酒不成敬意，万望高爷爷赏脸！”杨延扆道“万望高爷爷赏脸！”高行旺心情低落，道：“孩子们的心意老夫领了，只是老夫杂务缠身，免了吧！”燕云见他执意要去，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聆听高爷爷的教诲！请受小的一拜。”跪倒叩首。元达、马喑纷纷跪倒叩首。高行旺翻身下马，扶起燕云，道：“起来起来！孩子们都起来吧！老夫也舍不得你们，千里搭长棚没有个不散的宴席。咱们有缘还会相见的。”众人慢慢起身。元达道：“这缘不知等到哪年哪月呢！再受小的一拜。”又是跪倒磕头“老英雄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走的路比小的们过的桥还多，吃的盐比小的们吃的米还多。这天下就没有治得了符昭亮的人，望老英雄指点迷津！”元达、燕云、杨延扆、马喑眼巴巴望着他。高行旺长叹一声“唉！丢下你们不管，老夫实在于心不忍。去请丰州王‘托天换日’佘竑佘德愿吧！”众人对他又是一番叩拜。高行旺招呼他们起身，对燕云，道：“老夫还是放不下你呀！”众人不解，燕云知道其中含义。燕云道：“高爷爷放心！高爷爷之言，燕云谨记在心！”高行旺微微颔首。众人与他拱手而别。

“追魂哪吒”杨延扆、“飞燕”燕云、“双锏太保”元达、孔目马喑、随从杨升回到麟州火山王王府，已是傍晚。王府银安殿，火山王“擎天神龙”杨崇训、擎天王“托天蛟龙”佘御卿端坐大厅，“追魂哪吒”杨延扆、“夺命二郎”佘惟昌、“飞燕”燕云、“双锏太保”元达、孔目马喑分列两厢坐定。燕云便把请义烈枪王“一枪翻天”高行旺去虎踞山龙蟠寨到分别的经过叙述一边。杨崇训起身对燕云拱手相谢，道：“多谢燕云明大义识大体，将生死置之度外，全我杨家信义！延扆你可要跟你燕大哥学着点儿！”杨延扆应诺。燕云抱拳还礼，道：“王爷！过誉了！延扆是在下的义弟，杨家的事就是在下的事。在下怎但得起王爷相谢！”杨崇训道：“孤王考虑欠妥，燕云与延扆、惟昌都是磕头的兄弟，元达、马喑与燕云也是磕头的弟兄，你们不要再称呼老夫、佘天王为王爷了。”看看佘御卿。佘御卿点头，道：“贤弟之言极是。”燕云、元达、马喑起身叩头，道：“杨伯父、佘伯父，侄儿有礼了！”杨崇训、佘御卿招呼他们免礼坐下。大家回到应战符昭亮的议题上。

杨崇训、佘御卿沉思不语。元达道：“高行旺不是说了吗！叫我们去请丰州王‘托天换日’佘竑佘德愿吗！”

丰州王“托天换日”佘竑佘德愿，也是一位英雄。河外本来是三雄，“一天两龙”。“两龙”指的是“擎天神龙”杨崇训、“托天蛟龙”佘御卿。“一天”指的是丰州王“托天换日”佘竑佘德愿，以区区两百余军卒，从胡人手里抢回丰州，威震边塞。是佘御卿的二叔，也是“金刀神”杨衮的徒弟，因为杨衮被杨家逐出，佘御卿和佘德愿鲜有来往。现在一有事再请他，他怎么会来？元达不明白其中原因。杨延扆、佘惟昌跟燕云讲过。燕云道：“丰州王和麟府您二老虽有嫌隙，但毕竟是佘伯父的叔父，佘杨两家几代交情，只要派人去请，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丰州王应该会出手相助的。”杨崇训、佘御卿思量片刻，交换一下意见，也只有试试。杨崇训道：“惟昌、延扆备好礼品，明日一早前往丰州搬请佘德愿。”佘惟昌、杨延扆应诺。燕云、元达、马喑也要前去。杨崇训道：“燕云贤侄新伤未愈，留在王府养伤，元达、马喑随前去丰州。”元达、马喑应诺。燕云道：“杨伯父，燕云所受轻伤，不碍事，燕云愿意前往，请伯父俯允！”佘御卿道：“燕云贤侄就听你杨伯父的，惟昌他们是请人，又不是去厮杀，好好留下养伤。”燕云见两位王爷都是这个意思，也不好再勉强，道：“燕云遵命。”商量一定，众人用过晚饭，各自回房安歇。次日一早，佘惟昌、杨延扆、元达、马喑，带上礼品，跨马驰往丰州。杨崇训、佘御卿、燕云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个个愁眉不展，心中忐忑，谁知道丰州王能不能请来？

五日后，佘惟昌、杨延扆、元达、马喑返回麟州火山王府。王府银安殿，杨崇训、佘御卿、燕云，等他们回报消息。佘惟昌道：“我等去丰州，二爷丰州王佘德愿，说正与辽国天德军节度使韦太交兵，抽不出身。”

佘御卿道：“一去一回，加上交涉的时间，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元达道：“去了要过丰州王的义子王承美这一关，和惟昌、延扆二位贤弟比武，马上步下都比，那王承美绰号人称‘催魂二郎’手持三尖两刃枪，武艺不俗，虽然输了马上的功夫，但赢了步下的。最后俺的几下子把他给唬住了，要不然俺们就见不到丰州王。”

佘御卿道：“一个月前，丰州王佘德愿不是已经击退了辽国天德军节度使韦太的兵马，我府州、麟州兵马也暗自策应，他还大获全胜。现在丰州不应该有大的战事。佘德愿分明是搪塞敷衍！”

杨崇训道：“明知丰州王佘德愿不想相助，又有什么办法？”

众人又陷入焦思苦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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