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县城。
鬼子宪兵队驻地。
宪兵队长池田英寿大佐,满脸不悦地走进会议室。
他一边扣着军装上的扣子。
一边扫视着早已经在会议室里等候的属下们。
半夜被人从被窝里吵醒。
他的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半夜把我吵醒?”
在池田英寿这位从小兵一步步干到大佐,见多识广的宪兵队长眼里。
如今皇军在各地战区的战事都势如破竹。
全面胜利指日可待。
根本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好值得大惊小怪了。
尤其。
半夜被叫醒。
简直不能被原谅。
“队长阁下,咱们的3号炮楼据点,被人……被人袭击了。”
池田英寿刚刚坐定。
便听见手下一个少佐参谋这样说道。
他心里顿时一惊。
“你说什么?3号?确定没有搞错吗?”
小鬼子在交通要道建设炮楼。
一般内部会采取数字的方式进行命名。
为了方便快速识别。
炮楼的数字标号越小,代表距离县城越近。
3号炮楼。
就说明。
出事的地方,距离县城并不遥远。
几乎就在眼皮子地下发生的事情。
它们才刚刚结束新一轮的清乡扫荡。
居然就有人胆敢在眼皮底下袭击炮楼?
他们从哪里来的胆子,难道是活腻了吗?
“有没有留下活口?袭击炮楼的人,是晋绥军,还是八路?”
面对池田英寿一连串的问题。
这个汇报情况的少佐参谋官一时语塞。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能让自己这位脾气火爆的队长,不乱发脾气。
见参谋官迟迟没有回答。
池田英寿不耐烦地追问:
“你没有听见我的问话吗?”
少佐参谋官迟疑了三秒。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目前得到的情报,敌人没有伤亡。”
“纳尼?”
池田英寿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难道没有交上火吗?”
这位历经战争的宪兵队长已经意识到。
自己参谋官所说的“被袭击”是什么意思了!
敌人袭击了炮楼。
但是炮楼里的皇军竟然没有能够及时还击。
只有这种情况。
对方才会没有伤亡。
少佐参谋官低着头说:
“没有交火。”
“我们的损失很大?”
池田英寿此时心里已经清楚。
如果炮楼没有重大损失,属下们是绝对不敢半夜把自己叫醒开会的。
少佐参谋官又沉默了几秒,才面色凝重地缓缓开口:
“驻守炮楼据点的13名官兵,除了一个通讯兵当时上厕所,躲过一劫,其余人,全体玉碎。”
“我们已经派人赶去3号炮楼据点了,很快就会有更多的情报细节向您报告。”
“纳尼?”
听见参谋官说这话。
池田英寿彻底坐不住了。
只见他猛地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愤怒至极。
13人驻守的炮楼据点遇袭。
对方在没有伤亡的情况下。
竟然干掉了自己12个官兵。
这简直是单方面的屠杀。
少佐参谋官清楚,自己的长官已经发怒。
为了不引火烧身。
他抓紧时机,祸水它引。
只见他身子一侧,冲会议室门口喊了一声:
“进来。”
便见一个穿着白色单衣,冻得瑟瑟发抖的士兵,怯懦地走进了会议室。
“他就是回来报信的通讯兵。”
少佐参谋官介绍道。
池田英寿满脸阴鸷地盯着狼狈不堪的士兵。
冷冷地问道:
“当时,你在现场?”
“哈依!”
侥幸逃脱的士兵深深低着头,他甚至不敢偷看一眼面前的宪兵队长。
“是晋绥军,还是八路?你看清了吗?”
士兵茫然地点头,不过立刻又摇头道:
“我……我当时在旁边上厕所,只是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来到了据点,然后……然后我听见那人责骂的声音——”
“责骂?”
池田英寿闻言,疑惑地皱起眉头问。
士兵忙不迭点头:
“哈依!那人一来就把龟田少尉骂了一顿,还打了他,然后还罚他们唱歌。”
“唱歌?”
池田英寿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哈依!那人罚据点的所有人唱军歌。”
“唱军歌?”
“哈依!”
“龟田少尉他们唱了?”
“哈依!”
“纳尼?”
池田英寿脸上青筋暴起,追问道:
“他们究竟来了多少人?竟然能够在不放一枪的情况下,将据点的所有人都控制起来,并且让他们这么听话?”
士兵鼓足勇气偷瞄了一眼暴跳如雷的队长。
不过在碰见他到要杀人眼神的一瞬间。
他连忙低下头,结结巴巴地小声答道:
“他……他……只有一个人。”
“纳尼?”
池田英寿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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