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力在林江被他的手下击晕带走后,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凉意,那个警察刚才是真想杀了他。
他将手底下的人都赶出病房,关上门,尽管儿子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还是拿起手机进了厕所。
“喂!事情怎么样了?你们查的如何?”
“市里接手了,你们县的案子,市里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舆论?那帮刁民懂个屁,还不是跟风走,你们再过一段时间发个通报不是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我胡说八道?我这些年可都快将特么整个北水市的老爷们给养起来了,这点小事没办法操作?你们糊弄鬼呢!”
“林一山死了,我刚才听说的,你说是不是林一山的大儿子知道了什么,我感觉他想吃了我。”
“我怎么知道林一山怎么死的,当然是林一山大儿子的手下一着急说出来的。他不是被你给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吗?他的二儿子出狱了吗?我可告诉你,那小子就是根橡皮筋,怎么都弄不死,你别忘了,他活着,不见得对我们有利。”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依稀是让左大力找一个靠谱的保镖,别让人再把他的宝贝儿子给直接弄死了。
左大力在厕所是气得直骂娘,他就弄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不能弄死;一个出狱后的小痞子,没办法弄死。
流年不利,这是他最后得出的结论。
左大力出了厕所门后,迎面看见了浑身插满管子的儿子,他的心头一股悲凉涌出,他快60岁了,那么多的女人,就这么一根独苗,可别再出意外了,要真像电话那头说的,有人要对他儿子动手,他可得多加小心了。
左大力思索片刻,拿起电话拨通了女儿左小雪的电话。
左小雪在市郊西山的殡仪馆找到了正在给一个逝者开追悼会的林聪,她也不上前,只是在大厅外面的一棵足有百十来年的老槐树下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追悼会结束,宾客三三两两的散去,左小雪这才起身向收拾东西的林聪走去。
“黄瑞轩,找你可太费劲了,你说你找的都是什么工作,保镖?殡葬师?你就不能找一个稍微正常的职业。”
左小雪一边说着,一边嫌弃的用手挥了挥迎面而来的香气。
“找我有事?还是来办业务?”林聪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爸找你,他说你被录取了。”左小雪微微一笑,她长得不错,笑起来有那么一种一笑倾城的意味,不过林聪对此视若无睹。
“去哪里上班?什么时间上班?”林聪语气平淡,好像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一般。
“你都不好奇吗?过了这么久,突然录取你?”
这个结果左小雪当初听了都愣神了一分钟左右,更何况这个着急等工作的林聪。
左小雪有些疑惑,这个明明看着急找工作,连殡仪馆都敢来的人,怎么又不着急了?
“你父亲迟通知录取我的事情,总是有他的原因的,老板的事情,不是我们底层员工能揣度的。”
林聪缓缓说完,脱掉身上那件纯黑色的殡仪馆工作人员长衫。
左小雪办事也算干净利落,等林聪一挂好那件衣服,她就不由分说拉上林聪要离开。
这次她来接林聪开的是一辆路虎越野,她本人也穿了一身与之相匹配的牛仔装,看起来给人一种野性十足的感觉。
她直接将钥匙丢给林聪,自己则麻溜的坐到了副驾的位置。
林聪望着手中的钥匙有些失神。
“不走吗?你老板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左小雪见林聪对着手里的钥匙发呆,就把头从副驾伸过来,高声催促道。
“你也不怕我的技术不行,将你给带到沟里。”
林聪上车后,望着殡仪馆不远处弯曲的公路,低声问道。
“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我早就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所以,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既然能救我一次,就能救我两次,这点自信要是没有,怎么当圣安的危机公关总监。”
左小雪给了驾驶位置上正在低头鼓捣车钥匙的林聪一个大大的微笑。
“左小姐,有时候,过度自信,也是一种病,得治。”林聪目视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开始缓慢向前方挪动。
“你可真浪费我这么个好车,就你这速度,等你开到医院时,我爸估计都找到接替你的人了。”
左小雪美目紧蹙,这个男人的车技和他的性格一样令人着急。
两个小时后,林聪顺利将左小雪和他挪到北水市第一人民医院地下停车库。
他的双手满是汗水,后背也被冷汗打湿。
小曹在简历中写的他是会开车的,可实际上,他除了摸过几次游戏手柄以外,他是第一次摸车,能把左小雪顺利带出西山,已经是他尽了最大的力气了。
“哎!我以为你会开到明天去,真是不容易。”左小雪伸了伸懒腰,推开车门,直接跳了出去。
左大力在见到林聪时的确有些不爽,他是一个注重时间和效率的人,对在两个小时后才见到原本应该不到半小时就见到的人,他的脸黑如锅底。
“他车技不好,在市高架上转了半天,能见到您,已经是万幸了。”左小雪在见到脸色阴沉的左大力后,连忙解释。
“你有驾照。”左大力眼角一挑。
“车太贵,赔不起。”林聪的话简洁明了。
“算你小子识货。”左大力微微展眉,他的那款路虎那可是新款限量版的,全国内都没有第二辆。
“你的主要工作就是保护好左思涵,也就是我儿子。喏,床上躺的那个,我对你的工作没什么要求,就一点,让他活着就行。”
左大力这样一说,身后的左小雪脸色顿时发白,她赶紧上前两步。
“爸,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吗?”左小雪此话一出,左大力的左眼皮微微抖动了几下,继而他摇了摇头。
“小雪,你也一样,要保护好自己,我们不知到谁是敌人,他们要针对我们家一两个人,还是我们全家,你弟弟如今到了这般田地,你也要多加小心。”
左大力看似在叮嘱女儿要注意人身安全,可他并没有给左小雪派出一个保镖。
他在担忧,现如今,唯一的接班人躺在病床上,到底是仇家所为,还是有人在放烟雾弹,他也很忧愁,他有一种被人围追堵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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