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仍然失去记忆力,偷偷潜回城里的周睿这里。
周睿是被一股浓浓的铁锈味给激醒的,映入眼前的时一幕幕惊恐的场面,他一时间如坠冰窖。
他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他只是想去救苏一彤的,在看到躺在地上,周身被皮鞭抽的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的苏一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开始恍惚起来,等再次恢复意识时,那个叫赵春梅的女人已经被砍断了手脚,昏死的血泊中。
他的大脑在一阵短路之后,慌了神,胡乱的背起周身是血的苏一彤,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苏二的房间。
他没有走远,而是偷偷躲进了停放苏一彤奶奶尸体的房间,在里面给苏一彤简单的进行了包扎,趁着早上人们下地干活的间隙,他继续背起意识模糊的苏一彤匆匆消失在郊区各个曲折迂回的乡间胡同中。
如今的周睿就如同一只仓皇逃窜的老鼠,几乎是慌不择路,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十五年近乎监狱的囚禁生活让他之前强有力的意志被大大削弱。
“回市里,回医院。”这是周睿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地方,那个地方他生活了那么久,每个犄角旮旯他都清楚,只有那里能够成为他的藏身之处,也只有在那里,他能够将苏一彤这个病人给顺利的藏起来。
他打定主意后,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人后,他悄悄来到一个低矮院墙的院落。
在一阵狗吠声中,周睿翻进了那家大门上落锁的院子,狗叫的声音瞬间停止。
半个小时后,他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轻松跃出院墙,此刻他手里多了一顶帽子、两条长衫和一条长款的女式薄纱外套。
周睿小心翼翼将那件薄纱套在苏一彤身上,继续背着她在躲躲闪闪中穿过村道,上了国道,在路边拦住了一辆非法营运的车辆,报了进城的方向。
周睿在槐安路和春和路之间的位置下了车,没办法,苏一彤清醒了,她的状态不是很好,一只嚷嚷着要下车,前面的司机一次次透过后视镜观看后座上这两个奇怪的人,他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将车上的两人直接送进附近的派出所。
“师傅,就在这里下了,我妹妹的病犯了,我就不叨扰你了。”司机正在非法营运罚款和见义勇为之间来回纠结时,周睿主动提出要下车。
“老哥,这妹妹没什么事情吧!要不要我直接将你们送到医院。”司机也看出了苏一彤的情绪不对,特别是他看见苏一彤薄纱下面的衣服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他终于选择了第三条路,去医院,他还是想尽一份力。
“我妹妹有狂躁症,她犯病了,要是再不停车,她要是发起怒来咬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周睿将拉扯住苏一彤暴怒的手松开,苏一彤就如同一头放生的野兽,猛然就向前座的司机扑去。
“老哥,您赶紧拉住了,我马上停车,您可别让她真咬我一口。”司机在苏一彤的撕扯中也顾不上有没有警察,匆匆忙忙停车,连滚带爬的跌出车外,一溜烟跑了。
“真是惜命,连糊口的家伙都不要了。”周睿望着跑得比兔子都快的司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干脆拉开车门,将苏一彤抱出车外,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消失了。
摄像头底下,田源正和刑侦二队的那帮警员仔细的搜索下车后消失的周睿,他已经在电脑前坐了整整大半天了,周睿当天下车的速度很快,在摄像头底下他基本上是几秒就闪过。
“我说头,你说这周睿是病人吗?他怎么这么会反侦察,你就看他停车的这个位置,居然在十字路口,就是我们知道他在哪里,我就又怎么去抓他,更何况他是个病人。
一个警察在观看了当天的监视录像后,几乎都快崩溃了,他揉了揉血红的眼睛,感叹道。
“去找一队的过来,刘局长不是让一队的配合我们吗?让他们过来找人。”
田源也心里烦躁不已,一个大活人,怀里还抱着一个成人,他就不相信他能瞬间转移。
林江踱着步子缓缓的走进二队办公室,故意啧啧了两声。
“老田,你们行政二队的人是不是都得红眼症了,一个个扛一双红眼珠子,这是要吓死谁?”说着,故意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别废话,赶紧给我找人,刘局长可说了,要是再找不到人,我就得去交警队了。林江,你确定我走的时候不会带上你?”田源黑着脸。
“得!就你厉害,我找还不行吗?”林江从口袋里掏出眼镜,将凑到电话跟前的两名警员支开,他一人全神贯注的看起了电脑屏幕。
“找到了,进了市第二精神医院。”不到一个小时,林江将画面暂停在市第二精神医院那条狭长的过道上,那里有一个环卫工正在奋力的清扫着路面,旁边蹲着一个女孩子。
“好家伙,他这一路到底换了多少衣服,这就是一个服装秀么!”在林江一一指出出现在不同摄像头底下的周睿时,二队的一个警员直接发出了一句灵魂拷问。
田源不得不佩服林江的眼力,他可是和二队的这帮人找了那么久,居然不及人家半个小时。
“愣什么,去抓人啊!”田源一声令下,不一会儿,一楼警笛声响起,两辆警察呼啸而出。
林江并没有离开二队的办公室,他一直盯着电脑屏幕,他不停的切换周睿出现在摄像头底下的画面,他对监控器中的那个男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这个只有半张脸的男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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