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最后一个凶手
第十六章 一个活在过去的老头（旧版）

林聪在文杰那里借了300块钱，在出狱的第五天他坐上了回真元县的班车，其实他本来可以早走的，可是房东一直病歪歪的，他实在不放心，这就耽搁了回去的时间。

他不仅要去真元县城关派出所报到，他还得把身份证换过来，林一山太过谨慎，在出狱时给他的身份证上面，他的照片居然只有半张脸是完好无损，这让他十分头疼。

林聪下车后没有直接去派出所报到，而是调转方向缓步去了县城北面的县城二中。

这个时节刚好赶上放寒假，学校大门紧锁，只有一个守门的老头孤孤单单地坐在值班室里，低头刷着手机。

“大爷，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林恒伸手敲了敲窗户。

“周睿？”

“这都放假了，你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这个时间来这里干什么？”

“也是，估计你爸又去公司加班了，你妈妈又外出演出了，不是我说他们，你看看你，都快瘦成麻秆了，他们也不知道给你增加增加营养，这样下去，你后面高三怎么扛得下去。”

李聪在老头抬起头的一刹那他愣住了，敲窗子的手也停留在半空中，而值班室里一个看起来有六七十岁，头发花白的老人在看见林聪的时候，一边用遥控器打开门，一边嘴里念叨。

林聪怎么也想不到，时隔十五年的时间，第一个一眼认出他的人居然是高中的门卫刘大叔。

“哦！我没事过来看看。”林聪站在推拉门中间，侧身向校园里环顾了一周，又将身体快速收了回去。

崭新的高楼大厦、绿草茵茵的校园，可惜，早已不是十五年前的模样。

林恒匆忙和值班老头打了声招呼，逃也似地离开了校门口，他目前这个身份真害怕遇见熟人。

“咦！老刘，你不觉得刚才走的那个小伙子背影和我们十五年前消失的周睿挺像的？”一个五十来岁的男教师背着手从校园里走出来，远远地看见了林聪的背影，开口说道。

“什么像，那就是周睿。高老师，你说周睿明年能考上清北吗？”门房老刘絮絮叨叨。

被称为“高老师”的男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转头出了校门，他在思索着也该打电话让老刘的儿子过来带老刘回去了，这老年痴呆症看来是越发严重了。

他也想周睿能够有朝一日出现在他们眼前，可这也就只能出现在这个时不时犯失忆症的门房老刘身上，周睿那个当年2006级唯一有希望角逐清北的孩子就那么失踪了。

这两天县城大街小巷贴满了一个只有半张脸的通缉犯，那个青年的名字也叫周睿，可这真是同名不同命，希望他的学生周睿事事顺遂、一切安好。

十五年前周睿的数学老师，今日真元县二中的校长高奎在心里默念，期望老天能够发发慈悲，保佑他那个踪迹全无的学生。

真元县城关派出所里，老孙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释放证明，他怎么看怎么没办法将这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样貌的男子和释放证明上只有半张脸，三十来岁的强奸犯联系在一起。

“你真是林聪？”孙警官还是充满疑虑。

“嗯！”林聪只发了一个单音词，这些年的监狱生活已经让他变得沉默寡言。

“你脸上的伤疤没了？”孙警官还是有些疑虑，经过多番对比后，他还是转身出门，去了所长办公室。

城关所的所长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他将林聪的释放证明和手里的一张照片做了几番对比。

“不是，没看见吗？他的释放证明上受伤的是右脸，而我们通缉的周睿受伤的是左脸，老孙，你不会真的老眼昏花，连左右都分不清楚吧！赶紧给办手续，办完让走人，你是不是又想因为效率低被再投诉一次？”

城关所半年以来，动不动被投诉，害得这位年轻的所长恨不能一天就处理完群众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效率”和“投诉”问题，林聪的事情办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林聪不仅完成了报到，就连新身份证都办理好了。

“不要去太远的地方上班，每个月要回来报到一次。”孙警官带着职业的微笑，亲自送林聪出门，他全然没有发现，刚才那张通缉令已经从桌子上消失不见了。

午夜，林恒在几个纵横飞跃后，他的身影出现在苏二家的房顶。

苏二家是一个普通的四合院，上房中间正停放着一个用黑色丝绒外罩包裹的棺材，苏二正跪倒在棺材前，呜咽着，声音沙哑低沉。

“老婆，你放心，警察一定抓住那个鬼东西给你报仇。”

“老婆，你在那边一定要保佑我们赶紧抓住凶手。”

“老婆，你就这么走了，我和孩子们怎么办？”

苏二一身白衣跪倒在棺材跟前，一会儿低头咬牙切齿、一会儿哀嚎不断，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

林恒俯在房顶观察了半天，觉得看不出什么端倪，干脆就起身，飞速离开苏二家的房顶。

周睿又杀人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林聪此时的心中和远在北水市的林江一样，他们对这个周睿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随便出手杀人十分不解。

“难道，他是想让林一山报复？报复林一山将他关在精神医院整整十五年？”

对于林一山狠心将周睿关进精神医院这件事林聪也百思不得其解，逃离当初势力只覆盖在真元县的孙志强他们，只要换个地方生活就可以了，何必要走到这一步，硬生生将一个孩子逼成了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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