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顿时呆愣了,震惊无比的看着这团黑影。
“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但凡这次能够活下来,日后小弟必当为哥哥牵马坠蹬,为牛为马!”
王伦颤抖着身体想要翻身,可是努力了几次都无疾而终。
钮文忠赶忙伸手帮忙让王伦翻身坐起来。
王伦疼的呲牙咧嘴的再次惨呼出声。
钮文忠听着王伦的惨叫,如同刀在心上拉锯一般。
这般素未谋面的豪杰义士,只因听说自己是个侠盗,就来舍命相救,实乃恩同再造父母啊。
而且看王伦这番模样,明显没有武艺在身。
就这样一个不通武艺之人,居然有如此豪气,实在令钮文忠满心钦佩。
“哥哥忍着些,只怪洒家拖累了哥哥。
哥哥放心,就算是死,洒家也要走在哥哥前头,必为哥哥踏平地府道路。”
王伦疼的撕心裂肺,好歹算是在钮文忠的帮扶下坐了起来。
此时看到满眼通红的钮文忠,欣慰的给钮文忠漏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伸手紧紧抓着钮文忠的大手。
“可算...嗯~~~可算,让哥哥找着你了。”
王伦一边呻吟一边说话。
看的钮文忠浑身都一抽一抽的,眼眶更是无比的湿润了起来。
自幼父母双亡的钮文忠,何曾感受过这般疼爱。
使劲用肮脏的囚服擦拭了下眼眶。
“哥哥,是俺拖累了你,是俺拖累了你啊,俺不值得哥哥如此!”
王伦惨白的脸色,再度露出些许微笑:“记得哥哥名字叫做王伦!乃是从梁山过来的!”
钮文忠一震,默默的点点头:“我记得了哥哥,今生无缘报答,待来生,俺愿为哥哥当牛做马,以报今世之恩!”
“不急,就今世报答吧!”
钮文忠懵逼的看着王伦干裂的嘴唇。
“我有一个结拜大哥,他逃出去了,他会去柴大官人府上,去找救兵,放心,我等死不了!”
钮文忠振奋的看着王伦:“果然如此的话,我等确实有救了!”
王伦紧紧抓着钮文忠的手不放:“放心,绝对死不了,到时候出去...你..你跟我走!”
钮文忠听着王伦有气无力的声音,慌忙点头:“好,好,俺跟哥哥走,跟哥哥走。
哥哥去哪,俺就去哪,绝不离开哥哥一步,哥哥?哥哥?”
说话间,王伦再度疼的昏迷了过去!
钮文忠轻轻的把王伦抱在怀里,让王伦舒服一些。
却不想,碰及到王伦背部的伤口,直接把昏迷中的王伦,疼的翻了个白眼。
这把钮文忠吓的够呛,赶忙又放在铺草的地上,让王伦平躺下来。
却不想再次弄的王伦翻了个白眼。
钮文忠心跳瞬间加速,颤抖着手指,拿捏了下王伦脖颈的脉搏,接着重重松了口气。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细细打量着王伦。
只见白色秀袍早已被鲜血染红,鹊尾冠却早已不知所踪,只有高高的马尾,如同杂草一般,披散在脑后。
相貌俊朗,体型偏瘦,算得上一等一的好先生了。
而且看王伦打扮也是个读书人。
“梁山,王伦!”
钮文忠嘴里呢喃道,接着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继续打量着王伦。
因为他想不通,王伦一个书生如何成为了落草的贼寇的。
.........
冀县县衙!
沈伯贤用杯盖轻轻抹了几下茶杯,微微抬眼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高世离。
“还没问出来对方什么来路么?”
高世离苦笑一声:“那厮不经打,前天打了几十鞭子就昏迷了过去。
到现在都没醒,刚刚那会醒了一会,牢子刚要准备提出来在问问,不想又昏迷了过去。
想来....想来是....”
沈伯贤轻抿了口茶水,放下茶杯,接着一拍桌子,怒瞪着高世离:“是什么?”
高世离畏惧的看了眼沈伯贤:“想来是凶多吉少了!”
沈伯贤顿时怒哼一声:“你干的好事!”
高世离有点无措道:“舅舅,现在该如何是好,他们可是跑了一个人的。”
沈伯贤站起来走了几步,看着门外高照的太阳。
略微沉吟了一会:“昨夜那沧州,柴进柴大官人,托人送来说和的书信。
看来此人跟柴进交情匪浅啊!”
高世离有点慌了,无助的看着沈伯贤:“那舅舅,如今可怎办?”
沈伯贤不语,而是微微闭起眼睛:“这样,找主簿写条公告贴出去,就说未免钮文忠给百姓带来的恐慌,继续扩大。
原定的问斩日期提前到明天,不,三天后吧!
连同钮文忠同伙一并问斩!
想来跑掉的那人必定会回来救人,到时...哼哼~~!”
高世离双目放光,对着沈伯贤的背影伸手比划着大拇指道:“舅舅,还是你有法子,高,实在是高。
舅舅放心,我这就去办。
这次必定不让那厮逃了!
不过,那柴大官人那边....”
沈伯贤冷哼了一声:“前朝余孽而已,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你自按我的吩咐去做便可,其余不要多问!”
说罢不在理会高世离,转身走入了内堂。
一天后!
冀县,鸿运客栈!
“哥哥,不好了,俩天后就要问斩钮文忠了!”
公孙胜飒然抬头,看向进门的杨林。
“怎么回事?”
杨林略微平息了下急促的气息。
“刚刚我去打听王伦哥哥,还有林教头的消息。
看到县衙那边贴着一张告示,说未免让百姓恐慌的情绪扩大,准备提前问斩钮文忠以及钮文忠同伙!”
公孙胜一愣:“钮文忠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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