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打开门,让刘光天进来。
刘光天鬼鬼祟祟地朝后面看了一眼,这才悄么声地往屋里走。
“怎么了,跟做贼似的?”
许大茂开玩笑道。
“大茂哥,我爸妈出去遛弯了,正好趁这会儿功夫,我带你去黑市!”刘光天说道。
他很快从同学那里打听到了同学父亲晚上出去买东西的地方。
但平时他要上学,没什么机会出去。
只有趁晚上他父母出去遛弯,这才能带许大茂过去瞧瞧。
“呦,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挺能干的啊小子。”
“怎么样,离这儿远吗?”
这么两天时间,这小子就打听到了消息,也是出乎许大茂的预料。
刘光天催促道:“快点吧,大茂哥,路上再跟你说,不然我爸妈就遛弯回来了。”
“好吧,那咱先走着。”许大茂跟着刘光天就往外走。
到了四合院外面,还有一些孩子在院外打闹。
两人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许大茂一把提起刘光天的后衣领。
“你说方向,我带你走,这样快一点。”
“啊?”刘光天还在发愣,不知道什么意思。
“愣什么呢,快点说方向!”许大茂一顿训斥,刘光天这才反应过来。
“往那!”刘光天右手一指。
接着,他就感觉一阵风扑面而来,两旁的房子飞速后退。
很快到了一处拐角,他连忙收束心神,开口说道:
“往左!”
“往左!”
“往右!”
“……”
施展【暗夜疾行术】的许大茂,拎着刘光天的脖领子,带着一个人也丝毫没有减慢速度。
路越走越偏僻,道越来越狭窄。
他的速度却一直保持着五十多的时速。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许大茂拐过一个街角,刘光天终于一声“到了”。
许大茂这才停下脚步。
“我,咳咳,大茂哥,您这也太厉害了,比我跑得可快多了,您这是轻功吗?”终于喝饱了风,刘光天咳嗽了两声,不由赞叹道。
看着眼前一条长长的幽暗巷子,许大茂也是好奇心泛起。
他随意点点头,然后向着前方那个靠墙站着的人影走去。
“土豆、白菜、茄子,要吗?”那个人影看许大茂靠近,小声问道。
这是卖菜的。
许大茂问了下价格,比农贸市场贵一些,但也没贵太多。
许大茂摆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刘光天跟在他的身后。
“大茂哥,咱是买还是卖啊?”
“先问问再说。”
刘光天点点头,不敢再问。
这里黑灯瞎火的,气氛诡异,他有点发怵。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有卖的也有买的。
问了几个人,交易量都不大,价格也都没有高出市场价格很多。
这说明,这个时候的物资虽然已经开始逐渐紧缺,但还没有完全影响到人们的生活。
肉是奢侈品,只要粮食还有,肉有没有的,饿不死人。
许大茂摇了摇头,觉得这黑市顶多赚点外快,解决不了他的根本问题。
直到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和一面奇怪的牌子。
那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身子下面铺着花布,身上盖着一床看起来料子很好的薄被子。
这人仿佛对外面的世界漠不关心,只是来这地下交易场睡觉的。
他的旁边斜斜立着一块木牌。
木牌旁边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光线昏暗,却能让人恰好看到木牌上的内容。
木牌上贴着几张白纸,白纸上面用黑色笔描着一句话。
(买肉,有多少,要多少)
看到牌子上的内容,许大茂瞬间想起,前世在网上查这个年代资料的时候,看到的一则传闻。
那则传闻说,即使在打击投机倒把最严厉的时候,地下交易也从未真正禁绝过。
而在这些地下交易中,有一类人,他们不屑于小打小闹。
他们有组织,有建制,长期昼伏夜出,只做量大的交易。
在各个城市甚至各省之间倒买倒卖,长途贩运。
屡禁不绝!
许大茂一直以为这些人到了六十年代才开始活跃,没想到现在就已经有了。
他上前一步,站在了木牌旁边。
没有说话,却弯下腰,吹熄了那盏灯。
刘光天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许大茂吹人家油灯干什么。
他却不知道,这个行当赚得太多,真被抓住可比普通的投机倒把严重得多。
因此也就更加谨慎,一般只做熟人的买卖,即使不是熟人,也得是熟人介绍来的,懂规矩的。
规矩,不是上来问价,而是吹熄那盏油灯。
场景瞬间暗了下来,外人再也看不到那木牌上的字了。
几人也都看不到对方的相貌。
那躺在地上的人一咕噜坐起身来,单刀直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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