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
第二章 一瓶二锅头，遇事不用愁（旧版）

“回老爷的话，小的是长樾县民刘万柴。”刘万柴低头接道。

“回大人，在下秦轩明丰渡城人士，与舍弟秦轩成受人之托来此长樾县归还一玉牌，不想因我兄弟二人粗心将其遗失，多亏本县捕快李长宁小兄弟，现已寻回，一切皆是误会。”秦轩明说完，秦轩成不可思议的望着他，眼里急的冒火，刚想说话就被秦轩明一个眼神憋了回去。而一旁的李长宁用一种略显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却也没说什么。在后堂依靠着门板吃饼的罗啸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笑出来，全场最惊愕当属刘万柴。

“哦？那既是误会就退堂吧，本县有点累了。”说着李晏打了个哈欠，转身要步入后堂。而秦轩成眼里皆是怒火想说些什么，却也又是看到秦轩明冷冽的眼神压了回去。走到一半的李晏余光瞥了一眼道“将刘万柴收监吧。”

“二位，哈哈哈，远来是客，远来是客！在下长樾县当班捕快海京鹰特地带二位游逛长樾县，给二位赔个不是。”海京鹰陪笑上前。

“是导游还是监视？”秦轩成冷笑。

“愚弟，非有意冒犯还望大人体谅”秦轩明连忙解释道。

“无妨，无妨。只是阁下初来本县，便生出如此事端，身为长樾县捕快实在是惭愧……”海京鹰没说完，老江上前耳语了几句。

“呵呵，轩明兄我家老爷后堂有请。”海京鹰笑道。

秦家二人对视一眼，就要随老江入后堂。

“实在抱歉，老爷只请了轩明兄一人，轩成兄弟还是随我游历本县吧。”海京鹰为难道。

秦轩成刚要愠怒便听见秦轩明摆手道“轩成，你随海班头游历便好，无需跟来。”秦轩成细思一番以大哥的实力在这长樾县衙想走也绝不是难事，便放心道“劳请，带路。”

秦轩明随老江穿过后堂便入了一个小院子，中央有一片花丛，李晏躬着腰侍弄着花草。

“老爷，秦公子到了。”老江拱手道。

“哦，好好，让秦公子见笑了，快吩咐翠蝶上茶”李县令赶忙转身，双手在麻衣上擦了擦土笑道。秦轩明这才看清李晏侍弄的花，此花茎不明显；叶为基生呈肉质莲座状，先端具有暗褐色硬尖刺，叶缘疏生刺状小齿，型似芦荟而细观不是，不禁啧啧称奇。

“李大人在下不才，也走过五国十四城，对花卉略懂一二，却未曾今见此奇花。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不必如此，此花名叫龙舌兰，是产自我一位小侄家乡，秦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李晏端起茶杯笑道

“实不相瞒，此次来长樾县是受家主所托寻一人，如若有幸见到将信物予以归还。”秦轩明恭敬正色道。

“不知公子所寻之人姓甚名谁？”李晏解开长衫躺在椅子上慵懒道。

“与大人同姓，姓李，李云澈，家主还有言，让我务必带到，明公可还记得三峡川之盟？”秦轩明正色复述道。李大人拿起了身旁湿汗巾盖住双眼慵懒回道“你这些话还是说与你要寻的人听吧。”

“说与大人听便是说与我要寻之人听了。”秦轩明躬身恭敬一拜后转身离去。就在要踏出门前。

“公子且慢。”李大人从怀中摸索出一块牌子，看也不看的扔了过去，秦轩明伸手稳稳接住。“秦公子，你要寻之人并不在这长樾县，也早已不在这人世间。此物你且收好，下次再丢可就真的丢了。”说罢将整个脸都用湿汗巾盖住了。

“谢大人！晚辈告辞。”秦轩明又毕敬一躬转身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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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说吧，你把牌子到底藏哪了。”李长宁靠在牢门上吃着花生道。

“哎呦～我的少爷诶，我老刘冤枉啊！我哪能啊！”刘万柴趴着墙边委屈道

“老刘你连我都瞒？可真是不仗义！”李长宁侧目瞥着他。与此同时一声闷响，老江提着两坛酒顶开了偏门来在了二人面前“小刘，我说你有啥说啥呗，小段那句话怎么讲来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好交代，说完吃饭。”刘万柴闻言眼睛一眯，踌躇道，“少爷，其实……”

“这会儿倒是想说了？”李长宁满怀深意的望着老江。老江尴尬一笑“别放屁了，赶快说。”

“少爷，那东西真不在我这儿，在陈宝娟那了实话。现在的话……”刘万柴没说完。“现在应该在老头子那了吧。”李长宁接到。“你们两个配合的不错啊，我看挺有夫妻相的。”

“少爷！少爷您别玩笑。”刘万柴赶忙插嘴道。

“少爷也留下吃点吧。小刘自己开门出来吧。”老江布置完吃食指着刘万柴道。

“不吃了。江叔我就先走了。”李长宁夹了夹刀鞘推门而出。

屋内剩余二人，刘万柴收起了一脸谄媚一个瞬身落座于老江对面，自顾自倒酒酌饮。

“做得不干净，不像你，是太平日子过多了？”老江笑眯眯道。

“那个通玄小子修的功法有点棘手。”刘万柴一饮而尽道。

“这不是理由的。”老江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

“想让少爷见见同辈高手。”刘万柴坦言道。

“对喽”老江说完一口饮尽。

“翠蝶那边怎么说？”刘万柴倒酒。

“东西还回去了，安排你去三峡川。”老江也给刘万柴倒了一杯。

“什么时候动身？”刘万柴端起酒碗。

“少爷与你同去。”老江笑道。

“什么？！不可！万万不可，谁的主意？齐慎？”刘万柴刚要起身，却见老江单手持刀用鞘硬生生将刘万柴压了回去。

“大家的主意！”老江说道。

“放屁！这么大的事老子怎么不知道？”刘万柴运转气力想要挣脱。

“这不，宝娟丫头正要寻你去，就出了这么档子事。”老江依旧单手压制，似不费半分气力。

“江屃你们特么疯了嘛？”刘万柴怒吼。而老江依旧笑眯眯的望着他道。“有些事他注定躲不掉的。你心里清楚。”

听到这，刘万柴像是泄了气的球坐在椅子上。“这一路还有谁？你？罗啸？还是海京鹰……”

“别猜了，就你一人，嗯？也不尽是，倒是还有一人，你就当没有吧哈哈哈。”老江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收起横刀大笑了出来，而刘万柴已经冷汗直流。

“放心，一路早已安排妥当，你只管做好本职便好。此次也不会亏了你，你一直心心念念得事成了也未尝可知。”老江举碗撞了过去仰头一饮而尽。

如果说刚才刘万柴是如坠冰窟寒意阵阵，那现在便是整个人都在颤抖，兴奋的颤抖。他甚至仅仅是想就已经抑制不住，他颤抖的举碗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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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呢？”李长宁自斟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还给人家了。”李晏仔细擦着龙舌兰的叶子道。

“找你的？”李长宁问道。

“算是吧。”李晏没有抬头。

“没啥要说的了？”李长宁问道。

“嗯，还真有，去趟三峡川。”李晏起身擦汗道。

“做什么？”李长宁追问道。

“拜祭拜祭两个死人。”李晏抿了一下嘴皮。

“拜鬼你不自己去？”李长宁追问道。

“我？我不行，我去了要出乱子，县里一堆事呢。”李晏赶忙摆手。“你不一直想出去走走嘛，正好这次一并了。”

“什么时候出动身？”李长宁起身。

“明早就走吧，早去早回。”李晏嘱咐道。

李长宁摆摆手转身走了。一路过大街穿小巷，行至山坳处，只见两颗老松下有一衣衫褴褛的老头卧在石台上酣睡。

李长宁将两坛酒放在树下，也坐靠在树旁。老头抽了抽鼻子，蹭的起身，抱起酒坛自顾自喝了起来。

“老孙头，明个儿我就出县去三峡川了，你这我便来不了。”李长宁道。

老头没看他，依旧端着酒坛大口喝着。随后打了个酒嗝，笑骂了一句，“他当老子的可真够熊的，让你这个小辈顶。”

李长宁笑而不语，孙老头手里握着鸡腿，指着石台说“那就再下一盘，下完滚蛋。”说完便从身后取出两盒石子。

李长宁用手掂量着一盒白子道：“老孙头，这子怎么轻了许多？”

“今天用不了那么多，落子吧……”孙老头说完便随意用衣服擦了擦手，李长宁也不多说取出一子便落，而老头也不看棋依旧喝酒，抄子便落子子不错。

李长宁离去时已经明月高悬，边走边仔细的复盘棋局。他与老孙头每日对弈一局十年间风雨无阻却无一胜绩，全部惨败。今日虽也不胜，但也未败，只因老孙头说棋子落尽便是和。

山坳处，老孙头靠着树打着鼾，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窜了过来，看着满是落子的棋盘眼里尽是贪婪，伸手撬动棋子却是纹丝不动。

“臭小子，别白费力气了，落下的子哪有能收回来的。”老孙头坐正道。

少年人讪讪地收回了握在棋子上那不干净的小手道“哎呦～孙老瞧您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嘛，这不是看你和李子下棋下这么晚没人收拾嘛？”言罢蹲下来仔细看着棋子和棋盘间的缝隙，老头斜眼则鄙夷的看着少年。

“这也没胶水啊？什么原理？”少年喃喃自语，说着从老头身边拿出一坛子没开封的酒闻了闻。

“嘿！你个臭小子，这么多年听过抢富商抢平民的没听过抢乞丐的。”老头有点气笑了。

“唉，这酒说实话，太次了。”少年摇摇头放了回去。

“别放屁，这可是那小子从他老子酒窖里拿的。”老头不屑道。

“你别不信，老头你来尝尝这个。”说罢少年从怀里取出一瓶正宗二十一世纪精工流水线生产的全人工添加二锅头扔了过去。

“这装酒的瓶子可挺特别啊！”老头端详着玻璃瓶子。

“有眼光！此瓶乃是受日月之精华，在泥沙之中由三味真火凝炼七七四百九十年才产出的日月精华瓶，内可装日月乾坤，天下间可见之水。外可抵岁月侵蚀千年不坏，内存之佳酿，喝之延年益寿，补肾壮阳，功力大增……”少年滔滔不绝，老头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少年被看的有点脸红。

“额……你就说好不好喝吧。”

“不错！”老孙头说完便又喝了起来。

“那换你五个棋子咋样？”少年狡黠道。

老孙头眯着眼看他不发一言。

“四颗？三颗！就三颗不能再少了，不会要两颗吧，你别太过分啊这酒这世上可就一瓶……”少年急了。

老孙头不看他，转身躺下抱紧酒瓶。少年摇摇头识趣的起身迈步。走了大约十来步，老头叫住了他。“段小子！”少年嘴角一扬回身道“在呢，前辈。”老孙头背对着他，抬臂一颗晶莹剔透的白色的棋子飞射而出，段姓少年单手稳稳接住“谢前辈！”

“滚吧！”老头说完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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