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舞
第二十二章(旧版)

音若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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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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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四月,炎热如期而至,晴朗成为天气的主旋律,大底是太久没下雨了,昨晚的春雨下了一整夜,淅沥的雨声让本就困乏的高中生难得睡了个好觉,而萱萱似乎做了个五彩斑斓的梦,一大早就起来收拾打扮,哪怕已经是四月,下了雨的秋城依旧很冷,天边的鱼肚白渐渐变蓝,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挤进了拥挤的宿舍,照亮了宿舍的每个角落,来不及驻足的众人只有一句:天气真好。然后又行色匆匆地奔向战场,似乎对于高三党而言,三点一线的主战场是教室,其他均是对时光的浪费和对生命的亵渎。

萱萱永远是那么感性,她在衣柜中找了好一阵子,然后欢喜地换上了碎花裙,天气这么好,不能辜负好时光啊。她永远是那么幼稚且天真,却又散发着独特的能量。这样一来,她的碎花裙在全是黑白相间的校服中间显得特别醒目,即便是麻木如高三的男生,也会驻足观望,然后低声讨论。

“这才应景嘛,自从上了高中,一直穿着这套校服,我都审美疲劳了,这么好的天气我,我自然要美美的。”

“其实挺好看的,以前干嘛不穿呢?”

“带来了快2年了,都忘记了,只是想到今天的天气好,才临时起意的。”

“好啦,别臭美了,加快脚步,食堂待会儿很挤。”

他们像往常一样,走过开满玫瑰花的东路,再转身进入全是格桑花的小道,在人不是很多的食堂二楼找了个人少的位置,放置好书本,然后排队买早餐,机械地重复着昨天的一切,依旧是一个包子和一个鸡蛋,搭配着热气腾腾的豆浆,还没将凳子焐热,就一口包子一口豆浆地边吃边走,直奔教室而去。

状元桥旁边的小竹林经过两年的成长,已经延伸到了亭子旁,让本就幽宅的小道更加难以让两人并肩而行,前后的队列成为了小路的主旋律,枯枝残荷的池塘已经开始有了嫩绿的生机,右转便是开满紫藤萝的长廊,在初升阳光的照射下,露珠折射的光异常耀眼,柳枝在微风起舞,一切都是那样安静祥和,此情此景,怎不让人眷念?我本无意停留,奈何天生多情。

在筱雨的催促声中,萱萱走到垃圾桶旁,丢掉尚未吃完的半个包子,在一个冲刺加速,追上了催促良久的筱雨身旁,她依旧面无表情,没有恼怒,没有责备,甚至平静的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做了两年多的舍友,在萱萱的印象中,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情绪稳定,不高冷也也不自来熟,萱萱一直都想怎样才能让筱雨有波动,长久以来,似乎都没出现过。

有太多事想不通,也道不明,真相也许并不重要,可是一些事真的很容易勾起人的八卦心里。

针对这事,萱萱直到第二节下课都还在想着,对于学习,心不在焉,可是刚想到自己即将高考,她又一整紧张与后怕,看着周围你追我赶的他们,她又是慌乱又是紧张,甚至是窒息。这才让她将心思收了收,她掐了掐自己的脸,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该拼命了,别再沉沦,什么事都先放一放,留到后面再说,切记!”

发呆结束,望着下课睡成一片的众人,萱萱靠着窗边,让风带走麻木的疲倦,从手上取下许久没用的橡皮筋,简单地梳了梳,将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望着今天走过的路,好一阵感慨。

铃声永远是宁静与祥和的破坏者,再次看着如丧尸般复活的众人,课堂再次书声琅琅,思维的碰撞永远是那么精彩闪耀,如重获新生般的他们,有用不完的精力和满腔的激情,吸引他们的或许连他们都不知道,但是知识的魅力就在于此,读书的意义也在于此,尽管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但是一直走下去,总会有意外之喜,总有一条康庄大道。

“我站在清醒与麻木的边缘,不能堕落也不能解脱,你追我赶的现实,无可奈何的现状,都不是我想要的,但我必须战胜这一切,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就像今天的太阳,是他们的,也是我的。”

常怀希望,不是吗?

不轻易认输,意志坚定,持之以恒,成在坚持,不是吗?

萱萱翻着自己曾记写下的文案,机灵哆嗦了一阵,条件反射地搓了搓手,锤了锤小腿,拉伸了一下紧绷的肌肉,“受力分析、三角函数、酸碱中和、文章赏析”等等,笔尖哗哗写过,纵有万般差错,也比原地踏步强上百倍,在涂涂改改间,一个个似懂非懂的问题也变得清晰明朗,渐行渐远的是耳边聒噪的声音,还有心中无法平静的躁动,终于要安心了?还是说终于安得下心了?或许不会长久,但是我有信心。

少女的心事可不仅仅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和不堪重负的学业,于哪年的萱萱而言,还有藏于心底无语能说的懵懂和压抑已久的游戏欲。

“我一定要在高考后消失一段时间,我要做真正想做的事情,我不需要任何的束缚,除了法律,谁也管不了我。”

风中传来苦咸,却夹带着春雨的甘甜,微微摆起裙子随着步伐翻涌向前,迎着光走,虽然刺眼,但能看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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