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了一阵草,何云把割好的抱到大堆那边,返回的时候,特意来到了领头汉子旁边,从兜里掏出几块大白兔奶糖递给他。
其实这种时候应该递根烟,但前身不抽烟,何云刚来也没来得及买,只能送糖了。
“哎呦,这可是好东西,谢谢你啊!”领头汉子识货,满面带笑的接过,全部放到兜里,看样子应该是要带回去给家里的老人和孩子。
“牛叔,我这刚来啥也不懂,以后还得多请教您!”何云这边也不隐瞒自己的诉求。
至于领头汉子的姓氏,之前在队长指派他当知青领头人的时候,何云就记住了他叫牛志强。
“咳,让我过来不就是干这个的嘛!”牛志强继续割草的同时,憨厚的回了句。
何云也不偷懒,继续割草,同时也时不时的与牛志强聊几句。
时间一晃,一个多小时过去,灵植空间里的苞米已经完全成熟了。
不用何云去干预,一切都按照先前设置好的去运作,一百颗被挑选出来的玉米粒自动种在不到二十平的区域。
相比较于玉米,甜杆的密度就大了很多,一千棵甜杆,一共也才占了七十多平。
“啊!”就在何云埋头割草之际,一道略显尖锐的惨叫从不远处传来。
“怎么了?”牛志强第一时间快步小跑过去。
何云也跟在后面,好奇看热闹是一方面,主要是不用干活,能歇一会。
惨叫的女知青眼泪都吓出来了,用手指着不远处,带着哭腔:“有蛇!”
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入眼的是一条黑褐色为主,每隔一段就有一条屎黄色条纹的大蛇。
只是一眼,何云便认出,这是棕黑锦蛇,最大的特点就是体型大,肉多,还无毒。
一眼认出它,这其中还有一段何云的黑历史,小时候有人告诉他这棕黑锦蛇就是土球子,后面机缘巧合和另外一个东北的同学讨论这个,最后犟起来了,去网吧一查,土球子是岩栖蝮蛇。
做为九零后,蛇这东西何云可抓太多了,有毒的他还会小心一点,这种无毒的,他直接上前,左手拿着镰刀按住棕黑锦蛇上半段,右手抓住蛇尾巴就将其拎了起来。
被拎起的蛇还想回过身来咬何云,但他只是轻轻一抖。
咔吧!咔吧
几声清脆的骨响传出。
又抖了几下,何云把蛇扔到地上,但蛇基本已经不会动了。
抡起镰刀头,几下就把蛇头砸扁,随后用镰刀把蛇头割下来,估摸着两斤左右的蛇肉就到手了。
何云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立刻成了知青中的焦点。
把没了头的蛇身往路边的苞米上一挂,也不管它会不会掉地上,何云就回到先前的地方继续割草。
确认了女知青没被咬后的牛志强也回到何云身边,看着已经开始割草的他,笑着夸赞道:“行啊,有两下子!”
“这蛇没毒我才敢这么弄的,对了,牛叔,我要是回去把这蛇炖着吃了,不犯错误吧?”何云借着这条蛇开始试探。
这个年月,严格来说,山上和水里的东西都是集体的,个人是没有资格去抓着吃的。
“一条蛇能犯啥错误!”牛志强不以为意。
“那要是弄到野鸡、野鸭、狍子什么的呢?”何云继续试探着询问。
“没人管,谁管啊,公社的招待所还收呢!”牛志强摇头。
何云眉头略皱,对方给的这个答案和他了解的这段历史大有出入,略微沉吟片刻,他又询问道:“那要是被举报了呢?”
“害,弄的少没人告你,弄的多的话,提前给队长、大队书记送一点,谁能告了你?”牛志强这次回答的声音小了很多,基本就只有何云能听见。
话题到此,何云没再继续追问,给牛志强竖了竖大拇指,两个人继续闷头干活。
东北这边蛇还是蛮多的,其实先前就有人看到了,只不过没人被吓得大喊大叫。
如今看到何云弄死了一条,其余知青在割草的时候看到蛇,基本就会叫他。
何云也是来者不拒,发现一条弄死一条,一个来小时的功夫,就搞到了五条。
除了最开始的棕黑锦蛇,剩下的,三条野鸡脖子,一条正版土球子。
此时时间已经快到九点,太阳已经开始晒人了,加上干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活,早上吃的窝窝头、苞米面子粥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肚子开始饿了。
不远处九队老社员那边已经停了下来,牛志强也赶忙招呼一众知青:“行了,都找个阴凉地方歇口气!”
其实不用牛志强招呼,早就有知青开始磨洋工了。
大家坐在阴凉地方休息,擦汗的擦汗,扇风的扇风,比较大大咧咧的,直接铺点草一趟,看样子是要小眯一觉。
刚休息没一会,老社员那边点起了火,几个年轻小伙嘻嘻哈哈围着火堆在忙。
何云好奇,向身旁正抽旱烟的牛志强询问道:“牛叔,他们干什么呢?”
牛志强瞅了一眼火堆那边:“应该是又抓到了什么野物弄着吃呢吧!”
“我能过去看看吗?”何云询问道。
“去吧!”本身就是休息时间,两人又熟了,牛志强自然不会拦着何云。
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何云缓步去到火堆附近。
离近了,正好看到他们在处理几条蛇。
有一个人是把蛇割成一段一段的,加点水,装到铝质饭盒里,再把饭盒放到火堆旁烤,看那个铝质饭盒上长期被烧烤的痕迹,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其他人舍不得饭盒,就弄些苞米叶子草叶子把蛇包好,扔在火里烧。
用饭盒炖蛇肉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个子不高,身形略壮的青年。
看到何云过来,他自来熟的主动招呼道:“嘿,哥们,一起吃点?”
遇见个自来熟,不用主动开口就有了话茬,面对对方的邀请,何云先是摆摆手,随后解释道:“我也抓了几条,就是没带盐,哥们你盐多吗?给我换点呗?”
“盐炖的不好吃,我都是用酱炖,我这里还剩小半罐,用的话拿去!”说话间,青年从一旁拿出一个和玻璃瓶鱼罐头差不多大小的玻璃瓶,里面还装着小半瓶的褐色大酱。
“谢了!”接过装酱的玻璃瓶,何云道了一声谢。
青年的意思明显就是交个朋友,读懂的何云自然不会低情商的再说拿钱、拿票换这种话。
但这瓶酱他会记住的,下次找个机会还回去就好了,不用明说。
以前的东北人大多数都是这样,别人请我一顿,我肯定要再找个机会请回去,要不然心里一直记着这事儿。
当然,什么地方都有臭鱼烂虾,这是不能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