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壳是真金。
表盘和指针是纯银制成。
这些铺子里的东主,掌柜,一个个都是火眼金睛。
想骗他们绝无可能。
光是材料就是真金实银。
表壳金光闪闪。
表盘表针则是银光闪烁。
这东西,一看就是超级值钱货。
红楼世界,肯定也是和番邦打交道的。
比如贾家的大金自鸣钟。
还有大穿衣镜。
这都是番邦货。
而且是昂贵异常。
贾家也就是凤姐,老太太,王夫人等人屋里有。
赵姨娘之类的,可没资格摆这些。
当铺的老板程宗学走了过来,从冷子兴手里接过手表。
“奇物,果然是番邦奇物。”
冷子兴在一旁道:“确实,大自鸣钟常见,这般小的表却是没见过,我也就听说番邦有一种挂在身上的挂表,这种能戴在手腕上的,闻所未闻哪。”
“可见毕竟是好东西。”
程宗学看着张煊,问道:“此物先生从哪得来的?”
“在下张煊,世居海外三佛齐。因祖父母,父母先后亡故,所以从三佛齐回故土,路遇海难,同行人都死光了。此物也是在巴达维亚城里的番邦商行购来的,现在遭难,只能出手了。”
张煊神色坦荡,带点凄然。
确实有点想家。
“怪不得。”程宗学道:“不知道客人想当多少?”
“一万两,这是在下花的本钱。”
张煊坦然说了个天价。
是真.天价。
贾府宁国府年底收的租子,是几百头猪,羊,鹿,几百斤鱼,过千只鸡鸭鹅,还有十几万斤粮食,几万斤炭。
但现银只有两千五百两。
贾珍大为不满,因为算准了得有五千两,少了一半。
八个庄子,正常来说一年收的现银是四万两。
全部减半的话,只有两万。
一个富裕的农民,刘姥姥家,一年开销二十两银。
贾家宁国府年底的减半收入,是一千家富裕农民的全年开销。
张煊要的一万,这么一算,真的是天价。
但对张煊来说,其实他没瞎要。
毕竟这表也是他花了二十几万块买的。
以后世的银价来算,他也是真花了万两白银以上。
“嘶……”
这一次是一屋的人都在倒吸凉气。
程宗学把手表放下,沉吟道:“东西是好东西,不过恕我直言,客人要的价格太高了。一座一人多高的金自鸣钟也不到这个价。”
张煊笑道:“老板,越小的越精致,越难造啊。”
程宗学摇头道:“我们程记当铺最多出两千。”
“那只能算了。”
张煊收回手表。
就算不卖一万,两千这个价也太低了。
了不起找个短工打,解决吃住再慢慢卖。
生意没谈成,张煊也不沮丧。
也算是确定了手表的价值不低。
走出当铺门外不远,不防有人把他拦住了。
“冷东主何事?”
拦路的是冷子兴。
这人一脸的精明外露,年龄在三十左右。
这人张煊知道,和贾家有些关联。
王夫人有个陪房叫周瑞家的,刘姥姥一进大观园就是周瑞家的带到凤姐儿跟前。
这个冷子兴就是她女婿。
“张兄弟,在下愿出四千两,除了在下外,阖城的铺子都出不了这个高价。”
冷子兴竖起四根手指出价。
眼眸中也有些急切。
因为是和贾家的关系,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冷子兴的古董铺子生意很好。
不少有钱人都会找冷子兴买卖古董。
这块手表,市场很小,但冷子兴有把握能以六千到八千两的价格卖掉。
但可能要几个月,甚至一两年才能出手。
毕竟太贵了。
所以要预留最少两千两的利润空间。
毕竟四千两一年的利息最少也几百两了。
这也是程记当铺不收的原因所在。
他们没有冷子兴的人脉,搞不好要砸手里很久。
张煊考虑了一会,就在冷子兴觉得要黄的时候,张煊道:“那就成交。”
冷子兴大喜,叫人过来写了契书,双方按手印。
接着冷子兴给了三千八百两的银票,二百两的现银。
交易完成后,张煊才对冷子兴道:“冷兄,在下初来乍到,希望此后能常到铺子里拜访。”
意思就是交个朋友。
冷子兴笑道:“张兄弟只管来,在下最喜欢结交朋友。”
……
兜里有了银子,张煊底气也足了。
走路时腰板都直了一些。
内心也是感慨。
要不是曾经玩表的爱好和坚持戴表的习惯,现在自己只能去卖苦力了。
要是有机会得提醒一下穿越爱好者们。
用手机看时间可不是好习惯。
……
当晚张煊就在东大街不远处找了间客栈住下。
然后开始考察大周的商业运作。
连续几天,张煊都在附近的商业街转悠。
考察的结果,却不是太乐观。
真正赚大钱的行业,都被顶尖的权贵垄断着。
金融业,就是银号,钱庄之类,都是王公贵族在搞。
贾家这样的家族都是凤姐在暗中放高利贷赚钱,小打小闹,不敢明着搞。
其次的生丝业,瓷器,茶叶,对外出口的大宗实业产业,多半是在南方财团加世家贵族在搞。
林如海林家的产业,就是和这些南方财团合用搞的生丝和瓷器出口。
积累了二三百万两的家产。
北方是搞生铁,盐业,也是大财团配权贵才玩的转。
然后就是各种民生相关的产业。
但都是分散的,各地都有贸易壁垒,想搞大规模极为困难。
张煊要做买卖,肯定是要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目前的商业模式,做大很难,也很难发挥他穿越者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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